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舞厅初见:咖香里的热闹
成都成华区的某某舞厅在负一楼,下午两点的太阳晒不透厚重的门,门一推开,一股混杂着烟味、香水味、汗味的热气裹着震耳的舞曲扑出来。
舞池里的灯光忽明忽暗,红的绿的光柱扫过拥挤的人影,男男女女贴得近,步子黏糊糊的,像锅里搅不开的粥。
舞池边的卡座磨得发亮,庄老三叼着烟,眯着眼瞅着舞池里的人。他对面坐着四爷,四爷今年六十五,理着整齐的寸头,短发根根利落,穿一身浅咖色高档休闲装,面料挺括,一看就不是便宜货,浑身上下透着股不俗的气质,手里捏着个精致的咖啡杯,杯子里的黑咖啡还冒着袅袅热气。
旁边坐着刚从足浴店转行来的刘姐,她穿件玫红色吊带裙,外面套了件小西装,高跟鞋踩得噔噔响,嘴唇涂得鲜红。
还有个穿超短裙、扎高马尾的姑娘,是舞厅里的红人“小妖精”,她嚼着口香糖,两条长腿交叉着,眼睛滴溜溜转,专瞅着卡座里的老头。
保安队长的朋友张哥刚从门口进来,额头上沾着雨珠,他甩了甩头发,一屁股坐到庄老三旁边,刚坐下就喊:“老三,整根烟!这天儿,下得人心里发闷!”
庄老三递过烟,打火机“啪”一声响,点着了,他吐了个烟圈,问:“张哥,今儿咋来这么晚?舞池里都快挤爆了!”
张哥吸了口烟,往舞池里瞟了一眼,撇撇嘴:“可不是!今儿人多,老头老太太占了一半,还有几个外地来的,操着陕西口音,嗓门大得很!”
四爷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慢悠悠地问:“张哥,你说的那个卖房子玩舞厅的老头,今儿来了没?”
张哥眼睛一亮,往卡座斜对面努了努嘴:“喏,那不就是?穿灰色夹克那个,你看他身边,围了仨舞女,左一个右一个,嘴巴甜得很,哄得老头笑眯了眼!”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个老头,头发花白,背有点驼,穿件灰色夹克,虽然旧,但干干净净,他坐在沙发上,左手搂个穿粉色裙子的舞女,右手被个穿黑色吊带的舞女挽着,
嘴里叼着烟,笑得合不拢嘴,时不时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票子,一人塞一张,舞女们立刻娇声喊着“大爷你真大方”。
小妖精嚼着口香糖,“嗤”了一声,问:“张哥,那老头真把房子卖了六十万?玩了十年?真的假的?”
张哥点点头,磕了磕烟灰:“还有假?我那保安队长兄弟说的,十年前老头老伴走了,儿子在外地,他把武侯区的老房子卖了六十万,揣着钱就往舞厅钻,天天来,下午跳完晚上跳,包场是常事,出手大方得很,十年下来,六十万花得精光,现在没钱了,天天在家待着,再也没来过舞厅。”
刘姐端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冷笑一声,问:“六十万花十年,一年六万,一个月五千,天天泡舞厅,够不够?”
庄老三接过话茬:“咋不够?门票十五,茶水五块,跳一曲舞五至十块,包场三至五百,老头舍得花钱,专找年轻漂亮的,岁数大的舞女他看都不看,图的就是个开心!”
四爷放下咖啡杯,摸了摸下巴,问:“那老头跳舞规矩不?是跳亮舞还是黑舞?”
张哥摆摆手:“规矩得很!只跳亮舞,舞池中间那片亮区,他就爱在那儿跳交谊舞,不搂不抱,步子踩得准,跟那些手脚不干净的老头不一样,所以舞女都爱找他,轻松,不遭罪,还能赚大钱!”
正说着,一个穿黄色连衣裙的舞女扭着腰走过来,她脸上的粉厚得能刮下来,眼影涂得像熊猫,她凑到四爷身边,嗲声嗲气地说:“大爷,跳一曲交谊舞不?十块钱,我跳得可好了!”
四爷摆摆手:“我不跳,”
小妖精看着舞女撇撇嘴,问:“刘姐,你以前在足浴店干,听说那帮老爷们去足浴店,都不是真去按摩的?”
二 足浴往事:戳破男人的幌子
刘姐听到“足浴店”三个字,眼睛立刻瞪圆了,她把手里的杯子往桌上一墩,发出“哐当”一声响,问:“不是假的是啥?我干了五年足浴,见得多了!哪个男人是真的累了去捏脚的?”
庄老三来了兴趣,往前凑了凑,问:“那他们去干啥?”
