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跑了，谁做碗筷谁洗？"我站在空荡荡的厨房里，声音在房子里回荡。
灶台上积着一层薄灰，水池里堆着几只碗，整个厨房透着一股冷清的味道。我把行李箱重重地放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这是我工作三年后第一次主动提出回家过年，本想着一家人能好好团聚，没想到王阿姨竟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去旅游。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连平时负责家务的李阿姨也不见了踪影。
我掏出手机，看着王阿姨昨天发来的消息："思远，我和朋友去三亚了，你们自己解决吃饭问题吧。"
十二岁的小宇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见我回来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盯着屏幕。他显然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但我心里的火气却越来越大。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情，但看着这个毫无年味的家，想到自己千里迢迢赶回来却面对这样的局面，胸口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
01
三天前，我正在办公室加班整理年终报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小宇"的名字，我有些意外，平时这个弟弟很少主动给我打电话。
"哥哥，你过年回家吗？"小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期待。
我放下手中的笔，看了眼窗外的雪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温暖。自从父亲去世后，我和家里的联系越来越少，特别是和王阿姨的关系一直很尴尬。去年过年我借口工作忙没有回去，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重组的家庭。
"你想哥哥回去吗？"我反问道。
"想啊，李阿姨说要包饺子，还要做红烧肉，她说如果哥哥回来就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小宇的声音里带着孩子特有的兴奋。
听到这些，我心里涌起一阵暖流。李阿姨来我们家三年了，是个特别细心的人，不仅把家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对小宇的照顾也很周到。她记得我爱吃什么，这让我心里很感动。
"那妈妈呢？她怎么说？"我问道，虽然叫她妈妈让我觉得别扭，但在小宇面前我还是会这样称呼王阿姨。
"妈妈说随便你，反正她平时也不怎么下厨房。"小宇无意中说出的话让我心里一紧。
我知道王阿姨确实不太会做饭，父亲在世时家里的饭菜主要都是父亲负责，王阿姨更多的是帮忙打下手。父亲去世后，家里的一日三餐基本都是李阿姨在准备。
"好吧，哥哥答应你，今年一定回家过年。"我做出了这个决定。
挂了电话后，我开始计划回家的行程。说实话，心情是复杂的，既有对家人团聚的期待，也有对面对王阿姨时那种尴尬氛围的担心。但是小宇的那句"想"让我觉得，作为哥哥，我应该承担起这份责任。
我开始在网上订机票，查看春节期间的航班信息。虽然票价比平时贵了不少，但想到能和家人一起过年，我觉得这些都是值得的。
当晚，我给公司领导发了邮件申请春节假期，开始安排手头的工作。心里有种久违的期待感，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盼过年的那种兴奋心情。
我甚至开始想象着年夜饭的场景：一桌丰盛的菜肴，李阿姨忙碌的身影，小宇开心的笑容，还有王阿姨虽然有些别扭但还是努力营造节日气氛的样子。
这个决定让我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工作都格外有劲，因为我知道，家里有人在等我回去。
02
确定了回家的计划后，我开始为这次团聚做准备。工作之余，我开始琢磨该给家里人买些什么礼物。
对于小宇，选择相对简单。我知道他喜欢读书，特别是科幻类的，于是我去书店精心挑选了几本最新的科幻小说，还买了一套高质量的文具礼盒。想到他看到礼物时兴奋的表情，我心里就很开心。
给王阿姨选礼物就让我犹豫了很久。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微妙，她努力想要扮演母亲的角色，但我总是无法真正接受她。不过这次既然决定回家团聚，我觉得应该表现出足够的诚意。
最后，我选择了一条真丝围巾和一套护肤品。围巾的颜色很优雅，适合她的年龄和气质，护肤品是知名品牌，包装精美。虽然不算特别贵重，但至少体现了我的心意。
最让我用心的是给李阿姨准备的礼物。这个朴实的女人为我们家付出了太多，她不仅把家务打理得一丝不苟，还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照顾小宇，甚至记得我这个很少回家的"大少爷"爱吃什么菜。
我给李阿姨买了一双质量很好的保暖鞋和一件羊毛衫，还有一盒上好的茶叶。这些都是实用的东西，符合她朴实的性格，也表达了我对她的感谢。
准备礼物的过程让我对这次回家更加期待。我甚至开始计划着要和小宇一起包饺子，要和李阿姨聊聊她家乡的过年习俗，甚至想着要和王阿姨好好谈谈，试着理解她这些年的不容易。
临出发前一天，我把所有的礼物都精心包装好，还特地买了一瓶好酒，准备年夜饭时开启。我想象着全家人围坐在餐桌前，举杯祝福新年的温馨场面。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心里充满了对家庭团聚的憧憬。我觉得这次回家会是一个新的开始，或许能够真正修复我们这个重组家庭内部的关系。
