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蒂斯李梅将军，日本感谢你。”
一九六四年十二月，日本政府把一枚“勋一等旭日大绶章”挂在了一个美国人的胸前。
在场的人脸上都堆着笑，可这事儿要往回倒退十九年，那个夜晚的东京隅田川，河水都被烧沸了，上面漂着的可是十万具被烤焦的尸体。
那个下令放火的人，正是眼前这位接受勋章的李梅，这事儿办得，可真是让后脊背发凉。
01
这事儿还得从美国人的一笔巨额账单说起。为了收拾日本，美国人那是真舍得下血本，砸了整整三十亿美元造出了B-29轰炸机。要知道，搞出原子弹的“曼哈顿计划”才花了二十亿，这飞机简直就是那个时代的“吞金兽”。这玩意儿飞得高、跑得快，号称“超级空中堡垒”，美国人指望它能飞到日本头顶上，把那些兵工厂炸个稀巴烂。
结果事与愿违，这“堡垒”到了日本上空，直接成了“瞎子”。日本列岛上空有一股怪风，那风速快得惊人，B-29在三万英尺高空投弹，炸弹刚出舱门就被风吹得找不着北了。这就像你在十二级台风里想往楼下杯子里吐痰，根本不可能准。炸弹要么掉进海里喂鱼，要么落在荒郊野地炸个坑，日本的兵工厂照样冒烟干活。
美军高层看着每天烧掉的美金和毫无起色的战报，那脸色比猪肝还难看。飞行员们也憋屈，冒着生命危险飞那么远，结果就是去日本上空“观光”了一圈。就在这个时候，柯蒂斯李梅来了。这人是个典型的狠角色，部下私底下叫他“冷战之鹰”，甚至有人喊他“鬼畜”。他不讲情面，也不讲道理，他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把目标摧毁。
李梅到了关岛基地，嘴里叼着那个标志性的雪茄，盯着侦察照片看了一宿。他发现了个大问题，这日本跟德国完全是两码事。德国那是石头城，得用重磅炸弹硬砸；可日本呢？那就是个“纸糊的城市”。老百姓住的都是木头和纸糊的房子，工厂也都藏在这些居民区的小作坊里，这边造个螺丝，那边造个零件，最后组装成杀人武器。
既然炸不准工厂，那就把这城市全给烧了。李梅脑子里冒出了这么个疯狂的念头。他心里清楚，要想赢，就得不择手段，什么道德，什么规则，那都是打完仗之后由赢家来写的。
02
紧接着，李梅干了一件让所有飞行员都觉得他疯了的事。他下了一道死命令：所有B-29轰炸机，把机枪、机炮全给拆了！还要把炸弹全换成M69凝固汽油弹。最要命的是，别在三万英尺躲着了，全给降到五千英尺低空去飞！
这命令一出，飞行员们全炸锅了。要知道，拆了机炮就等于没穿衣服上战场，五千英尺那个高度，日本人的高射炮闭着眼都能打中，甚至连地面上的步枪都能够得着。这哪里是去轰炸，这分明就是去送死啊！大家心里都犯嘀咕，这新来的指挥官是不是嫌大家命长。
李梅眼皮都没抬，冷冷地甩出一句话，不想去的，直接上军事法庭。他赌的就是这一把。他通过分析发现，日本的夜间防空能力就是个渣，雷达在大风天跟瞎子没区别，而且日本此时的战斗机在这个高度根本发挥不出优势。他要把B-29变成一辆辆满载汽油的“空中卡车”，不需要防御，只需要倾泻火力。
那个M69燃烧弹，更是个阴损的玩意儿。这东西落到地上后会喷出黏糊糊的凝固汽油，那火苗子能窜好几米高，粘在什么上就烧什么，水都浇不灭，反而会带着火到处流。这就是专门给日本那些木头房子量身定做的“地狱之火”。
一九四五年三月九日傍晚，三百三十四架B-29轰炸机，卸掉了所有的保命家伙，肚子里塞满了燃烧弹，像一群沉默的死神，摇摇晃晃地起飞了。目标只有一个：东京下町。那地方人口密度极大，全是挤在一起的木屋，一旦点着，那就是连营大火。
03
三月十日凌晨零点十五分，第一颗燃烧弹落在了东京。起初只是几道刺眼的火光，划破了东京的夜空。日本人还以为这又是一次普通的骚扰，没太当回事。可没过几分钟，火借风势，瞬间连成了一片火海。
那一夜，东京彻底没了黑夜，整个下町地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烤炉。地面温度瞬间飙升到了一千摄氏度。这是个什么概念？在这个温度下，玻璃化了，铁轨弯成了面条，人要是还在屋里，直接就气化了。
