炮兵第11团在朝鲜战争中成长
石 璧
炮兵第11团的前身是华东特纵榴炮团，1947年3月组建，1949年易现名，1950年起相继隶属于炮3师、炮7师、炮12师、炮8师建制。
炮11团是一支能打、能拖、能吃苦的部队，建国前曾参加过济南、淮海、渡江等重大战役和战斗，在作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抗美援朝中，炮11团赴朝参战，在朝鲜持续战斗了2年零7个月。这期间，全团官兵不畏艰险，英勇奋战，涌现出一、二、三等功臣1300多名，有2个营、9个连荣立集体一、二等功；全团荣立集体三等功。
奉命北上 抗美援朝
我团参加舟山群岛战役后，于1950年6月12日在绍兴集结休整。正当部队由长期处于战争环境转为和平建设之际，美帝国主义发动了侵朝战争。我国人民在党中央和毛主席的号召下，掀起了轰轰烈烈的“抗美援朝、保家卫国”运动。10月13日，我团奉命北上抗美援朝，部队相继车运到达通化铁厂一带集结，归9兵团直接指挥，做好临战前准备。此时我团装备美式105榴弹炮36门，各种车辆130余台。在此期间，部队进行了思想动员，激发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精神、团党委号召：人人争立国际功，要求部队吃大苦耐大劳，遵守纪律，爱护朝鲜人民。
1951年1月，我志愿军在朝鲜取得第三次战役胜利后，美军为挽救败局，集中9个多师的兵力，伺机反扑，并派军舰占领元山港外之鹿岛等大小岛屿，企图从元山港登陆，牵制我东线兵力，策应其西线的进攻。当此之际，我团奉命于2月1日组成6个梯队从辑安过江，投入了抗美援朝的伟大斗争。
入朝后，为粉碎美军从元山登陆的企图，支援我前线部队发起第四次战役，我团派出3营由团副政委熊超率领配属朝鲜人民军第24师团守备元山港，主要任务是抗击美军从元山港登陆，并对港外鹿岛、大岛、新岛等岛屿之敌起航时进行拦阻射击。同时，奉兵团令，我1、2营配属第27军，在元山港西侧构筑海防二线野战阵地，主要任务是支援步兵歼灭从元山港登陆后继续前进之敌。
2月28日，我团3营9连奉命在元山松下里阵地对新岛之敌进行了猛烈的火力急袭。这是9连入朝后一次较大的战斗。他们满怀对侵朝美军的仇恨，发射炮弹100余发，毙伤敌40余人。
向三八线开进 参加第五次战役
3月中旬，我团奉命解除守备元山港的任务，向兵团指定的集结地淮阳西南县里开进。这是一次较长距离的转移，行程约130余公里，其中要经过一段敌舰炮封锁区，且地形复杂，路况不良，给行军增大了难度，加之我团在入朝初的行军中曾发生人员伤亡情况（特别是团长因翻车不幸牺牲）。为了保证此次夜间行军的安全，我们提出要打好仗，首先要行好军的号召，并在总结前期行军经验和分析这次行军特点的基础上，加强领导、严密组织，采取了一系列安全措施，所以此次行军全团无一事故发生，于3月下旬全部到达集结地待命。
4月初，第9兵团司令宋时轮和副司令陶勇召集我和政委秋枫、参谋长蔡铎去当面汇报工作并受领作战任务。首长向我们讲了当前敌我态势和战役目的后说：敌人集中18个师准备发动正面进攻，企图进占金化、铁原、平康所谓“铁三角”地区，尔后推进到元山、平壤间“在朝鲜峰腰部建立新防线”。我军决心组织第五次战役，歼灭敌人有生力量，粉碎敌人的企图。指令我团以两个营配属20军作战，以1个营配属27军作战，首长还严肃地要求我们：要带领部队英勇作战，要不怕苦，不怕难，不怕流血牺牲，要服从命令听指挥，要为步兵服务，打好这一仗。