我甚至想着要不要给王阿姨写一张贺卡，表达这些年来我对她照顾这个家的感谢，虽然我们之间一直存在隔阂，但她确实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很多努力。
收拾行李时，我把所有的礼物都仔细地放好，心里满怀着对团聚的期待。我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要放下过去的芥蒂，好好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
03
飞机起飞后，我坐在窗边看着下面渐渐缩小的城市，心里既兴奋又忐忑。三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里，我一直在想着回家后的各种场景，想着该怎么和王阿姨交流，怎么样让这个年过得更温馨一些。
就在飞机即将降落时，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看到是王阿姨发来的，我心里一紧，因为她平时很少主动给我发消息。
"思远，我临时决定和朋友去三亚旅游了，明天就出发。你们自己解决吃饭问题吧，李阿姨会照顾好小宇的。新年快乐。"
看到这条消息，我感觉心里的期待瞬间凉了一半。飞机外面是阴沉的天空，正如我此刻的心情。我原本以为她至少会等我回来，哪怕气氛尴尬一些，但一家人在一起总比一个人跑去旅游要好。
我深吸了几口气，告诉自己要理解她的选择。也许对她来说，我的回家确实会让气氛变得紧张，她选择避开也是为了避免尴尬。但心里的失落感还是很强烈。
飞机降落后，我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外面正下着小雪，空气很冷。我本来想打车直接回家，但突然想到李阿姨应该还在家里，至少小宇不会一个人过年。这个想法让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在出租车上，我给小宇发了个消息，告诉他我已经到了，很快就到家。小宇回复得很快："哥哥太好了！李阿姨今天买了很多菜，说要给你做好吃的！"
看到这条消息，我心里的温暖又回来了一些。至少还有李阿姨在，她会让这个家有年味，会让我们感受到节日的温馨。
车窗外熟悉的街景在眼前掠过，每一处都勾起我童年的回忆。虽然王阿姨不在家有些遗憾，但我告诉自己，能和小宇一起过年，有李阿姨准备的丰盛年夜饭，这个春节依然会很温暖。
我开始重新调整对这个春节的期待。也许没有王阿姨会更轻松一些，我可以和小宇更自在地交流，可以和李阿姨聊聊家里的情况，了解小宇这一年的成长变化。
出租车停在家门口时，我看到熟悉的房子，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虽然物是人非，但依然是我的家。我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准备迎接这个不完整但依然值得期待的团聚。
04
我用钥匙打开家门，屋子里很安静，只能听到电视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小宇，哥哥回来了！"我大声喊道，同时放下行李箱。
小宇从沙发上跳起来跑过来，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他的热情让我心里暖暖的，我摸了摸他的头，发现他又长高了不少。
"李阿姨呢？"我四处张望，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也没有闻到往常她做菜时的香味。
"李阿姨上午出去买菜了，说晚上要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小宇兴奋地说道。
我点点头，把礼物从行李箱里拿出来："来，哥哥给你带了礼物。"
小宇接过礼物时眼睛都亮了，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看到那套科幻小说时，他高兴地跳了起来："哥哥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套书！"
"因为我是你哥哥啊。"我笑着说，"对了，妈妈真的去三亚了？"
小宇的表情有些暗淡下来："嗯，昨天晚上收拾行李，今天早上就走了。她说和朋友约好了，已经订好了机票。"
我心里有些复杂，但还是拍了拍小宇的肩膀："没关系，我们爷们过年也很棒。李阿姨什么时候回来？"
"她说去菜市场买年货，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小宇看了看钟，"都下午三点了，按道理应该回来了。"
我觉得有些奇怪，李阿姨平时买菜都很快，很少会出去这么长时间。但我想可能是年前菜市场比较拥挤，买年货需要的时间更长一些。
"那我们等等她，一起准备年夜饭。"我说道，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但李阿姨还是没有回来。我开始有些担心，拿出手机想给她打电话，但突然意识到我根本没有存她的电话号码。
"小宇，你有李阿姨的电话吗？"我问道。
小宇摇摇头："我从来没有存过，平时她都在家的。"
我心里开始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也许她真的只是买年货耽搁了时间，或者和熟人聊天忘记了时间。
到了晚上七点，李阿姨还是没有回来，家里的冰箱也没有太多食材。我只好带着小宇出去吃了顿简单的晚饭，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回到家后，屋子里依然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回来过的痕迹。我开始意识到，可能李阿姨并不像小宇说的那样只是出去买菜，而是有其他的安排。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这个春节的开局完全不是我想象的样子。
05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开始寻找李阿姨的踪迹。我仔细检查了她的房间，发现她的一些个人物品都不见了，床铺也收拾得整整齐齐，像是已经搬走了的样子。
