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很多人聊起美国,都还觉得美国是一个自由、民主、机会多的天堂。
人人都能靠努力翻身,你只要别“躺平”,别“摆烂”,总能找到一条往上走的路。
这种想象其实不奇怪。
美国最擅长输出的,从来不只是商品,而是一整套叙事:个人英雄主义、法治、自由市场、梦想成真。
电影里你看到的是“普通人逆袭”,新闻里你听到的是“制度纠错”,社交媒体上你刷到的是“我在美国过得挺好”。
久而久之,你很容易把它当成一种普遍真相:只要在那片土地上,社会各个阶层至少都能体面活着。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恐怕未必。
举个例子,我们通常认为,监狱是用来惩罚坏人的,是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
但在美国,这个逻辑可能得反着听。
当你把司法统计局的数据、监狱政策组织的追踪报告以及那些隐藏在财报里的细节拼凑在一起时,你会发现美国监狱体系根本不是为了“改造罪犯”,它更像是一个精密运转的“垃圾人口回收站”。
这背后,其实有一条很少被说清楚的线,我把它叫做“系统兜底线”。
在这条线之上,你是消费者,是劳动力,国家通过医保、信贷和教育来整合你;
一旦你不幸跌落到这条线之下,因为贫穷、精神疾病或者技能被淘汰。
不好意思,你就不再是“公民”,而是“剩余人口”。
对于这部分人,美国这套新自由主义机器给出的方案不是救助,而是:捕获、隔离,然后榨干最后一滴价值。
今天,我们就来聊聊这个藏在自由灯塔阴影下的巨大生意。
贫穷是最大的原罪
先问下大家:美国的监狱里关的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吗?
数据告诉我们,贫穷本身,就是一种“预备犯罪”。
监狱政策倡导组织做过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对比分析。
他们把那两百多万被监禁人口入狱前的收入拉了出来,结果令人咋舌。
来看这组数据:美国非监禁男性的年收入中位数大约是41,250美元,而被监禁男性入狱前的年收入中位数是多少?只有19,650美元,连一半都不到。
如果看女性群体,这个数字更加惨不忍睹。
被监禁女性入狱前的年收入中位数仅为13,890美元。这是什么概念?这意味着在失去自由之前,她们就已经生活在生存线的边缘。特别是黑人和拉美裔女性,她们在进监狱前,每年的收入甚至只有一万二千美元出头。
这说明监狱系统正在系统性地“捕获”那些被劳动力市场抛弃的人。
这就不得不提美国司法系统里那个著名的“财富筛子”——现金保释制度。
在美国,如果你是个穷人,因为在公园长椅上睡觉被抓了(没错,这在很多正在中产化的城市是违法的)。
法官定了个保释金,不高,就500美元。
对中产阶级来说,刷个卡就回家等开庭了。但对那些年收入只有一万多美元的人来说,这500美元就是天文数字。
结果就是,富人花钱买自由,穷人因为没钱,只能被迫滞留狱中。
这就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死循环:因为穷所以坐牢,因为坐牢失去了工作和住处,出狱后更穷,然后再次被捕。
更魔幻的是“现代债务人监狱”。
在佐治亚州和南部很多地方,你如果交不起交通罚款,法院会判你“缓刑”,然后把你的案子外包给私营公司。
私营公司每个月还要收你监管费。
原本几百块的罚款,滚雪球一样变成几千块。最后你因为还不起债,被判定“违背法庭命令”,直接扔进监狱。
这真的是在惩罚犯罪吗?不,这只是在惩罚贫穷。
最大的精神病院,其实是监狱
如果说贫穷是入狱的门槛,那么精神疾病就是加速坠落的催化剂。
大家可能不知道,美国现在最大的“精神病院”并不是某家著名的医疗机构,而是这三个地方:洛杉矶县的双塔监狱、芝加哥的库克县监狱和纽约的赖克岛监狱。
上世纪中叶,美国搞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去机构化”运动,把那些条件恶劣的州立精神病院都关了,说是要让患者回归社区。初衷是好的,但配套的社区资金根本没到位。
这就导致了一个巨大的真空地带:医疗系统不收了,社区没能力管。那这些患有严重精神疾病的人去哪儿了?
