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的哈尔滨,冷得这叫一个透骨。

就在松花江畔那个冒着寒气的地方,一个75岁的日本老头扑通一声跪在了全是冰碴子的泥地上。

他哭得那叫一个惨,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旁边搀扶他的家里人都看傻了,根本拉不住。

外人看这场景,以为是老兵回来忏悔了,但实际上,逼着铃木进跪下的,不仅是良心,更是一场持续了整整半个世纪的灵异噩梦。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不管是在日本乡下种田,还是夜里睡觉,铃木总觉得屋角的阴影里坐着个人——一个皮肤黝黑、戴着圆眼镜的中国青年。

这“人”也不说话,就那么死死盯着他,嘴角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这笑容,硬是把铃木的后半生给盯成了精神病。

要把这事儿说明白,咱们得把日历翻回到1938年。

那时候的铃木进才18岁,一脸稚气。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你可能觉得他是被日本军部强抓来的壮丁,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他和弟弟能进这部队,完全是走了“超级后门”。

铃木他爹跟当时大名鼎鼎的石井四郎是发小,那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

在那个疯狂的年代,当爹的想得挺美,觉得上前线就是当炮灰,不如把俩儿子塞到老朋友手下安全。

石井四郎当时管的是啥?

对外叫“防疫给水部”,听着像是搞自来水的或者卫生队的,其实就是后来臭名昭著的731部队。

那时候的宣传口径那是相当诱人:后方搞科研,工资高、伙食好,简直就是战争年代的“铁饭碗”。

兄弟俩那是兴高采烈地去了,以为进了保险箱,谁知道是直接跳进了十八层地狱,还是不带回程票的那种。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刚进去那会儿,铃木进因为没啥技术,被分去搞基建和站岗,他那个上过医科学校的弟弟就被重用了,成了军医助理。

就这么个分工,让兄弟俩看到了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弟弟上班没几天,人就变了。

先是疯狂呕吐,连着三天一口饭吃不下,全靠喝水吊着命。

后来铃木才知道,弟弟参与的是那个人类历史上最恶心的“活体解剖”。

在那个四方楼里,根本没有“病人”这个词,只有“圆木”,也就是实验材料。

弟弟哆哆嗦嗦地告诉铃木,那些中国人在完全清醒、没打麻药的情况下被推上手术台,惨叫声在封闭的实验室里撞来撞去,听得人头皮发麻。

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最恐怖的是习惯。

到了第四次、第五次手术的时候,弟弟竟然不吐了,甚至下了手术台还能若无其事地啃苹果。

这人啊,一旦没了底线,那堕落的速度比自由落体还快。

更讽刺的是,过了三个月,弟弟不小心感染了病菌。

这帮平时把“科学”挂在嘴边的长官,居然想把他也当成“圆木”给处理了。

要不是兄弟俩身体底子那是真好,硬是把病给扛过去了,估计弟弟早就成了大烟囱里冒出的一股黑烟。

真正把铃木进这个人的精神彻底击垮的,不是那些冷冰冰的手术刀,而是1938年夏天的一件“怪事”。

那天轮到铃木当看守,押送一个“圆木”去解剖室。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这种活儿他干多了,见过的眼神要么是绝望的死灰,要么是疯癫的狂乱,但那天那个中国青年,太不一样了。

这小伙子长得挺壮,看手像是个常年干农活的,但鼻梁上架着一副圆圆的眼镜,虽然镜片都花了,但透着一股子那个年代读书人特有的硬气。

这场面反差太大了,你看他那架势,不像是个要去赴死的囚犯,倒像是个要去参加学术研讨会的教授。

在那条通往死亡的长廊里,那个重得要命的脚镣拖在水泥地上,“哗啦、哗啦”直响,每一声都在倒计时。

要是换个人,这时候早吓尿了,或者腿软得走不动道。

但这青年走得那叫一个稳,甚至比后面端着枪的铃木还稳。

走到走廊尽头,那儿有一面巨大的穿衣镜,平时是给军官整理军容用的。

就在这时候,让人窒息的一幕发生了。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这个青年突然停了下来。

