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这短短半年,德国国防军一口气抓了整整380万苏军俘虏。
这个数字什么概念?
相当于搬空了当时柏林全城的人口。
这会儿的德国人手里捏着一手王炸,甚至连希特勒都觉得自己已经摸到了莫斯科的红墙砖。
可谁也没想到,仅仅三年后,也就是1944年9月,那个曾经叫嚣要把斯拉夫人当牲口赶的党卫军头子希姆莱,竟然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接见一位他曾经看都不想看一眼的苏联叛将,还低声下气地求人家帮忙组建军队。
不到棺材板盖上的那一刻,这帮纳粹高层根本不知道自己输在哪。
这事儿说起来,真挺讽刺的。
1944年9月的这次会面,气氛那是相当诡异。
希姆莱,这个在纳粹体系里专门负责干“脏活”的二号人物,居然破天荒地批准了弗拉索夫将军组建“俄罗斯解放军”,还许诺给人家同盟国待遇。
这要在两年前,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那时候在纳粹的宣传口径里,东欧人那是“劣等民族”,别说给待遇了,能活着当劳工都算是皇恩浩荡。
为啥这不可一世的魔头突然转性了?
原因很简单:火烧眉毛了,曾经被他们当草芥的那几百万“潜在盟友”,早就被德国人自己的傲慢亲手推进了坟墓。
把时间轴往回拨个三年,回到1941年的夏天。
那会儿德军的装甲集群刚刚轰隆隆开进乌克兰和波罗的海三国。
现在的年轻人可能很难想象当时的画面:德国坦克开进村庄的时候,迎接他们的不是燃烧瓶和冷枪,而是鲜花、刚烤好的面包和盐。
这是咋回事呢?
其实一点都不奇怪。
对于当时的乌克兰、白俄罗斯,还有立陶宛、爱沙尼亚这些地方的老百姓来说,几十年的日子过得太苦了。
上世纪30年代初那场惨绝人寰的乌克兰大饥荒,带走了几百万人的命;波罗的海那边呢,1940年搞的那场所谓的“全民公投”和随后的强制迁徙,更是让当地人对原有的统治秩序彻底绝望。
在那个特定的历史档口,不少人天真地以为,只有德国人能把他们从集体农庄和肃反的恐惧中拉出来。
这就像溺水的人,看见根稻草都想死命抓住。
这时候,历史其实给了德国一个足以改变战局走向的巨大筹码。
你想啊,当时德军手里控制着高达7600万人口的占领区,这是多么恐怖的人力资源库。
甚至都不需要德国人多出一颗子弹,他们只需要干一件特简单的事儿:发个通告,宣布解散集体农庄,把土地分给农民,稍微承认一下这些民族国家的地位。
哪怕这种承认是假的,是画大饼,哪怕打算战后再算账,只要当时点个头,这就足够让几百万东欧青壮年为了保卫“自己的土地”去替德国卖命。
数据是不会骗人的。
要是当时德国人能从那380万战俘里筛选出100万愿意反戈一击的人,再把缴获的那些堆积如山的苏式装备发下去,东线战场的局势绝对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不就是现代商业里的“零成本获客”吗?
这就好比别人给你送来了防弹衣,你非要把人衣服扒了,还要踹上一脚。
可是德国人是怎么干的呢?
在希特勒那本被奉为圭臬的《我的奋斗》里,东欧压根不是盟友的家园,那是日耳曼民族的“生存空间”。
这种种族主义的执念,早就把军事战略的理性给挤没了。
前线的德军将领也不是傻子,很多人看出了门道,纷纷给柏林打报告,建议利用当地的反苏情绪,搞个“统一战线”。
结果呢?
柏林的高层对此嗤之以鼻。
他们不仅没有废除集体农庄,反而觉得这种制度挺好,方便他们一车皮一车皮地把粮食抢回德国。
对于那些原本拿着面包和盐想当带路党的老百姓,纳粹的回应简单粗暴:清洗、强制劳役、公开处决。
这波操作,直接把老百姓给整破防了。
大家伙儿一看,合着你们比原来的还狠啊?
那还有啥指望的?
于是,原本想当顺民的人,转身就拿起了莫洛托夫鸡尾酒和波波沙冲锋枪,钻进了游击队的森林。
这种“甚至不需要敌人动手,自己就把路走绝”的操作,在世界战争史上都算是个奇葩。
对比一下一战时期的德国,虽然也是个愣头青,像头公牛一样横冲直撞,但至少还懂得搞搞大国博弈,玩玩地缘政治;可二战里的纳粹德国,完全被一种病态的种族优越感蒙蔽了双眼。
他们死脑筋地认为,凭着严谨的德意志工业机器和优秀的日耳曼士兵,就能碾碎一切“劣等民族”。
这种刻在骨子里的古板和傲慢,让他们根本不懂得啥叫政治变通。
他们宁愿把几百万战俘饿死在露天的营地里,也不愿意给他们一支枪去对抗斯大林;他们宁愿抽调宝贵的野战部队去后方镇压游击队,也不愿意给当地人一点点自治的甜头来换取安宁。
这就好比现在的公司,宁愿花大价钱去打官司,也不愿意给员工涨那点工资,最后搞得鱼死网破。
这种局面一直持续到斯大林格勒的寒风吹醒了柏林的迷梦。
当第6集团军全军覆没,当红军的T-34洪流开始反推的时候,德国高层这才如梦初醒,想起了那些被他们踩再脚下的人。
1943年以后,德国开始尝试组建所谓的东方营,到了1944年才磨磨唧唧地给了弗拉索夫一个“俄罗斯解放军”的名义。
但这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那个曾经存在的“窗口期”早就关得死死的,仇恨的种子已经在每一寸被占领的土地上生根发芽。
老百姓早就看透了纳粹的本质——这帮人根本不是来解放谁的,就是来灭绝谁的。
既然横竖是个死,除了死战到底,还有啥路可走?
当傲慢成为一种本能,毁灭就是唯一的时间问题。
德国的失败,固然是反法西斯同盟正义力量的胜利,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是被他们自己的意识形态给反噬了。
这结果不是偶然,是必然。
一个把战争建立在种族灭绝而不是利益博弈基础上的政权,注定会把所有的潜在朋友变成死敌。
德国人引以为傲的严谨,在战略层面变成了致命的僵化;他们自诩的优越,最终变成了把自己送进坟墓的催命符。
现在复盘这段往事,依然能感到一丝寒意。
如果当初德国收起了那份傲慢,如果他们真的利用了东欧的民意,二战的欧洲战场恐怕会变成一个更加血腥、更加漫长的绞肉机。
所幸,疯狂的野心家往往都伴随着致命的盲目,正是这种盲目,加速了纳粹帝国的崩塌,也让那段黑暗的历史,最终以正义的胜利画上了句号。
那一刻,希姆莱尴尬的笑容里藏着整个帝国的死刑判决书。
其实早在1941年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当德国兵打翻老农手里的盐和面包时,第三帝国的丧钟就已经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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