结果是要么就是在大街上,要么是在监狱里。
数据结果非常惊人:地方看守所里,44%的在押人员有精神健康问题历史。
以洛杉矶双塔监狱为例,那里常年关押着几千名精神病患。
就那个环境:充满高分贝的噪音、极度拥挤的空间、时不时的暴力冲突。对于一个精神分裂症或PTSD患者来说,还不如死了算了。
为了防止自杀,狱警会把他们关进所谓的“高观察区”,剥夺衣物,只让穿防撕裂的罩衫,甚至长时间锁在桌子上。
天天被关在这样的地方虐待,你们说谁能不疯?
而且,从经济账上算,这更是吸血鬼。
在芝加哥库克县,关押一个普通犯人一天要花143美元,但关押一个精神病患,成本直接翻倍到300美元以上。
而如果我们把这些人安置在社区支持性住房里接受治疗,一天只要180美元。
既然社区治疗更便宜也更人道,那为什么不这么做?
因为“社会清理”的逻辑压倒了经济理性。
对于中产阶级社区来说,把在街头游荡的精神病患抓进监狱,是一种“眼不见为心不烦”的即时解决方案。
警察成了事实上的“精神科医生”,手铐代替了处方药。
监狱里的生意经:隐形的奴隶制
讲到这里,你可能会问:维持这么庞大的监狱系统,每年烧掉几百亿美元财政,美国图什么?
这就触及到了问题的核心:监狱工业复合体。
我们要重读一下美国宪法第十三修正案。这一条虽然废除了奴隶制,但它留了一个极其狡猾的“后门”——“除非作为对依法判罪的人的惩罚”。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只要你进了监狱,强迫劳动就是合法的。
于是,美国监狱成了一个巨大的、合法的“奴隶劳工池”。
美联社2024年做过一个深度调查,为我们扒开了这个隐形供应链。你以为囚犯们只是在敲石头、做车牌?错了。
从麦当劳的汉堡原料,到沃尔玛货架上的农产品,甚至嘉吉公司的粮食,供应链的源头都能看到囚犯的身影。
在路易斯安那州,囚犯们在曾经是奴隶种植园的土地上收庄稼、放牛。
他们的工资是多少?每小时才几美分。
在得克萨斯州和佛罗里达州的一些监狱,甚至是零工资。如果你拒绝工作?那就关禁闭,扣除减刑机会,甚至不让家人探视。
对于资本来说,这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劳动力:听话、极其廉价、而且没有工会。这不仅为相关企业创造了暴利,还顺便压低了自由市场的工资水平。
除了榨取劳动力,囚犯本身也是被“吃干抹净”的消费对象。
这里的生意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比如通讯垄断。你想给坐牢的家人打个电话?不好意思,被Securus和GTL这样的巨头垄断了。一通15分钟的电话,曾经能收到10美元以上。
为了拿到独家合同,这些公司会给地方警长巨额的回扣。
还有“饥饿营销”。
Aramark这样的餐饮巨头承包了监狱食堂,提供的食物经常被曝出质量低劣,甚至有蛆虫。
囚犯吃不饱、吃不下怎么办?只能去监狱小卖部买高价方便面。
你看,这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利润闭环:提供的免费饭菜越烂,付费的高价方便面卖得越好。
不光经济上榨干你,政治上也要把你吃干抹净
在美国的政治版图中,囚犯还承担着一种极其荒诞的功能,被称为“监狱选区操纵”(Prison Gerrymandering)。
按照美国人口普查的规则,囚犯被统计为监狱所在地的“居民”,而不是他们原本生活、纳税、投票的社区居民。
现实格局是:监狱大多建在以白人为主的农村地区,而被关押的人口,则主要来自少数族裔聚居的城市社区。
这意味着,成千上万早已被剥夺投票权的黑人和拉美裔囚犯,被当成纯粹的“人头数字”,人为地膨胀了农村白人选区的人口基数。
在立法席位划分中,这些选区凭借监狱人口,窃取了本该属于城市社区的政治代表权。
更讽刺的是,这些农村地区的政客,正是靠着“关押城市人口”换来的席位,进入议会,然后再投票支持更严厉的刑罚政策,把更多来自城市、来自底层、来自少数族裔的人送进监狱。
这是一种极其干净、却异常肮脏的权力循环:
被剥夺权利的人,被用来制造权力; 无法投票的身体,成了别人投票的筹码。
在这种制度下,囚犯不仅失去了自由,
甚至在政治意义上,被彻底降格为一种“可计算的资源”。
他们的存在不再是公民身份的一部分,
而只是用来支撑别人“民主合法性”的统计工具而已。
现在想想美国口中所谓的民主是不是很可笑。
美国的底层逻辑:有组织的遗弃
所以,为什么美国会有这么多监狱?