根据兵团首长的指示，我团转移到新的集结地后，立即进行了临战准备。于4月17日、18日，我们相继参加了第27军和第20军的作战会议，我团2营配属第27军81师作战，阵地择于广葛谷、清水河地域，团指率1、3营配属第20军于金化南瓦水里一带占领阵地。
4月22日晚11时30分我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在西线向敌军发起全线总攻击。我团2营对第81师正面的星洞、长者德、石山之敌行急袭射击，支援步兵迅速突破敌前沿阵地。正当我步兵向敌纵深发展时，2营发现在军炭里至芝浦里公路上有敌步兵1个营、汽车百余辆准备向南逃窜，当即以火力追歼，敌伤亡一部，大部南逃。在这次战斗中，由于时间短，炮阵地大都是暴露的野战阵地，使火炮和人员的安全受到较大威胁。但同志们不畏艰险，英勇作战，炮手吴犹会胸部被弹片打伤、鲜血直流，他用棉花堵住伤口，仍坚持战斗，表现了人民战士无私无畏的革命精神和英勇顽强的战斗作风。20军正面之敌，在我部刚一接触，即向南逃窜了。五次战役第一阶段结束后，团奉兵团令进至金化以北上甘岭集结待命。
5月初，我团奉命配属第20军参加第五次战役第二阶段作战。5月8日，部队经文登里向麟蹄方向机动，夜行军100余公里，除1辆中卡触雷受损外，其他均安全到达。这次配合20军作战，主要任务是以火力支援该军突破敌昭阳江防线。在军召开的作战会议上分析了当时的情况：因北岸公路被敌封锁，炮兵无法通过，如果在斗五洞大山北侧选择阵地，弹道过不去，射程也达不到。为了保证完成任务，我们提出请求派部分部队协助我们拉炮翻山（原有牛车道），并表示只要拉过1个营就是胜利。军长张翼翔当场表扬了我们积极请战、克服困难的精神，并指示派部分步兵协助我们。就这样，在兄弟部队帮助下，经过两夜以人力挽曳将1个营（每门炮重达2吨）的美式105榴弹炮12门全都拉过了一座长达2公里、标高近200米、坡度达45度以上的山岭。l营过山后，占领了野战阵地，立即支援步兵第60师作战，经过两次约30分钟的猛烈地火力急袭，支援步兵胜利地突破了敌人号称昭阳江天险的防线。1营在此次极艰难条件下作战，打得好，建立了战功。
突破昭阳江后，部队向纵深发展，我团奉命配属第27军追歼逃敌。正当我们向前机动时，传来了上级关于决定我军主力北撤集结休整的指示。而此时敌乘我后勤补给困难和北撤之际，向我发起了猛烈的反扑，并以坦克机械化部队于25日直插昭阳江边，企图断我退路。这时兵团电令我团迅速向北转移到金城以北昌道里一带集结待命，但昭阳江已被敌封锁，而我炮兵又只能沿公路行驶，当时情况十分危急，我团采取断然措施，决定团的主力通过麟蹄绕道文登北撤，以一小部分突破敌人的封锁。在北撤的公路上步兵、炮兵行动比较拥挤、道路不良，加之敌机昼夜不间断地轰炸扫射，对我北撤全路段进行封锁。故在突破敌机封锁中，我团付出了代价，受到了部分的损失。
运动阻击战 炮兵战果辉煌