刘姐冷笑一声,声音尖了几分,盖过了舞厅的音乐:“干啥?吃豆腐!揩油!占便宜!嘴上说‘累了,捏捏脚放松放松’,进了门眼睛就没老实过,贼溜溜地往你身上瞟!”
四爷皱着眉,问:“这么夸张?那按摩的时候,他们不老实?”
“咋不老实?”刘姐一拍大腿,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手劲合不合适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借机蹭你两下!按个肩膀,手故意往你脖子上滑;按个腿,指头往你大腿根蹭,嘴上还问穴位对不对,装得跟个行家似的,心思全在歪处!”
小妖精听得咯咯直笑,她往嘴里又塞了块口香糖,问:“那捏完脚呢?是不是还得要微信?”
“要!咋不要!”刘姐撇撇嘴,“捏完脚磨磨唧唧不肯走,说‘妹子你手艺好,下次还来关照你’,然后就腆着脸要微信,加了微信就天天发消息,不是问‘下班没’就是问‘有空没’,那点小心思,藏都藏不住!”
张哥在旁边点头,深有感触地说:“可不是嘛!我认识个老哥,天天往足浴店跑,老婆跟他吵了八回,他还说‘我是去养生的’,养生?养生能养到半夜才回家?”
庄老三吐了口烟,问:“刘姐,那你咋转行来舞厅了?舞厅里的男人,是不是更直接?”
刘姐往舞池里看了一眼,舞池里的灯光暗了下来,变成了暧昧的紫色,男男女女贴得更近了,
她叹了口气,问:“直接?那可不是一般的直接!足浴店还得装装样子,演演戏,舞厅里的男人,哪有那么多废话!”
小妖精突然站起来,扭了扭腰,她身上的超短裙短得不能再短,露出两条白花花的腿,她笑着问:“三哥,四爷,张哥,跳舞不?我跳黑舞,一曲十元,包场五百!”
张哥摆摆手:“不去不去,我腰不好,跳不动!”
庄老三也摇头:“下次吧!”
小妖精撇撇嘴,刚要坐下,一个操着四川口音的老头走过来,头发乱糟糟的,穿件花衬衫,肚子挺得老高,他拽着小妖精的手腕,咧着嘴笑:“妹子,跟我跳舞!老子给你十元!”
小妖精眼睛一亮,立刻笑成了月牙:“大爷,您真阔气!走!”说完跟着老头钻进了黑灯瞎火的舞池,俩人贴在一起。
四爷看着他俩的背影,问:“张哥,现在舞厅里,是不是都是中老年人?”
张哥点点头,往卡座周围指了指:“你瞅嘛!卡座里坐的,舞池里跳交谊舞的,七成都是老头,退休了,有时间,手里有俩退休工资,不抽烟不喝酒,就爱往舞厅钻,图个热闹!”
庄老三摸了摸口袋,问:“现在门票多少钱?茶水呢?”
“门票十五,茶水五块,最低消费二十,就能坐一下午!”张哥说,“跳一曲交谊舞五块到十块,一小时一百,包场三百,陪聊天陪唱歌,另算钱!重庆、成都、西安的舞厅,都这个价,再涨就没人来了!”
刘姐插了一句:“舞女的收入咋样?我刚来没几天,还摸不清行情!”
张哥笑了:“行情?好得很!一般的舞女,一个月六千到一万,差点的五千以下,那些长得漂亮、嘴甜的,一个月两万往上,有的还开车来上班,宝马奔驰都有!”
正说着,又一个舞女走过来,她穿件白色连衣裙,头发披散着,脸上没化浓妆,看起来清爽得很,她走到庄老三身边,轻声问:“大哥,跳舞不?”
庄老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舞池,犹豫了一下,问:“亮舞?”
舞女点点头,笑了笑:“嗯!我不跳黑舞,只跳亮舞,就走交谊舞的步子!”
庄老三把烟掐灭,站起来:“行!跳!”说完跟着舞女走进了舞池,亮区的灯光洒在他俩身上,交谊舞的步子踩得有模有样。
三 中场休息:舞厅里的众生百态
四爷看着庄老三的背影,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问:“张哥,你说这舞厅,夏天人多还是冬天人多?”
张哥往门口看了一眼,外面的雨还在下,他说:“一般来说,夏天人多,冬天人少,天儿冷,老头老太太懒得动弹!但你瞅这家舞厅,老板精得很,空调开得足,冬天暖气烧得热乎乎的,舞女穿裙子都不冷,所以不分春夏秋冬,人都不少!”
刘姐往舞池里瞟了一眼,小妖精正跟那个四川老头腻歪着,小妖精笑得花枝乱颤,她叹了口气,问:“四爷,你天天来舞厅,图个啥?”
