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恶狼念佛经——慈悲换来铡刀落。”

上周开车路过沧州那片盐碱地,车窗外呼啸的白毛风,把人的思绪一下吹回了那段腥风血雨的抗战岁月。

一九三九年的冀鲁边区,天寒地冻,人心更冷。那是个有枪便是草头王的年代,日寇在县城里杀人放火,乡野间则盘踞着大大小小的土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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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两面三刀,早晨挂着“抗日”的旗,晚上就进日本人的宪兵队领赏。津南军分区司令员杨靖远,便是折在这帮披着人皮的恶狼手里。这段往事,每每提起,都让人恨得牙根痒痒,心里像压了一块铅。

那时候,八路军东进抗日挺进纵队刚刚跨越太行山,要在盐山这片盐碱滩上扎根。杨靖远是个从东北那嘎达杀出来的铁血汉子,九一八事变后,家乡沦陷的痛让他比谁都渴望把鬼子赶出去。

为了团结一切力量,他对盘踞在大赵村的地主武装头子孙仲文,那是真的掏心掏肺。这孙仲文,手里攥着几千亩地和一帮亡命徒,国民党委任他做“保安司令”,日本人也拉拢他。杨靖远为了大局,三次只身犯险,进孙家大院谈判,只想求个“互不侵犯”,让中国人不打中国人。

可杨靖远低估了人性的恶。孙仲文这种人,眼里只有地盘和金条,哪有什么民族大义。他把八路军的忍让当成了软弱,表面上称兄道弟,暗地里却把刀磨得飞快。

一九三九年十一月十四日,杨靖远带着队伍去大赵村附近做群众工作,孙仲文觉得邀功请赏的机会来了。这厮撕下伪善的面具,在路口埋伏了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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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仗打得憋屈,八路军顾及统战政策,没想真打,孙仲文却是下了死手。枪林弹雨中,杨靖远为了掩护乡亲和战士撤退,大腿骨被罪恶的子弹生生打断,血染红了荒草,最终落入虎口。

孙仲文抓了杨靖远,以为奇货可居。这土匪头子摆出一副胜利者的猖狂嘴脸,许诺高官厚禄,想让杨靖远低头,给他当个团长。

杨靖远虽然身负重伤,站不起来,但那股子革命军人的气节立在那儿。他一口血沫子吐过去,骂得孙仲文狗血淋头。见软得不行,孙仲文露出了獠牙,竟命人抬来一口铡草料的大铡刀。

在那个寒风凛冽的打谷场上,发生了中国抗战史上最惨烈的一幕。面对寒光闪闪的铡刀,杨靖远没有求饶半句,只是高呼抗日口号。

孙仲文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为了泄愤,更为了恐吓周边的老百姓,竟然下令把杨靖远铡成了三段!行刑后,暴徒们还把烈士的头颅割下高挂辕门,残躯分挂在树上示众。这种暴行,哪怕是土匪响马也做不出,简直禽兽不如,那一天的盐山,连风声听着都像在哭嚎。

消息传到百里外的乐陵,挺进纵队司令部里死一般地寂静。侦察员哭着讲完经过,年轻的司令员萧华坐在桌前,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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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啪”的一声脆响,萧华一巴掌拍在桌上,竟把手边的瓷茶缸震落在地,摔了个粉碎。这一声响,砸碎了对顽固派最后的一丝幻想,也点燃了复仇的烈火。萧华霍然起身,咬着牙下令:集合队伍,血债血偿!

这不仅仅是一次军事行动,更是一场捍卫尊严的讨伐。萧华调动了纵队最精锐的六团和特务连,连同地方游击队,浩浩荡荡杀向大赵村。

战士们戴着黑纱,枪膛里压满了复仇的子弹。十一月十九日,大军围城。孙仲文依仗那个乌龟壳一样的土围子,还想负隅顽抗。但他面对的是一群红了眼的复仇之师。战士们把手榴弹捆成束,抱着柴火和煤油,硬是用火攻烧穿了寨门。

那一夜,大赵村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动了荒原。孙仲文手下那帮乌合之众,平时欺负老百姓行,真碰上八路军主力,瞬间作鸟兽散。

眼看大势已去,孙仲文这个懦夫没敢死战,带着几个亲信从马厩的地道溜了,连他在老巢里搜刮的民脂民膏都没来得及带走。战士们冲进据点,救出了水牢里奄奄一息的乡亲,看着烈士遇难的地方,多少七尺男儿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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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孙仲文虽然逃过了八路军的枪口,却没逃过命运的审判。这丧家之犬逃到沧县,投靠了国民党河北保安旅。

可他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到哪儿都遭人嫌。没过两个月,因为分赃不均和争权夺利,他的“盟友”翻了脸,直接派人把他绑了,活埋在了荒郊野外。一个对同胞挥舞铡刀的刽子手,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连个坟头都没有,这便是报应。

后来,为了纪念杨靖远,当地政府把盐山部分地区改名为“靖远县”。这名字,就像一道刻在冀鲁边区大地上的伤疤,时刻提醒着后人:在那个吃人的年代,和平从来不是靠磕头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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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那些数典忘祖的恶狼,唯有手里的枪杆子,才能跟他们讲得通道理。萧华那一怒,不仅是为了兄弟情义,更是为了给这就义的英魂,讨一个公道,给这受难的民族,立一根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