5月27日、28日我团各营相继抵达昌道里集结待命。此时，我军部队虽在北移中边打边撤，英勇阻击，但尾随之美军第7师、李伪军第2、第6师已进占华川，并继续向北发展。为了打击敌之嚣张气焰，掩护我军主力顺利北撤，29日，兵团令我团迅速调整组织，配属第20军参加华川地区阻击战。受领任务后，团首长在部队极度疲劳、各营建制尚未恢复的情况下，即令刚刚到达集结地的3营，于当夜出发配属第20军第58师作战；继之又将陆续到达的2营配属第20军第59师赴金化东南一带作战，1营配属20军作为二线预备队。为了适应当时作战的需要，团的领导组成轻便指挥部分头领导，我和副政委熊超率2营兼顾l营作战；参谋长蔡铎率3营作战；政委狄枫和政治处主任李国山率团直属队负责后勤保障。
华川之战，是我军运动防御中的一次极其重要的战斗，也是阻击战中给敌首次重大打击的战斗。3营配属第58师于当夜占领华川以北6公里之奈屯阵地，经短暂应急准备，于当日20时，奉师命令向上里新村、后坪里之敌阵地行猛烈的炮火准备。因出敌不意，敌不知所措，正当敌混乱不堪之时，我步兵乘机向敌发起猛攻，全歼守敌。据步兵通报，是役共毙、伤、俘敌2000余人。之后，3营又奉命继续参加阻击作战。直至6月13日，共更换5次阵地，作战13次，每次都是在情况非常紧急之时进行的，打得十分顽强。如7连在华川阻击战中，射击距离越来越近，从7号装药打到l号装药，在敌已临近炮阵地的情况下，毫不畏惧，沉着应战，直到完成任务；该连在上横川战斗中，不顾阵地暴露和敌机的威胁，勇敢地实施白天射击（因当时敌机十分猖狂和敌炮不断的压制）打击了敌人进攻的气焰，有力地支援了步兵作战，受到师首长的好评。
在这期间，团轻便指挥所率2营配属20军59师作战，也发挥了重要作用。当时，美军第7师和李伪军第2、第9师正在疯狂向北进犯。我步兵第59师确定以我团2营为主编成师炮群，指令我任群长、战防炮第405团3个炮兵连拨给炮群指挥。6月10日，敌以坦克17辆尾随步兵1个营，向我第59师正面发起进攻。为了步兵阵地的安全，当敌还未接近我阵地之前，即令2营行拦阻射击和战防炮行直接瞄准射击，先集中火力打敌先头的坦克，当场击伤敌坦克4辆，迫敌掉头后撤。接着，又行延伸射击，发发炮弹都在敌坦克群中爆炸。由于我及时有力地打退了敌之进攻，第59师首长兴奋地打来电话说：“你们炮兵打得好！敌人还未靠近我阵地，就被你们的大炮打退了”战士们也激动地跳出工事高呼“炮兵万岁！”此次战斗，我们采用了集中而突然猛烈的急袭射击，又有战防炮直接瞄准射击的协同，震撼了敌人；加之地形对我有利（北侧是大山、南侧是大河，只要有一辆坦克被击伤，其它坦克就无回旋余地），所以才能打了一个漂亮仗。
11日，敌在金化南瓦水里、水逾里一带的较大开阔地又集结重兵。据2营设在鸡雄山的观察所报告，敌约有1个团的兵力在此集结，均驻宿在露天的帐篷里，并附有战车及运输车百余辆，准备向我发动进攻。对此，团指挥所及时向师作了报告，并根据火炮射程达不到的情况，主动提出以一个炮兵连夜间向前推进对敌突袭的建议。得到师里赞同后，我们当晚将6连推进到预先选好的阵地上做好射击准备。是夜12时，我突然对瓦水里集结之敌行猛烈的集中射击，在30分钟里发射炮弹约200余发。敌受此突袭，惊慌失措，乱作一团，不少汽车着弹爆炸，火光冲天。据观察所和步兵电话通报，敌死伤100余人，用了约20辆汽车往后运送伤亡人员，此战推迟了敌人向我进攻的时间表。这次炮袭的成功，我2营6连设在鸡雄山的观察所起了重要作用。他们英勇顽强，在工事先后被打塌4次、被凝固汽油弹燃烧1次，山头上的树和草都被打光烧光的情况下，坚持观察，不间断地向指挥员提供重要敌情，为此次歼敌作出了贡献，该观察所荣立集体一等功。还有，自己被压伤，仍奋不顾身地抢救名战友的电话员李玉洪等5人也荣立一等功。由于2营官兵在这次作战中打得顽强，战果显著，经59师报请上级批准，给2营记了集体三等功。