我的心沉了下去，开始意识到事情可能比我想象的要严重。
我给王阿姨打了电话，响了很久她才接起来，背景里传来海浪和人群的声音。
"思远？有什么事吗？"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完全没有任何担心的意思。
"王阿姨，李阿姨呢？她昨天就没有回家，今天也联系不上。"我努力保持平静地问道。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王阿姨说："哦，我忘了告诉你，李阿姨辞职了，她昨天就走了。"
"辞职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辞职？什么时候辞职的？"
"就前几天的事，她说家里有事需要回去。我想着反正过年也放假，就让她走了。"王阿姨的语气很轻松，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努力消化着这个信息。李阿姨辞职了，王阿姨又去旅游了，家里就剩下我和小宇两个人，而且冰箱里几乎没有什么食材。
"那过年怎么办？小宇怎么办？"我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
"你不是回来了吗？你们想办法解决吧，我在三亚玩得挺好的，就不回去了。"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站在客厅里，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小宇坐在沙发上看着我，眼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我走到厨房，看着空荡荡的灶台和水池里的几只脏碗，心里的愤怒开始燃烧。我千里迢迢赶回来，本想着一家人团团圆圆过个年，结果王阿姨跑去旅游，李阿姨也被辞退了，留下我和一个十二岁的孩子面对这样的局面。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
我看着这个空荡荡的厨房，想着自己满怀期待地准备回家过年，却面对这样的现实，胸口的愤怒再也压不住了。
我握紧了拳头，感觉血液在血管里沸腾，即将说出那句让我愤怒到极点的话——
06
"阿姨跑了，谁做碗筷谁洗？"这句话从我嘴里爆发出来，声音在空荡的房子里回荡。
小宇被我的怒吼吓了一跳，眼里闪过一丝害怕的光芒。我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
"哥哥，你别生气。"小宇小声地说道，"其实李阿姨走之前教过我怎么煮面条，我们可以自己解决的。"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的愤怒瞬间转为心疼。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竟然要为大人的不负责任买单，还要反过来安慰我这个大人。
我蹲下身子，拉住小宇的手："小宇，告诉哥哥，李阿姨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她有没有说什么？"
小宇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她是前天晚上走的，走之前哭了。她说她很舍不得我们，但是妈妈不需要她了。"
"妈妈不需要她了？什么意思？"我追问道。
"李阿姨说，妈妈觉得请保姆太花钱了，既然你要回来过年，就暂时不用她了。她还说妈妈可能以后都不会再请她回来。"小宇的声音越来越小。
听到这些，我感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击了一下。原来王阿姨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她辞退了李阿姨，然后自己去旅游，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我。
我拿出手机再次拨通王阿姨的电话，这次她很快就接了。
"王阿姨，你什么意思？"我努力控制着声音，"你把李阿姨辞了，自己又去旅游，家里两个孩子你就不管了？"
"思远，你别激动。"王阿姨的声音依然很平静，"李阿姨的工资一个月三千多，一年下来就是四万多。既然你回来了，正好可以照顾小宇，省点钱有什么不好？"
"省钱？"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为了省钱就把一个照顾我们家三年的人辞了？她对小宇那么好，对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
"她是保姆，拿钱干活，这很正常。再说，小宇也长大了，不需要人时时刻刻照顾。"王阿姨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感觉自己快要被气疯了："那你自己呢？你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去旅游？"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王阿姨说："思远，我们摊牌吧。这三年来，我一直在努力扮演一个好妈妈，但你从来没有真正接受过我。每次你回来，整个家的气氛都很压抑，大家都不自在。与其这样尴尬地过年，不如我暂时避开，给你们空间。"
这番话让我愣住了，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07
"你知道这些年我有多累吗？"王阿姨的声音继续传来，"你爸爸去世后，我一个人要照顾小宇，还要维持这个家的运转。我不会做饭，不会做家务，所以请了李阿姨。但每个月三千多的工资，对我们这个家来说确实是笔不小的开支。"
我握着手机，心情复杂得无法形容。我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过王阿姨的处境。
"而且，"她继续说道，"你每次回来都叫我王阿姨，从来不叫我妈妈。我知道我永远替代不了你亲妈的位置，但我真的努力过。可是你的态度让我觉得，我在这个家里就是个外人。"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切割着我的心。我意识到自己这些年确实对她很冷淡，总是保持着距离。
