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看到有人发帖,说什么“民族祸乱洛阳始,中华乱世长安定”。此言大谬!故一驳!

将“民族祸乱”归罪于洛阳、把“乱世平定”独揽于长安,是违背史实的片面之论,本质是用碎片化历史标签替代完整历史脉络,既无视两座古都的共同使命,也曲解了中华乱世与治世的演变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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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民族祸乱洛阳始”是毫无根据的历史甩锅。纵观华夏史,乱世的根源从来是阶级矛盾、制度失衡或外敌入侵,而非某一座城市。若追溯“祸乱”,西周镐京(今西安一带)遭犬戎攻破,周幽王身死国灭,开启东周乱世,这与洛阳毫无关联 。西晋“八王之乱”虽始于洛阳,但祸根是司马氏皇族争权,绝非洛阳本身,且此后北魏迁都洛阳,推行汉化改革,促成北方民族大融合,成为民族关系的高光时刻 。洛阳作为“天下之中”,多数时期是文明融合的枢纽,东汉时班超从这里出发经略西域,重启丝路和平交流;隋唐时它是大运河中枢,见证胡商云集、文化共生,何来“祸乱之源”的说法?将王朝兴衰的账算在一座城市头上,是对历史因果的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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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中华乱世长安定”是对历史的片面截取。长安的确见证过不少定乱安邦的时刻,比如刘邦定都长安开创西汉盛世,李渊父子起兵长安平定隋末战乱,但这绝非长安的“独功”。洛阳同样是平定乱世、维系一统的核心,刘秀在洛阳定都,扫平赤眉军与割据势力,开创“光武中兴”,让汉室重归安定 ;曹魏、西晋以洛阳为都,巩固北方统一,推动经济文化复苏。即便是盛唐,洛阳作为东都,在安史之乱后也曾承担起稳定中原、衔接漕运的重任,为王朝续命发挥关键作用。事实上,乱世平定从来是举国之力的结果,是一代代仁人志士的抗争,而非某一座城市的“专属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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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层来看,这种言论混淆了“都城功能”与“历史责任”。古都的命运始终与王朝兴衰绑定,当王朝清明,长安、洛阳皆为文明鼎盛的载体;当王朝腐朽,两座城市都可能沦为战乱的牺牲品。史念海先生早已指出,古都的兴衰取决于政治、战争、自然条件等多重因素,绝非城市本身的“原罪”或“功德” 。长安曾遭王莽之乱、安史之乱的焚毁,洛阳也曾历董卓西迁的浩劫,它们都是乱世的受害者,而非制造者。

长安与洛阳,本是中华历史上的“双子星”,共同承载着华夏文明的兴衰荣辱。一座见证秦汉雄风、盛唐气象,一座孕育“天下之中”、礼乐文明,二者时而并立为都,时而互补共生,共同构筑了中华文明的核心骨架。用“祸乱始”“乱世定”这样的对立标签割裂它们,既无视史实,也矮化了两座古都的文化价值。

看待历史,应摒弃地域偏见与片面解读,认清“乱世起于失序,治世兴于人和”的本质。长安与洛阳都是中华文脉的守护者,都是民族复兴的精神根基,唯有尊重它们的共同贡献,才能真正读懂中华文明兼容并蓄、生生不息的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