粉碎敌秋季攻势 炮兵打出威风
第五次战役后，敌我双方在朝鲜战场上处于相持局面，我志愿军炮兵也随之转入以山地阵地战为主要形式的作战。
所谓山地阵地战，实际上是以坑道为主体的阵地战。当时，我们构筑的阵地工事，主要有炮洞阵地（即短坑道）、人员弹药的短坑道和在短洞附近筑有带掩体的炮工事。此时，由于战线较为稳定，炮兵多为横向机动作战，距离短、纵深浅，所以一般在一夜之间即可完成占领阵地的任务。同时，也给炮兵侦察带来了时间，使我们对敌前沿到纵深的地形、敌情，特别是对敌炮位的侦察都比较周密。但是炮兵配属单位更换更频繁了，有时1个炮兵团在同一时间甚至配属2至3个军作战。为了适应这种分散配属的需要，我们团的领导即分赴各营加强指挥和领导。
1951年9月29日，美军发动了秋季攻势，10月13日，我团奉命将2营由67军转隶配属第68军204师作战（此时我l营已配属68军）。由于情况紧急，我4连一夜之间就完成了行军、占领阵地和射击准备，当夜即投入战斗；受到军师首长的赞扬。10月17日，敌向我第204师坚守的918.2高地发起猛烈进攻。我炮4连支援步兵连续打退敌1个排至1个营的5次冲击。在敌人报复性的炮、空袭击下，炮4连2门火炮被击毁，该连3炮先后伤亡7人，只剩下3人仍在暴露的阵地顽强战斗。当敌炮弹碎片打穿了炮的右轮胎，炮身严重倾斜而失去平衡，眼看就要中断火力时，他们机智地将左轮胎的气放掉，使炮身恢复平衡，继续坚持射击，以单炮支援步兵坚守阵地。由于该炮班智勇双全，战绩突出，在关键时刻对支援步兵坚守高地起了作用。战后，3炮荣立集体一等功，志愿军政治部批准授予二级英雄炮的光荣称号，成为我团的具有代表性的英雄炮班。
1952年6月，我第15军接替第26军防务，我团3营转隶配属第15军第44师在平康一线作战；第12军接替第67军防务，1营转隶配属第12军第34师在金城方向作战；2营于剑不里担任构筑半永久工事任务。6月以后3营配合步兵对上佳山西北无名高地和381高地东南无名高地实施反击作战。在2次反击上佳山西北无名高地的战斗中，该营以准确猛烈的火力摧毁敌工事达90%以上，步兵在我炮火引导下仅2分钟即攻占敌人阵地。在保卫该高地的战斗中，以3营为火力骨干，一天内击退敌10余次反扑。由于该营在战斗中，打得英勇顽强，沉着应战，并以准确的射击，灵活的战术支援步兵战斗，完成任务好，因而受到军师首长的嘉奖，并经上级批准，荣立集体二等功。
上甘岭战役 炮兵发神威
举世闻名的上甘岭战役，是我志愿军粉碎敌“秋季攻势”取得胜利后，美帝纠集其第7师、伪第2师兵力约6万余人、坦克100余辆，于金化以北上甘岭地区，在五圣山15军45师135团防守的597.9和537.7两个高地仅3.7平方公里地域内，发起的所谓“金化攻势”，企图夺取我五圣山战略要地，打开北进之门户。敌在3公里的正面上投入兵力之多，时间之长，战斗之激烈残酷，消耗之大，都是罕见的。但战役的结果是敌伤亡2万5千余人未能前进一步，以遭到可耻的失败而告终。
上甘岭战役，自10月14日起，历时43天。此役中，我志愿军以坑道为依托进行了异常艰苦、异常激烈的坚守防御战。其特点是，敌人白天进攻，我入夜反击，表面阵地昼失夜复，双方进行反复争夺。
