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一桩跨越六十余年的捐赠,一幅估价近亿元的“赝品”,一场突如其来的拍卖预展,将南京博物院推上风口浪尖。
庞氏家族无偿捐赠的137件古画,竟有5件悄然“失踪”,其中仇英《江南春》图卷更现身拍场,估值8800万元。新华社的深度调查,像一把锐利的手术刀,划开了文博界长期遮掩的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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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59年庞增和代表家族向南京博物院捐赠“虚斋旧藏”时,那张郑重其事的捐赠清册,曾被视为文化传承的典范。谁曾想六十年后,这份信任遭遇了戏剧性的背叛。《江南春》出现在北京拍卖预展的消息,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庞叔令女士的震惊与追问,揭开了一个深埋多年的谜团。
南京博物院最初的回应显得理直气壮——这些画作经1961年、1964年两次专家鉴定均为“赝品”,已按程序“划拨调剂”。但当捐赠人家属追问具体流向时,含糊其辞成了唯一答案。这种态度转变耐人寻味,从坚定到闪烁,暴露出处置过程可能存在的不透明。
新华社记者挖掘出的档案揭示了制度漏洞。1986年《博物馆藏品管理办法》出台后,南京博物院启动藏品清理,1997年将包括《江南春》在内的一批文物报请划拨省文物总店。关键转折发生在2001年4月,这幅被标注为《仿仇英山水卷》的画作,以6800元售予神秘“顾客”。从无偿捐赠到低价转手,价值认定出现了令人费解的断裂。
更吊诡的是画作流向的双重叙事。除了官方记录的6800元交易,公开报道显示上世纪90年代,南京艺兰斋主人已从庞氏后人处购得此画。丁蔚文女士的硕士论文甚至明确将其列为个人收藏。同一幅画如何在两个时空被不同主体“拥有”?这种矛盾指向了记录混乱或更深层的问题。
赵光辅《双马图轴》的现身更具讽刺意味。这幅同样从捐赠清单消失的作品,2014年以230万元成交。价格落差揭示了一个残酷现实:博物馆认定的“赝品”,在市场上可能是备受追捧的珍品。鉴定标准的时代局限性、专家判断的主观性,在此事件中暴露无遗。
核心问题逐渐清晰:为何处置重要捐赠品从未告知家属?那个仅标注“顾客”的买家究竟是谁?另外四幅作品的去向是否经得起追溯?文物保护法明确规定,国有博物馆处置藏品需严格审批并向社会公示,南京博物院的操作显然存在程序瑕疵。
结语:
新华社的追问不仅关乎五幅画的归属,更触及文物管理体系的深层痼疾。公众捐赠的热情需要制度呵护,博物馆的权威建立在透明运作之上。当“赝品”变身“珍品”,当无偿捐赠遭遇有偿流失,修复的不仅是几幅古画,更是公众对文保事业的信任。
调查组的介入是开始而非结束,每个问号都需要掷地有声的回答。文物不会说话,但历史终将记录:那些被辜负的善意,那些该被守护的传承,都在等待一个清白的交代。
文章信息来源:
本信息核心来源为新华社深度调查及多权威信源核实:1959年庞氏家族捐赠南京博物院的137件古画中,5件被指“伪作”后处置,仇英《江南春》图卷2025年现身北京拍卖预展估值8800万元;佐证含南博公开声明、法院调解书、退休员工举报材料,及江苏省文旅厅、国家文物局介入核查通报,还原文物流转关键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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