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年的北京城,几个留着长辫子的老兵挤进荷兰使馆的大门,他们围着张勋,他刚闹了个大笑话,带着辫子军扶溥仪登基,十二天就被段祺瑞的炮火打垮,这人自称忠臣,现在缩在外交官的茶几边,听着外头北洋军喊话,手里还攥着从南京抢来的金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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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好笑,这辫子军头子逃跑比打仗在行,他老婆曹琴早看出不对劲,把三十万银元换成现钞,塞给侄子,叫他去广州投革命党,那些跟着张勋抢了南京三天的兵痞更干脆,张文生带队伍倒戈李纯,白宝山直接剪了辫子,加入新军,等讨逆军打到门口,张勋连像样的抵抗都没,钻进使馆,当起了国际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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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人给面子,跟段祺瑞耗了半年,他天天在使馆里摸骨牌,靠着早年囤的天津地皮收租过日子,徐世昌大赦天下,张勋才敢从床底下翻出辫子,在胡同里租了间偏房躲了三年,他手里攥着的是天津英租界上百栋小楼的产权证,当年当长江巡阅使,抢来的银子全换成了不动产,从南京到奉新县的地皮,能堆满三个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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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玩投资比带兵还顺手,盐业银行、纱厂、煤矿、电影院,哪儿都投,老家江西的佃户饿着肚子,他家的宴席照样摆着燕窝鲍鱼,戏班子天天请,梅兰芳来了就随手甩几两银子,晚年干脆养了四个穿戏服的麻将丫鬟,赌起牌来比当年指挥辫子军还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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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3年快死的时候他还死死攥着辫子,不让人剪,溥仪赏的“忠武”二字早被风吹没了,倒是那批埋在天津地下的房产契据,叫他管家杨玉春悄悄兑成了外币,乱世里慢慢滚出个小金库,如今翻老北平的租界地图,那些挂着洋名的小洋楼,哪一栋没沾过辫子将军的金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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