按照社会学家Ruth Wilson Gilmore的说法,这叫“有组织的遗弃”。
随着全球化和去工业化,美国产生了一大批无法被劳动力市场吸收的“剩余人口”。
对于这部分人,新自由主义国家撤回了福利——削减了公屋、砍掉了精神病院、减少了教育投入。
福利国家撤退了,谁来填补真空?惩罚国家。
国家发现,用福利去“救赎”这些人太贵且没效率,不如用监狱去“管理”他们。于是,监狱成了解决失业、无家可归和精神危机的“一站式方案”。
这不仅是为了安全,更是为了空间隔离。把“危险”的穷人和疯子从繁华的士绅化城市里清理出去,扔到偏远的农村监狱里。
这样,城市的房地产价值保住了,农村的经济虽然没真正起飞,但也算有了点“吃皇粮”的产业。
现在,当我们回头再看美国的大规模监禁,这根本不是几个坏人犯错、制度没管好的问题,而是一套高度成熟、彼此咬合的社会管理方案:
医疗系统为了省钱,把病人推回社会;
社会兜不住,就由警察接手;
司法系统再把他们正式定义为“罪犯”;
私营企业进场,把人变成廉价劳动力、垄断服务的付费对象;
政客则利用这些被剥夺权利的人头数,稳固选区和权力结构。
这不是制度失灵。恰恰相反,这是制度完全按照设计逻辑在运转。
在这套体系里,贫困不是需要被解决的问题,而是需要被管理的风险;
精神疾病不是公共卫生议题,而是潜在的治安隐患;
底层失败者不是公民,而是可以被隔离、被榨取、被长期使用的“资源”。
这不是制度失灵。
这是制度非常成功地完成了它的目标。
对那些跌到社会最底层的人来说,美国社会给出的不是第二次机会,而是一条冷冰冰的路径:
从失业,到失序;从失序,到犯罪;从犯罪,到终身被系统吸血。
只要这条链条还能持续获利,监狱就永远不会空。
这,才是真正让人不寒而栗的地方。
而正是在看清这一点之后,再回头对比中国,你才会真正意识到:
制度之间的差距,不在口号,而在人被如何对待。
中国当然也有问题,也有压力,也有基层治理的复杂现实。
但有一个底线始终没有被突破——
不把底层的失败,系统性地刑事化; 不允许从人的苦难中,长期、合法地牟利。
贫困要兜,疾病要治,失序要管,但不是靠监狱去“清理人口”。
一个社会真正的文明程度,不在于它如何奖励成功者,
而在于——当你跌到最底层、最无助的时候,
它是试图把你拉回来,还是干脆把你关起来。
中美在这一点上的差异,不是发展阶段的差异,
而是价值取向的分水岭。
一个选择把人当作可以反复榨取的成本,
另一个至少坚持:人不是垃圾,更不是生意。
看清这一点,你就会明白——
真正值得自豪的,从来不是“我们比谁更自由”,
而是:我们没有建立一套靠毁掉底层人生来维持运转的制度。
这才是我泱泱华夏几千年文化至今仍未断绝的底气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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