"既然你觉得我不配做你妈妈，那我为什么还要在春节这种家庭团聚的日子里忍受那种尴尬的气氛呢？"王阿姨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和委屈，"我也需要快乐，我也想过一个轻松的春节。"
我坐在沙发上，感觉整个人都被她的话击中了。我一直以为她是个不负责任的继母，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她这些年承受的压力和委屈。
"那李阿姨呢？她照顾我们家这么久，你就这样辞退她，不觉得残忍吗？"我问道。
"李阿姨确实是个好人，但请保姆本来就是临时的安排。小宇现在十二岁了，已经可以照顾自己的基本生活。而且你也工作了，有能力承担一些家庭责任。继续请李阿姨，对我们家的经济确实是负担。"
王阿姨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思远，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觉得我抢了你爸爸的位置，占了你家的房子。但是你要知道，我和你爸爸结婚的时候是真心相爱的，小宇也是你爸爸的亲生儿子。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维持这个家，但如果你永远不能接受我，那我也很累。"
我听着她的话，心里五味杂陈。我开始意识到自己这些年的态度确实伤害了她，也让这个重组的家庭关系变得更加复杂。
"我这次去三亚，就是想给自己放个假，也给你们一些独处的空间。也许没有我在中间，你和小宇的关系会更亲近一些。"王阿姨的声音变得温和了一些。
我看向正在沙发上安静看书的小宇，心里涌起一阵温暖。确实，没有那种尴尬的气氛，我和小宇的交流变得更自然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问道。
"看情况吧。如果你们需要我，我随时可以回来。如果你们觉得没有我也挺好的，那我可能会多玩几天。"王阿姨说，"思远，我不是个坏人，我只是想让大家都能过得更好一些。"
挂了电话后，我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08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小宇开始了我们的"兄弟档"春节。
第一天，我们一起去超市买年货，小宇兴奋地挑选着各种零食和饮料，我则负责购买做年夜饭需要的食材。虽然我的厨艺很一般，但至少能做几个简单的菜。
"哥哥，你会包饺子吗？"小宇问道。
"会一点，但包得不好看。"我如实回答。
"没关系，李阿姨说过，饺子包得丑一点也很好吃。"小宇笑着说。
回到家后，我们开始准备年夜饭。我负责做菜，小宇帮忙洗菜、摆碗筷。虽然忙得手忙脚乱，但气氛却很温馨。
做糖醋排骨时，我想起了李阿姨，她总是能把这道菜做得酸甜适中，色泽诱人。我按照记忆中的方法尝试着做，虽然卖相不如李阿姨做的，但味道还算不错。
"哥哥，你做的糖醋排骨很好吃！"小宇夸奖道。
"真的吗？没有李阿姨做得好吧？"我问。
小宇想了想说："味道不一样，但都很好吃。李阿姨做的是李阿姨的味道，哥哥做的是哥哥的味道。"
这个十二岁的孩子说出的话让我很感动。他已经学会了理解和包容，这让我觉得自己作为哥哥还需要更多的成长。
年夜饭时，我们坐在餐桌前，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感觉很温暖。我给小宇倒了饮料，自己喝了点酒，我们聊着这一年各自的经历。
"哥哥，你觉得妈妈还会回来吗？"小宇突然问道。
我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他："你希望她回来吗？"
"希望。"小宇点点头，"虽然她有时候脾气不太好，但她是我妈妈，也是你的妈妈。"
"她不是我的妈妈，她是你的妈妈，我的继母。"我纠正道。
"那有什么区别呢？"小宇反问，"她照顾我们的家，关心我们，这不就够了吗？"
小宇的话让我陷入了思考。也许我一直过于纠结血缘关系，而忽略了真正重要的东西——关爱和责任。
第二天，我主动给王阿姨打了电话。
"王阿姨，三亚好玩吗？"我用比以前更温和的语气问道。
"还不错，就是有点想家了。"她说。
"那就回来吧，家里需要你。"我说，"我想和你好好谈谈，关于我们这个家的未来。"
"真的吗？"王阿姨的声音里带着惊喜。
"真的。而且，我觉得我们应该把李阿姨请回来，她对这个家很重要。"我说。
"如果你愿意分担一些家庭开支，请李阿姨回来当然好。她确实是个好人。"王阿姨说。
"没问题，我每个月给家里寄钱，包括李阿姨的工资和其他开支。"我说，"毕竟这也是我的家，我也应该承担责任。"
三天后，王阿姨回到了家。她给我和小宇都带了礼物，脸上的笑容比以前更真实。
"思远，谢谢你。"她说。
"我也要谢谢你，这些年照顾这个家辛苦了。"我第一次真诚地对她表达感谢。
李阿姨也在元宵节后回到了我们家。她见到我们时高兴得眼睛都红了。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她说。
"李阿姨，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我说。
元宵节那天，我们一家四口坐在餐桌前吃汤圆，李阿姨做的汤圆软糯香甜，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
"思远，"王阿姨突然说道，"以后你可以叫我秀英姨，不用一直叫王阿姨。"
我点点头："好的，秀英姨。"
这个春节虽然开局不太理想，但结局却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我学会了理解和包容，也学会了承担家庭责任。最重要的是，我们这个重组的家庭终于找到了相处的和谐方式。
家，不仅仅是血缘关系的纽带，更是彼此关爱和承担责任的地方。而我，终于真正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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