四爷放下咖啡杯,摸了摸自己整齐的寸头,他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图个热闹呗!家里就我一个人,儿子在广州,一年回来一次,家里冷清清的,舞厅里人多,闹哄哄的,听着音乐,看着人跳交谊舞,心里舒坦!”
张哥拍了拍四爷的肩膀,问:“四爷,你出手也大方,上次我见你给舞女发钱,见面就给二百,是不是真的?”
四爷嘿嘿一笑,从口袋里摸出一沓零钱,都是十块二十的:“嗨!那是那天喝了点酒,高兴!见着舞女嘴甜,就给点,不多,图个乐呵!”
正说着,庄老三跳完交谊舞回来了,他额头上渗着汗,一屁股坐下,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猛灌了一口,喘着气说:“这交谊舞跳得,累得慌!那妹子跳得挺好!”
刘姐看着他,笑着问:“老三,咋样?比足浴店的‘按摩’舒坦不?”
庄老三摆摆手,咧着嘴笑:“舒坦!舒坦多了!明明白白消费,跳一曲交谊舞给十块,不搞那些弯弯绕绕的!”
小妖精从舞池里钻出来,跑到卡座边,笑盈盈地说:“今儿运气好,这四川老头大方,给了我二百!”
刘姐看着她手里的钱,问:“小妖精,你一天能赚多少?”
小妖精撇撇嘴,往嘴里塞了块口香糖:“不一定!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赚一千,生意差的时候,四百都难!全看老头们舍不舍得花钱!”
四爷看着舞池里的人,突然问:“张哥,你说那些没钱的老头,来舞厅干啥?”
张哥往门口指了指,门口有几个老头,穿得破破烂烂,他叹了口气说:“还能干啥?买张门票,泡杯五块的茶,坐一下午,就看别人跳交谊舞,过过眼瘾!兜里没钱,不敢找舞女,只能干瞅着!”
庄老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几个老头眼巴巴地瞅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眼神里满是羡慕,他摸了摸口袋,问:“张哥,那他们一个月来几次?”
“不一定,有的老头一个月来一次,有的半个月来一次,攒够了二十块钱,就来潇洒一回!”张哥说,“都是退休工人,一个月退休金三千多,要养家糊口,哪有那么多钱天天来!”
刘姐突然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说到底,这舞厅就是个照妖镜!有钱的老头,身边围着一群舞女,没钱的老头,只能站在门口瞅!男人啊,不管多大岁数,都好这一口!”
正说着,一个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过来,他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手里捏着个皮包,走到刘姐身边,笑着问:“妹子,跳舞不?”
刘姐抬头看了他一眼,男人的眼神里透着贪婪,她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西装,笑着说:“大哥,我不跳黑舞,只跳亮舞交谊舞,一曲五元”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行!走!”说完拽着刘姐的手腕,往舞池的亮区走去。
四 亮舞规矩:刘姐的舞厅底线
舞厅的音乐又响起来了,这次是舒缓的慢三,亮区的灯光柔和,刘姐和中年男人的交谊舞步子踩得慢悠悠的,男人企图把他带到黑灯区。她笑着说:“大哥!”
男人讪讪地收回手,嘿嘿一笑:“好!规矩点!”
小妖精看着他俩的背影,嚼着口香糖,问:“张哥,你说刘姐这样的,能在舞厅站稳脚跟不?她以前干足浴,现在转行,怕是不习惯吧?”
张哥吸了口烟,摇摇头:“不好说!舞厅里的舞女,要么嘴甜会哄人,要么放得开,刘姐性子直,又不肯跳黑舞,怕是赚不了大钱!不过她长得漂亮,说不定有老头就喜欢她这种性子!”
四爷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说:“赚不赚钱不重要,图个自在!以前在足浴店,天天看男人的脸色,受气,现在在舞厅,明明白白做生意,跳一曲交谊舞给多少钱,干净!”
庄老三点点头,深有感触地说:“四爷说得对!干净!我以前也去过足浴店,那帮老爷们,一个个装模作样,看着就烦!还是舞厅好,简单直接!”
这时候,门口的雨停了,太阳从云层里钻出来,一缕阳光透过防火门的缝隙照进来,落在舞池的亮区,刘姐和中年男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
一个保安过来,她手里拿着一沓传单,往卡座上每人塞了一张,笑着说:“各位大爷大哥,舞厅下周搞活动,门票半价啊!”
张哥拿起传单看了看,上面印着舞厅的名字和活动时间,他笑了笑:“老板真会做生意!半价门票,肯定能吸引不少老头!”
小妖精拿起传单,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她撇撇嘴:“搞活动有啥用?该来的还是来,不该来的还是不来!那些没钱的老头,就算门票免费,也不敢找舞女!”
