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天津老城厢的一座老楼,外墙斑驳,院子不大,种着几棵歪脖子树。
就是在这栋楼里,冯巩的父亲冯海岗年轻时住过。
那会儿房子连玻璃都没有,全家人挤在一间十二平米的小屋里过冬。
风呼呼灌进来,靠糊报纸和棉布挡风。
可是冯海岗不怎么抱怨,照样每天背着书包去上班。
谁也想不到,这个普通职工的爷爷,曾经是中华民国的总统。
冯国璋,1859年生人,河北人。
小时候家里条件还不错,算是当地大户。
后来父亲在科举中接连落榜,精神出了问题,家道就开始败落了。
冯国璋十五六岁那年实在撑不下去,被亲戚介绍去大沽口当兵。
那时候他什么也没有,唯一的优势是识字,能写点文章。
这在营里就是稀罕事儿了。
年轻的冯国璋很能吃苦,也懂得抓机会。
在部队里混得不错,后来去了天津武备学堂。
再往后就是一路高升,成了袁世凯手下的得力干将。1917年,张勋复辟失败,黎元洪辞职,冯国璋被推上了总统的位置。
可当总统并不轻松。
冯国璋手下没钱,政府财政一塌糊涂。
他上任前,专门找段祺瑞谈了个“条件”:当总统可以,但得让我兼个崇文门监督的职务。
为什么?因为这个职务能收商业税,每月进账20万。
不是为自己,是为了填补总统府的开销。
冯国璋当时的想法很现实。
他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也清楚自己并不是真正的“赢家”。
他走得谨慎,说话做事都留余地。
他的原配夫人吴氏,是他还在河间书院读书时认识的,两人感情很深。
吴氏后来早逝,冯国璋特地在家祠中为她设了祠堂,每年亲自带孩子去祭拜。
这种事,在那个讲究续弦和姨太太的年代,并不多见。
冯国璋有几个儿子,其中长子冯家遇,是吴氏所生。
冯家遇没走父亲的老路。
他从北洋速成武备学院毕业,后来去德国柏林工学院留学,学的是化学冶金。
那时候正是清末,留学德国的人不多,尤其是学理工科的。
回来后,冯家遇原本在直隶兵工厂工作。
职位不低,叫“帮办”,算是个副厂长。
但他觉得没什么发展,干了一阵就辞了职。
当时正赶上袁世凯称帝失败,政局动荡,很多北洋旧部开始转向商界。
冯家遇也是其中之一。
他去了天津,投身实业。
最早是接手了东方油漆厂。
那时候市场上都是日本的“鸡牌油漆”,卖得火。
他不服气,说德国的油漆技术明明更好。
于是他引进德国配方,找来德国技师,搞研发。
没过多久,“猫牌油漆”问世。
不仅性能好,还便宜,老百姓爱用。
天津人就传出了句笑话:“猫吃鸡”。
意思是国产的“猫牌”打败了日本的“鸡牌”。
冯家遇不止搞油漆。
他还办了天津大陆银行、保定电灯厂、恒源纱厂。1917年,他和曹锟、王占元合资筹建电灯厂。
那时候的天津,晚上点电灯是稀罕事。1921年发电成功,设备德国进口,效率高。
到1937年,这家厂被列入全国47家一等、二等发电厂之一。
但冯家遇最让人佩服的,不是他当年赚了多少钱,而是他在民族危机时的态度。
1937年,日军占领华北后,扶持王克敏成立伪华北政务委员会。
王克敏找过冯家遇,想拉他入伙。
按当时的说法,是请他出山“共襄大业”。
但冯家遇断然拒绝。
他说自己身体不好,不能担任公职。
为了让人信服,他每天用黄胆水抹脸,让自己看起来脸色发黄,像得了重病。
久而久之,王克敏也就不再催了。
这不是一时的糊弄,而是长久的坚持。
为防后人动摇,他特意立下三条家规:不在租界买房,不娶洋媳妇,女人不准戴钻石戒指。
看似琐碎,其实每条背后都有他的用意。
他不愿后代依赖外国保护,也不想家族被洋气腐蚀。
这种谨慎,带着一点老派的倔强。
他晚年把名下资产上交国家,没有留下一栋楼、一笔钱。
当时有人劝他,留点给子孙也好啊。
他摆摆手,说:“够了,够了。”
冯家遇这份骨气,冯巩的父亲冯海岗继承了。
他大学读的是辅仁大学教育系,那是北平四大名校之一。
后来辅仁并入北师大,他就留在教育系统工作。
没经商,也没当官,一辈子勤勤恳恳。
冯巩小时候住的那栋老楼,是冯国璋晚年养老的地方,也是冯海岗分到的房产。
外表看着气派,住起来其实挺寒酸的。
冬天特别冷,夏天闷得睡不着觉。
冯海岗讲过,小时候家里穷得过年只能熬粥。
他记得祖父临终前叮嘱最多的是两个字:节俭。
他也常常跟孩子说:“咱家以前有过,但也吃过苦。
冯巩小时候调皮,喜欢模仿人说话。
冯海岗没管他太多,只说:“你爱说就说吧,别撒谎就行。”
几十年过去了,冯巩站在舞台上,讲的都是生活里的小事,老百姓的心声。
他从来不靠出身炒作,很少提起家族背景。
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
直到一次老宅修缮,邻居才说:“这房子以前是冯总统住的。”那以后,再也没人这样叫过。
彭秀良著,《冯国璋传》,中华书局,2018年。
《北洋人物志》,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年。
《天津工商档案(1912-1937)》,天津档案馆编,天津人民出版社,1991年。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民国人物档案选编》,江苏古籍出版社,2005年。
《辅仁大学校史》,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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