更恐怖的是形成了“火风暴”。大火消耗了大量的氧气，周围的冷空气疯狂补充进来，形成了时速几百公里的热风。这风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把正在逃命的人直接卷进了火海里，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老百姓哪见过这阵势，本能地往水里跑。大家都往隅田川里跳，觉得水能克火，那是唯一的活路。无数人嘶喊着，推搡着，像下饺子一样跳进河里。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也是一条死路。
河水被大火烤得滚烫，跳下去的人不是被淹死，就是被活活煮熟了。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的情况，还在拼命往河里挤，层层叠叠，最后河面上铺满了一层又一层的尸体，连河水都流不动了。那场景，比地狱还地狱。
04
那天晚上，美军飞行员在飞机里也不好受。热浪冲天，把飞机颠得像狂风中的树叶，机舱底部都被熏黑了。甚至有飞行员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人肉烧焦的味道，直接窜进了几千米高空的机舱里。不少心理素质差点的飞行员，当场就吐了。
天亮的时候，李梅这招“低空火攻”的战果出来了。就这一个晚上，东京烧掉了四十一平方公里，差不多一百万人家没了。死亡人数大概是十万人。这数字比后来扔在广岛的那颗原子弹，当时炸死的人还要多。
日本政府彻底被打懵了。他们吹嘘的“不沉神国”，一夜之间就被戳破了。那个所谓的“大东亚共荣圈”的美梦，在烈火中化为了灰烬。李梅并没有就此收手。看到这招好使，接下来的几个月，他又把名古屋、大阪、神户这些大城市挨个“点名”烧了一遍。日本就像一块被扔进炉子里的干柴，噼里啪啦烧得那叫一个惨。
有人后来质疑李梅，说这也太残忍了，那是屠杀平民。李梅的态度很明确，他说在那种战争状态下，没有什么无辜的平民，那些在小作坊里拧螺丝的妇女和老人，也是战争机器的一部分。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结束战争，死再多日本人，只要能少死一个美国兵，那就是值得的。
05
按理说，李梅杀了这么多日本人，毁了人家首都，日本人应该恨他恨得牙痒痒，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才对吧？可离谱的事儿来了。一九六四年，也就是东京大轰炸过去十九年后，日本政府干了一件让全世界都看不懂的事。
他们决定给柯蒂斯李梅颁发“勋一等旭日大绶章”。这是个什么级别的勋章？在日本，这基本上是外国人能拿到的最高荣誉了，通常都是给皇室亲戚或者国家元首的。
给李梅授勋的理由更是让人哭笑不得。日本官方说，感谢李梅将军在战后帮助日本建立了航空自卫队。这理由找得，简直是把“打落牙齿和血吞”演绎到了极致。更讽刺的是，那个当年策划了偷袭珍珠港的源田实，当时已经是日本自卫队的高官了，他还特地跑去给李梅授勋，俩人笑嘻嘻地合了影。
有人问过李梅，你杀了那么多人，良心不会痛吗？李梅吸了一口雪茄，淡淡地说，如果美国输了，他肯定会被当成战犯绞死，但只有赢家才能制定规则。看着李梅胸前那枚闪闪发光的日本勋章，再想想隅田川里那些被煮熟的冤魂，这历史的黑色幽默，真是让人笑不出来。
源田实把勋章递过去的时候，腰弯得那叫一个标准，脸上堆满了谦卑的笑。
李梅挺着肚子，随手接过了那个金灿灿的玩意儿，眼神里透着股子不在乎。
十九年前的那些冤魂要是地下有知，看着这俩人的这波操作，怕是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可这就是现实，赢家通吃，输家连恨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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