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是命令，不是选择——许世友不让增兵的那一仗
越南边境那片山头，白天看着风平浪静，晚上却像锅里翻汤。
谁都没料到，第482团会被堵在那儿，连个退路都没有。
不是围点打援那种小打小闹，是实打实的合围——四面都是人，还是两个营带一个团的架势，越军一下子压了上来。
按常理说，赶紧调兵增援，把人救出来是头等大事。
但这回，许世友一句话，把所有人的算盘打乱了。
他说：“不调兵，不增援，全靠炮火支撑。”听着像是赌气，其实他心里门儿清。
那时候前线补给也紧张，调兵意味着拉出一截长长的辎重线，万一被敌人切了，连主力都可能陷进去。
他不愿意赌这个，哪怕那时候前线同志已经快扛不住了。
第482团那帮人，当时已经被压到山沟沟里去了。
夜里敌人拿着喇叭喊话，让他们投降，说你们这点人，还不如主动出来省点子弹。
团长没搭理，反倒让全团分成几股，趁夜摸出去搞敌人后勤。
也不是要全歼，就奔着搅局去，路上看到敌人弹药车就炸，粮车就烧，一顿操作下来，敌人也蒙了。
炮兵部队那边也没闲着，一拨拨炮弹按坐标打过去，打的是敌人中间那块空地，不是硬冲前线，而是专挑他们集结点、补给线、指挥所。
每次炮一响，山头都抖三抖，敌人白天刚压上来，晚上就得撤回去疗伤。
越军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发现正面打不动，就开始往山腰绕，想从后头包过来。
结果第482团干脆往山顶一缩，把阵地搬得更高更散。
敌人追上来一看，没人，刚喘口气，山顶上“咚咚咚”又炸了。
许世友这边也不是光靠硬撑。
他让侦察员扮成老百姓混出去，把敌人各路调动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连敌人饭点在哪儿、弹药在哪儿堆着，炮兵那边都提前知道目标。
但敌人也不是全然被动。
他们开始用烟雾弹遮掩，搞佯攻，派小股部队摸上山。
第482团白天打完，晚上还得轮流守夜，几乎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有人眼睛都肿了，嘴唇裂成了两片，还得抱着枪守着山口。
连续打了五六天，敌人的攻势眼看着没以前猛了。
他们也累，补给线被打得七零八落，后勤跟不上，士气也掉了。
可第482团的伤亡也上来了，弹药库存也开始吃紧。
这时候，许世友做了个决定：炮火再往敌人东南方向猛打一轮，制造出缺口，让第482团顺着这条路突出去。
不是死守，而是瞅准了机会出击。
那一晚，山谷里火光冲天。
炮弹像下雨一样地砸，地面一片红光。
第482团分成三路，从不同方向往东南方向靠拢，中间有一段敌人没守严，被他们一口气冲过去。
后边敌人反应过来，也追了上来，但因为炮火还在持续，对讲机里根本听不见命令，部队调动又慢，没追上。
突围出来的那一刻，有人哭了。
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能喘口气了。
有人鞋都跑没了，脚底全是血，还有人背着两天前牺牲的战友尸体，说不想把他扔山里。
出来以后，第482团赶紧跟附近部队会合，打了临时包扎，连战报都没来得及写，团长就去找许世友了。
许世友没说客套话，只是简单问了句：“谁还活着，能打？”
团长点了点头，说：“还能打。”
这仗打完，第482团没被全歼，还成功保存了大部分火力，最重要的是把敌人拖住了。
这一点，在当时那个局势下，比什么都值钱。
后边的战事里，第482团又被调去几个关键战位，次次都顶得住。
那场突围战，成了他们团史上的拐点。
许世友后来再提这事，说得很轻：“增兵是本能，敢不增才是判断。”
这话说得不响，但分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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