针对这种情况，我炮兵部队为了支援步兵抗击敌人的进攻，坚守坑道作战。在敌强我弱极度悬殊的条件下，我兵力与火力在运用上坚持了集中使用的原则；在作战过程中加强了与步兵协同，在战术上采取了灵活多变的形式。每当敌占我表面阵地时，趁敌立足未稳，我炮兵即以猛烈的火力急袭，杀伤敌人，并以监视射击阻敌抢修工事，当我步兵冲出坑道进行反击时，我炮兵各种火力则给以有力的支援。为了及时准确地配合步兵行动、步兵事先统一将坑道口编号，炮兵对所有坑道口都准备好射击诸元，一旦需要，可以立即转移射击。为了发扬火力，保存自己，我团根据短洞阵地发射时爆音大，炮手被震耳鼻流血，特别是发射的烟雾排不出去，人员被呛得受不了，以及瞄准具分划看不清等情况，将短洞大部改为储存弹药和掩护人员之用，而将火炮阵地择在短洞附近，构筑带掩体的工事，并及时伪装，如一旦阵地暴露，也便于立即转移到事先准备好的另一阵地，保持不间断地作战。由于我团各炮连既注意发扬火力，又注意隐蔽自己，所以在战斗中能以较小的伤亡，换取较大的战果。如我1营从第12军转隶第15军，从金城方向机动过来后，由于能对野战阵地认真伪装并及时变换，在作战中一直未被敌人发觉。10月25日前后，我1、2两个营奉命协同直瞄火炮和迫击炮，在敌破坏我5号坑道口时，能在1分钟之内机动火力行一次急袭射击。由于准备充分，进攻之敌大部被我杀伤，余部被迫撤退。
11月13日，我l、2两个营支援步兵对597.9高地主峰实施反击时，我以两个营火力重叠射击，集中火力突击敌一个点，耗弹200余发，毁敌工事大半。而且由于火力高度集中，发射猛烈，给敌以极大震撼。当我步兵发起冲击时，我炮火即时而准确地引导和延伸，有效地保证步兵顺利攻占了敌阵地。同日我两个营参加对537.7高地北山战斗，包括其他兄弟炮兵部队共约火炮50余门，行3次炮火准备，我耗弹300余发，步兵发起冲击后仅15分钟即全部占领敌阵地。于11月6日，我团高射机枪连奉军首长命令，调至德山岘占领射击阵地，担负掩护指挥所的对空作战任务。该连占领阵地后，头两天就旗开得胜，击落敌机F84两架，均坠落我军后方。军首长大加赞扬，当即派文工团的同志送来慰问品，嘉奖该连并出了捷报。该连在运动阻击战中，在金城北山设伏，有一次黄昏敌机向南回飞时，被我先后击落3架。他们在和敌机作战中，曾多次遭敌机轰炸扫射，受到很大损失，同志们异常勇敢，坚守阵地，对敌机顽强作战。在朝鲜战争中共击落击伤敌机44架，该连因英勇顽强，战果辉煌，经上级批准，荣获“集体一等功臣连”的光荣称号。上甘岭之战由战斗发展为战役规模、双方均投入了大量兵力与兵器。由于战斗异常激烈，弹药消耗和火炮损伤都较大。为了及时修复火炮和保障弹药供应，我团修理所在炮阵地经常保持了一个修理组，火炮轻伤，不下火线，就地检修，以保障战斗力不被削弱。上甘岭战役时间长，战斗异常紧张，消耗弹药特别大，公路和交通，在敌机昼夜封锁的条件下，团运输连的司机同志，为了保障战斗胜利，不顾自身安危，黄昏前就开始出车、冒着敌机、敌炮的封锁，源源不断地将炮弹送到阵地上。由于这两个单位在后勤保障上做出贡献，表现突出，均荣立集体二等功。
参加夏季反击战 敌被迫停战签字
敌发动的“金化攻势”被我粉碎后，不甘心其失败，于1952年底至1953年春，又积极进行新的策划，频繁进行登陆和空降作战演习，并不断增兵第一线，企图进行更大规模的军事冒险。