四爷看着传单被扔进垃圾桶,叹了口气:“小妖精,你这话太刻薄了!人活着,不就图个念想吗?就算没钱,来看看,也是个乐呵!”
小妖精翻了个白眼,没说话,掏出手机开始刷视频,手指飞快地划着屏幕。
庄老三看着舞池里的人,突然问:“张哥,你说那个卖房子的老头,花光了六十万,现在在家干啥?会不会后悔?”
张哥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不知道!我那保安队长兄弟说,老头现在天天在家看电视,不出门,也不跟人说话!后悔不后悔,只有他自己知道!”
四爷放下咖啡杯,摸了摸下巴,慢悠悠地说:“我觉得他不后悔!十年时间,天天在舞厅里开心,六十万花得值!人这一辈子,不就图个开心吗?钱没了,可以再赚,开心没了,就找不回来了!”
刘姐跳完舞回来了,她额头上渗着汗,脸上却带着笑,她一屁股坐下,拿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说:“那男人真有意思,跳完舞给了我五十,说我跳得好!”
庄老三看着她,笑着问:“刘姐,你现在觉得,舞厅比足浴店好吗?”
刘姐点点头,眼睛亮闪闪的:“好!好太多了!在舞厅,我不用看男人的脸色,不用受那些窝囊气,跳一曲交谊舞给多少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五 曲终人散:夜色里的舞厅余韵
这时候,舞厅的灯光又暗了下来,迪曲的节奏变得更快,舞池里的男男女女贴得更近了,烟味和香水味更浓了,震耳的音乐几乎要把楼板掀翻。
庄老三看着舞池里拥挤的人影,突然笑了,他对张哥和刘姐说:“这舞厅,真他妈有意思!”
张哥也笑了,他吸了口烟,吐了个烟圈,烟圈飘到舞池的灯光里,慢慢散开,他说:“可不是嘛!这舞厅里,藏着一群人的人生,有开心,有无奈,有贪婪,有满足,啥都有!”
小妖精放下手机,往舞池里看了一眼,她突然站起来,扭了扭腰,冲着庄老三和张哥喊:“三哥,张哥,走!跳舞!”
庄老三和张哥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俩人同时站起来钻进了舞池。
不知过了多久,舞厅的音乐停了,灯光全亮了,保安队长拿着话筒喊:“各位舞友,今天的营业时间到了!明天下午两点,我们不见不散!”
舞池里的人开始往外走,老头老太太们互相搀扶着,嘴里还在聊着刚才的舞步,舞女们则凑在一起数钱,脸上带着满足的笑。
庄老三从舞池里出来,两人都喘着气,额头上全是汗,小妖精跟在后面,手里攥着一沓钱,笑得合不拢嘴。
四爷也从舞池里出来了,他的高档休闲装被汗水打湿了,头发乱了,他走到卡座边,拿起自己的杯子,说:“今儿玩得痛快!明儿我还来!”
刘姐收拾着自己的包,笑着说:“四爷,明儿我也来!我今天赚了三百,比在足浴店干一天还多!”
张哥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八点了,他说:“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我得回家了,老婆还在家等着呢!”
众人走出舞厅,外面的空气清新,雨后的街道湿漉漉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洒在地上,映出积水的倒影。
庄老三看着舞厅的招牌,招牌上的霓虹灯闪着光,他突然问:“张哥,你说这舞厅,能开多久?”
张哥回头看了一眼舞厅,门口还有几个恋恋不舍的老头,他笑了笑:“不知道!只要还有老头来,只要还有舞女愿意跳,这舞厅,就能一直开下去!”
刘姐突然说:“我觉得,这舞厅就像个戏台,每天都在上演不同的故事,有哭的,有笑的,有开心的,有难过的,我们都是戏里的人!”
小妖精撇撇嘴,往嘴里塞了块口香糖:“刘姐,你说的太文艺了!我觉得,这舞厅就是个赚钱的地方,我只要能赚到钱,就行!”
四爷笑了笑,拍了拍小妖精的肩膀:“小丫头片子,年纪轻轻,眼里只有钱!等你老了,就知道,开心比钱重要!”
小妖精翻了个白眼,没说话,扭着腰走了,高跟鞋踩在湿漉漉的路上,发出噔噔的响。
众人看着她的背影,都笑了。
庄老三说:“行了,都散了吧!明儿见!”
“明儿见!”
“明儿见!”
众人摆摆手,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走去,四爷的背影在路灯下越来越小,他手里的咖啡杯,在灯光下闪着光。
舞厅的门,慢慢关上了,负一楼的热气和喧嚣,被关在了门里,只有霓虹灯的光,还在夜色里,一闪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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