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天涯舞厅的霓虹灯牌亮得晃眼,红的粉的光淌满舞池,地板被踩得油光锃亮,沾着星星点点的烟灰和饮料渍。舞池里的音乐震得人耳膜发颤,混合着香水味、汗味和淡淡的烟草味,往人鼻子里钻。
舞女们三三两两倚在墙边,吊带裙的肩带松松垮垮滑到肩头,超短裙短得刚遮住大腿根,浓妆艳抹的脸上堆着笑,眼神却像扫描仪,在男舞客身上来回打量。
男舞客们散在卡座上,四爷翘着二郎腿叼着烟,庄老三嗑着瓜子,凯哥捧着杯盖碗茶,对面坐着西安大爷、上海大爷和东北大爷。
仨成都老炮儿正等着听外地舞厅的新鲜事,桌上的瓜子皮堆了一小堆。
四爷先开了口,一口地道成都话,冲西安大爷扬了扬下巴:“西安老哥,听说你们西大街红河谷舞厅是出了名的火爆,到底啥来头哦?”
西安大爷灌了口自带的西凤酒,抹了把嘴,嗓门洪亮得盖过音乐:“啥来头?就是西安最烂怂的舞厅!环境差到离谱,烟头满地扔,通风口锈得跟古董一样,进去十分钟,衣服头发全是烟味,跟在烧烤摊蹦迪没啥区别!”
庄老三听得直乐,往嘴里塞了颗瓜子:“那保安不管嗦?任由他们抽烟?”
“管?保安揣着手跟摆设一样!”西安大爷一拍大腿,“瞅着人家吞云吐雾,屁都不放一个!不过生意是真火爆,十块钱门票,分亮舞池和暗舞池,早年都叫黑灯舞,现在风声紧了,改叫暗灯舞,红袖、万紫千红那些老场子,暗地里的玩法多着呢!”
凯哥咂了口茶,眯着眼问:“那你们那儿跳舞咋收费?跟成都一样不?”
“一曲十块,有的嘴甜的舞女能忽悠到二十!”西安大爷掰着手指,“一首曲子三分钟,就算光坐着聊天,也得按时间掏钱!早年火凤凰、康桥那些场子,在老西安舞客嘴里,那可是如雷贯耳!”
四爷弹了弹烟灰,转向上海大爷,语气带着好奇:“上海老哥,你们那边的舞厅,又是啥行情喃?”
上海大爷推了推老花镜,端起保温杯抿了口,一口软糯上海话:“阿拉上海的舞厅,藏得深!浦东几个文化广场才有,不像你们这儿遍地都是。”
庄老三追问:“价格呢?怕不便宜哦?”
“贵!比你们成都贵多了!”上海大爷皱着眉,“亮舞四分钟三十块,黑舞三分钟也是三十块,还能包小时,两百块一小时,纯纯宰人!不过环境比红河谷强,至少没那么重烟味,保安管得也严些。”
凯哥听得咋舌:“这么贵还有人去?”
“咋没人去?”上海大爷放下杯子,“场子少,藏得隐蔽,不是老客找不到门!年轻人不爱去,都是些想排遣寂寞的老伙计,图个热闹。”
四爷又看向东北大爷,拍了拍他的肩膀:“东北老哥,你们那边舞厅,听说还带一条龙服务,是不是真的哦?”
东北大爷“啪”地一拍桌子,嗓门大得震得杯盖碗茶晃了晃:“那必须是真的!沈阳利赢、港汇那些场子,门票才五块钱!一曲十块起,亮灯区暗灯区分得清清楚楚,里面棋牌室、餐厅、歌厅全有,跳累了整点烤串啤酒,歇够了接着跳!”
庄老三眼睛都亮了:“这么巴适?大连的场子呢?”
“大连琳琳、帝豪也不差!”东北大爷咧着嘴笑,“场子大,妹子多,咱东北老爷们去舞厅,讲究的就是个敞亮痛快!不像你们这儿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
四爷听完,笑着总结:“还是咱成都莎莎舞厅安逸!天涯、龙鑫亚这些老牌场子,十块钱一曲是主流,老板还限价,不准乱喊价!”
庄老三附和:“就是!小百灵、心芳情、迪乐汇、爱悦、蓝波弯那些5元场,经济实惠,早场全是老头老太太,跳得那叫一个热闹!”
凯哥放下盖碗茶,冲仨外地大爷拱了拱手:“有空多来成都耍!保证让你们晓得,啥叫真正的舞厅大本营!”
音乐还在震耳欲聋地响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扭得正欢,霓虹灯光晃得人眼晕。卡座上的大爷们聊得兴起,瓜子皮越堆越多,关于各地舞厅的龙门阵,还在热热闹闹地往下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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