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隋唐那会儿,一说起天下第一,所有人脑子里蹦出来的都是一个名字:李元霸。
这哥们儿不是人,是天上的金翅大鹏鸟下凡,手里那对擂鼓瓮金锤,加起来八百斤,坐下“万里云”宝马,冲进人堆里就像是大人进了幼儿园,一扫一大片。
所有人都认定了,力气大到这个份上,就是规矩,就是天理。
可老话说得好,天外有天,这世上的事,从来就没有“绝对”这两个字。
李元霸那身蛮力,确实是捅破了天的存在,但他就像一块烧得通红的铁,虽然烫手,却也照亮了另外三种人。
这三种人,走的不是一条道,但最后都能站在李元霸面前,让他那对锤子砸不下去。
他们一个玩的是技术,一个玩的是本能,还有一个,玩的是脑子。
这三位,就是罗松、罗士信和鱼俱罗。
先说说玩技术的罗松。
一提起使枪的,大家伙儿都知道俏罗成,一手“罗家枪”耍得是出神入化。
可没几个人晓得,罗成的枪法,其实是他爹罗艺从祖传枪法里头简化出来的“快餐版”。
真正的祖宗,在他那个不同娘的哥哥罗松手里。
罗松这个人,书里提得不多,神龙见首不见尾,可他一出来,整个场子都得听他的。
他不是靠力气吃饭的。
据说他们家是三国姜维的后人,那套“姜家枪法”传到他这儿,已经是独一份了。
这枪法讲究的不是硬碰硬,是怎么用最小的劲儿干最大的事,找你的弱点,借你的力打你。
罗艺把这枪法改了,加了不少霸王硬上弓的路数,虽然看着猛,但里头的精髓丢了。
罗松最亮眼的一次,就是在李元霸和罗士信这两个“人形高达”死磕的时候。
当时那场面,简直是神仙打架。
李元霸抡着锤,罗士信赤手空拳,两个人就那么顶在一起,脚下的地都裂了,周围的人连靠近都不敢,生怕被那股子气浪给掀飞了。
秦琼、程咬金这些好汉,只能干瞪眼,心里急得不行,这俩要是有一个出了事,都是天大的损失。
就在这时候,罗松一个人,一匹马,一杆枪,慢悠悠地过来了。
他没吼,也没冲,就那么轻飘飘地插进了两个人的中间。
他没去挡锤子,也没去架胳膊,那枪尖就跟长了眼睛一样,在那两股能开山的力量撞击的中心点,找到了一个比针尖还小的空隙。
只见他手腕一抖,枪杆一转,一股子螺旋劲儿那么轻轻一带。
怪事发生了。
李元霸和罗士信两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同时往后倒去。
他们不是被打倒的,而是他们那股拧在一起的蛮力,被罗松用一种他们压根儿看不懂的法子给拆开了,就像解开了一个死结。
罗松这一手,已经不是武功了,是道理。
他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力气再大,它也是有结构的,只要你看得懂,就能拆得开。
干完这事,他也没多说话,拨马就走,深藏功与名。
他这样的人,不屑于跟李元ba争什么天下第一,因为在他眼里,力量只是最低级的表现形式,而技巧,才是通往“道”的门路。
再来说说罗士信。
如果说李元霸是天上掉下来的神仙,那罗士信就是从地里长出来的精怪。
他脑子不太好使,说话都说不囫囵,整天傻呵呵的,可他那身力气,是娘胎里带的,纯粹得吓人。
秦琼第一次见他,是在乡下。
两头牛发了疯,顶在一起,十几个壮汉拉都拉不开。
罗士信这个放牛娃走过去,一手抓住一个牛角,就听“咔嚓”一声,硬生生把牛角给掰断了,两头牛当场就老实了。
他做这事的时候,脸上没啥表情,就像是掸了掸身上的灰,是本能,不是炫耀。
他的力气,没掺杂任何功名利禄的想法,就是纯粹的力,跟山一样,跟海一样。
后来他跟李元霸打上了。
这场对决,跟别人都不一样。
李元霸的锤子是铁打的,可罗士信的身体就是他最好的兵器。
两个人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招式,就是你一拳我一锤,硬碰硬地耗。
最后的结果是打了个平手,谁也奈何不了谁。
可这平手里面,名堂就大了。
李元霸是为了“天下第一”的名头,拼了老命在打。
可罗士信呢?
他压根就没这个概念,他可能觉得这只是个好玩的游戏,碰上一个跟自己一样有劲儿的人,挺开心的。
而且,据说他最拿手的飞石绝技,百发百中,那次他压根就没用。
也就是说,他光凭着一身蛮力,就顶住了全力以赴的李元霸。
罗士信的存在,就像是给李元霸照镜子。
镜子里的人告诉他:你觉得自己独一无二,只是因为没碰到另一个自己。
这种原始的、不加修饰的力量,当它大到一定程度,本身就成了一种规则,不比你那套“天下第一”的规矩差。
最后得说说鱼俱罗。
这位是隋朝的开国元勋,九老之一,是真正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将。
他个子高,嗓门大,眼睛里还有两个瞳孔,这在古代叫“重瞳”,跟霸王项羽一个样,都是天生的大人物。
他的本事,不是天生的,是一刀一枪在战场上换来的。
跟突厥人打,去平定南陈,鱼俱罗这辈子打的仗,比李元霸吃的饭都多。
他的刀法,早就没了那些花架子,剩下的全是杀人的招。
而且,他不仅仅是个猛将,更是个战术家,懂得怎么用脑子打仗,怎么算计人心。
李元霸厉害是厉害,可他太年轻了,打架的方式就是一条直线,用锤子把眼前的一切都砸烂。
这法子对付一般人,好使,可也让他养成了不动脑子的习惯。
当他在战场上把鱼俱ro的徒弟宇文成都给撕了之后,这位老将军的怒火被点燃了,一场新老两代的对决,在潼关拉开了序幕。
鱼俱罗心里门儿清,跟李元霸比力气,那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
他都一大把年纪了,气力早就不是巅峰了。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硬拼。
他用了一个最老套,但也最管用的法子:打不过,我就跑。
两人一交手,鱼俱罗就装出扛不住的样子,拨转马头就往回跑。
李元霸年轻气盛,哪儿见过这阵仗,以为老头子怕了,想都没想就催马在后面狂追。
他眼里只有那个逃跑的背影,一心就想着追上去一锤子解决问题。
就在他追到跟前,举起大锤的那一秒,鱼俱罗的机会来了。
只见这位老将军在马背上,身体拧成了一个常人根本做不到的角度,猛地一个回身,手里的刀顺着马跑的劲儿和自己转身的力,从下往上,撩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
这一招,就是江湖上传说的“拖刀计”。
这一刀,凝聚了鱼俱罗一辈子的战场经验,快、准、狠,而且时机抓得妙到巅毫,正好砍在李元霸因为轻敌而露出的脖颈上。
那个不可一世的赵王李元霸,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这么被一个老头子用最经典的战术给结果了。
鱼俱罗的胜利,是脑子的胜利。
他证明了一件事:在战场上,光有力气是没用的,活到最后的,往往是会动脑子的。
你手里的兵器再锋利,也比不上脑袋里的算计。
后来,斩杀了李元霸的鱼俱罗,并未因此得到善终。
这位算计了一辈子敌人的老将,最终没能算过朝堂上的人心,被杨广寻了个由头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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