为了粉碎敌人从我侧后登陆，1953年春，我军开展了以筑城（即构筑坚固防御地带）为主要内容的反登陆作战准备。2月17日，我团开始了有史以来构筑坑道工事的巨大工程。我团官兵不畏严寒，昼夜突击。截止5月中旬，全团共贯通炮阵地、人员住室、油库、弹药库、指挥所等各种工事200余个，全长1300余米，出土石约2万余立方米。与此同时，团里还开办了以连营干部为主的战术短训班，进行了备战动员和形势任务教育，使部队保持了高昂的战斗热情。此外，这期间，我团还配属24军进行了阻击敌人和小型反击作战，有力地配合了反登陆作战的准备工作。
1953年7月中旬，为了打击敌人破坏停战谈判，我军以20兵团为主，在东起北汉江西至金城、平康一线向敌发起了夏季反击战役。为了协同20兵团的作战，我9兵团24军奉命由金化东北之阳地至杏亭地段实施突击，歼灭注字洞南山、杏亭西山之敌，控制金化至金城公路的上下九井地段，阻击金化之敌东援。当时我团2营奉命配属第24军第72师作战，因团的火炮在前期战斗中受损，此时火炮已减至17门，经过调整，缩编成2、4、5、8、9共5个炮连，统归2营指挥，1、3营撤至二线休整。
我由军部受领任务回来后，团党委及时开会作了布置和动员。根据军里指示，确定由我率2营配属担任主攻的第72师作战，参战炮兵编成炮兵群，军指定我为群长，统一指挥我团2营和师炮团两个榴炮营及坦克2师1个野炮营。
群指设在五圣山东侧的山梁上，观察良好。在经过现地勘察后，上级决定对注字洞南山提前两天行破坏射击。7月13日21时，战斗打响，我炮兵对注字洞南山守敌伪首都师1个团行18分钟的炮火准备。在400米的正面上我以3个榴炮营行集中重叠射击，在突破口上形成一道火墙，火光冲天，其气势之大，如排山倒海。支援步兵顺利地攻占了阵地，在其他兄弟部队配合下，全歼守敌8个整连。据战后了解，敌工事被我炮火破坏达70%．当时我还提审过一个敌军连长，据其供称，我军炮火十分猛烈，他们的官兵被打得晕头转向，甚至在被我部队抓俘时，还趴在地上躲炮弹呢！18日，在向敌纵深发展中，我2营发现敌约有两个营的兵力于风尾集结，并附有坦克、汽车数十辆，企图向我反扑。我2营当即一面报告，一面主动以猛烈火力予以射击，耗弹300余发，取得了歼敌300余人和毁敌汽车、坦克20余辆的重大战果。战后，2营经军批准再次荣立集体三等功。
在战役中，我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密切协同，并肩作战、沉重地打击了敌人，有力地配合停战谈判，终于迫使敌人于7月27日在停战协定上签了字。停战后，我团奉命撤到二线休整，于同年9月4日回国。
我团自1951年2月1日奉命入朝参战至1953年9月回国，在历时2年又7个月的抗美援朝战争中，一直战斗在第一线。曾先后配属过20、24、26、27、12、15、67、68军以及朝鲜人民军，共9个军级单位作战。全团指战员坚决服从命令听指挥，以惊人的毅力战胜重重困难，积极主动地搞好步炮协同，发扬英勇顽强，连续作战的作风，深得步兵的称赞。1952年4月华东军区炮兵司令员陈锐霆视察我团工作时指出：“炮11团是一支能打、能拖、能吃苦的部队。”“你们团应成为全能的炮兵。”陈司令员的指示，给全团指战员以极大的鼓舞，决心将这一优良作风保持和发扬下去。（选自陈孝兴等主编《雷霆千里 中国人民志愿军炮兵第七师抗美援朝战争回忆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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