他没求饶,也没发抖,而是居然抬起戴着镣铐的手,慢条斯理地捋了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又扶正了那副圆眼镜。

铃木进当时也不知道是被镇住了还是怎么着,鬼使神差地居然没催他。

就在青年看向镜子的一瞬间,铃木透过镜子的反射,和青年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那眼神里没有一点恐惧,反倒带着一种轻蔑,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丝嘲弄的微笑。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法官,正透过镜子审判一直躲在枪后面的小丑。

这无声的对视可能也就持续了一两分钟,但在铃木感觉里像过了一个世纪。

那种寒意是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的,铃木进彻底慌了,甚至可以说是破防了。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他恼羞成怒,抄起枪托猛地砸向青年的肩膀,硬是把人推进了那个充斥着消毒水味儿的解剖室。

那是他最后一次看见那个活生生的人。

一个小时后,也是铃木亲手把那具已经被解剖得不成样子的遗体推进了炼马炉。

看着烟囱里冒出的滚滚黑烟,铃木以为这事儿就翻篇了,物理上消灭了嘛。

可谁能想到,物理上的人没了,精神上的“神”却复活了。

从那天晚上开始,铃木进就落下了毛病。

只要天一黑,他就能听见走廊里那种特有的脚镣拖地声,一照镜子,脑子里就自动浮现出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这心理折磨把他搞得神神叨叨,最后实在受不了,申请调离了监视岗位。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等到1945年日本快战败的时候,731部队为了销毁罪证,那是真狠啊,用毒气把剩下的“圆木”全毒死了,建筑也炸了一大半。

铃木接到的最后一道命令,就是把这些受害者的骨灰装袋,运到松花江扔掉。

去江边的路也就半小时车程,但铃木觉得那是他这辈子走过最长的一条路。

卡车在砂石路上颠簸,车斗里的骨灰袋子随着车身晃荡,铃木就觉得自己像是坐在无数冤魂的头顶上。

那天夜里,松花江的水黑得像墨汁一样,他们这群溃兵慌慌张张地把骨灰倒进江里,连头都不敢回。

逃回日本后的铃木进,算是捡了一条命,但这命活得比死还难受。

那个“幽灵”跟着他跨过了大海,直接在他家安了营扎了寨。

不管是下地干活,还是在屋里吃饭,他总觉得那个戴圆眼镜的青年就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哪怕是这会儿,铃木手里端着饭碗,余光里都能瞥见那个微笑。

这种长达几十年的折磨,其实就是对他良知的无尽审判。

虽然当时日本政府下了死命令,严禁回国人员透露731部队的任何细节,说这是必须要带进坟墓的秘密,但在1992年,已经快入土的铃木进终于崩不住了。

他翻出了那本藏了半个世纪的日记,把里面的内容公之于众。

那里面详细记录了四方楼里的惨叫、炼马炉里永远散不去的焦糊味,还有那个让他做了一辈子噩梦的微笑。

有人说这是铃木进老糊涂了,或者是那是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

但咱们从历史的角度看,那个“幽灵”哪是什么幻觉,分明就是那段没被彻底清算的历史找上门来了。

你可以毁掉我的肉身,把我的骨灰撒进大江大河,但你永远没法让我的灵魂闭眼。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1995年,当铃木进在松花江边把头磕得砰砰响,把祭奠的花束扔进江水里之后,他恍惚间说了一句,那个“幽灵”终于消失了。

其实吧,哪是幽灵放过了他,分明是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时候,那些憋屈了半个世纪的冤魂,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份证词现在就在那摆着,铁证如山,它时刻提醒着后人:有些罪恶,就算你把它烧成灰、扬进江里,它也沉不下去,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