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我凭借建材生意积累的千万身家,在酒会上结识了刚毕业的售楼小姐林娜。

她穿着香槟色礼服向我敬酒时,眼尾那颗泪痣在吊灯下忽明忽暗,像极了当年新婚夜妻子陈慧珍羞赧的模样。

三个月后,我以公司高管宿舍的名义,购置了首套160平江景房,

钥匙交到林娜手中时,她踮脚在我耳边说:"这套房就是我们爱情的保险箱。"

此时的陈慧珍正在医院陪护肺癌晚期的父亲,她发来短信说父亲的药需要自费部分,

我随手转去五万,却把原本要汇给医院账户的钱错转到了林娜新办的副卡。

这个失误像潘多拉魔盒的裂缝,此后十年间,我又陆续为林娜购置了市中心学区房和车,总价值逾千万。

每周三和周五,我会准时出现在林娜居住的地方,她的年轻貌美和体贴让我暂时忘记工厂里堆积的债务。

有次她突然问起:"听说在市重点学校念书?"我心头一紧,她却笑着递来红酒杯:"放心,我可不想当恶毒后妈。"

与此同时,陈慧珍在老旧小区里经营着社区食堂。

她穿着褪色的碎花围裙,把红烧肉装进餐盒时总会多塞几块,说是给读初中的儿子补身体。

2015年公司资金链断裂,她默默将食堂盈利转入公司账户,却在银行流水单上被我误认为是林娜退还的"借款"。

2018年深秋,林娜开始频繁飞往三亚。

当我在体检报告上看到"肝癌晚期"诊断时,林娜正晒着马尔代夫的日光浴。

视频里她戴着墨镜轻笑:"医生说最多半年?那你得赶紧把学区房过户给我呀。"

此刻陈慧珍却在医院走廊与主治医生反复确认治疗方案,她鬓角的白发在顶灯下泛着银光,

我才发现上次认真看她面容竟是十年前。

2023年3月12日,我在ICU听到心电监护仪的嗡鸣,陈慧珍握着我的手,掌心的茧子摩擦着留置针。

她突然掏出一叠泛黄的公证文件:"滨江壹号和学区房,五年前就转到儿子名下了。"

见我瞳孔震颤,她指向文件末尾的指纹鉴定:"你每次让我按购房合同手印,其实都是房产赠与公证。"

原来那些年她借口"食堂采购"频繁出入律所,收集了所有转账记录和购房凭证。

更讽刺的是,我给林娜买的车因登记在公司名下,已被列入债务清算资产。

陈慧珍轻抚我浮肿的手背:"夫妻共同财产单方处置无效,你送她的东西,律师团队正在走追回程序。"

弥留之际,手机弹出林娜的语音:"老头子,三亚那套别墅赶紧..."陈慧珍直接按下关机键,将离婚协议放在床头。

我望着她挺直的背影,突然想起1998年暴雨夜,她独自扛着漏水的帐篷陪我摆摊创业。

监护仪响起长鸣时,我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她摘下婚戒放进公证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