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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南京博物院的古画流失事件,那可是彻底霸屏热搜,热度一直居高不下。

事情的核心,是一幅明朝大画家仇英的《江南春》图卷。这幅画在业内被尊为“仇画第一”,本应是南京博物院妥妥的镇馆之宝

可谁能想到,它竟然曾经被人以区区6800元的“白菜价”给甩卖了,等它今年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已经是在某拍卖行的预展上,起拍价直接标到了惊人的8800万元。

从6800元到8800万起拍,升值超过1.29万倍。

这情节,编剧都不敢这么写。

但这8800万还只是个起步价,业内普遍估计,最终成交价破亿甚至冲到数亿,都是大概率事件。

一幅国宝级名画,怎么就上演了这么一出离奇的“奇幻漂流记”?这背后到底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眼下,事情闹大了。

江苏省委省政府派出的调查组已经到位,国家文物局的调查组也进驻南京,正在全面深入地核查。

两大高层调查组联手,看来是下决心要把这潭水彻底搅清,南博古画流失的真相,相信离水落石出的日子不远了。

《江南春》回家,或许真的指日可待。

说起南京博物院,那可真是个大地方,占地7万平方米,叫它“院”都有点委屈了,更像一座庞大的文化城池。

讲解员介绍说,它的前身是1933年由蔡元培先生等人倡议建立的国立中央博物院,是中国创建最早、第一座由国家投资兴建的大型综合类博物馆,和北京故宫博物院、上海博物馆并称为“中国三大博物馆”。

这里的家底,厚实得吓人。

南京博物院的馆藏文物足足有43万余件(套),其中被定为“珍贵文物”的就有22万余件(套),这个数量在全国排第二,仅次于故宫。

这些宝贝,时间上从旧石器时代跨度到当代,种类上几乎涵盖了所有你能想到的文物品类:青铜、玉石、陶瓷、金银器、书画、丝绣、碑刻……琳琅满目,每一类都能自成一部灿烂的历史长卷。

南京博物院还公开评选过18件“镇院之宝”,像西汉的金兽、画像砖《竹林七贤与荣启期图》、明洪武釉里红梅瓶、银缕玉衣等等,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国之重器。

然而,家业大了,管理要是跟不上,就容易出纰漏。

面对如此浩如烟海又件件珍贵的文物,如果保存不善、监管不严,“跑冒滴漏”的现象确实很难完全杜绝。

事实上,南京博物院早有前科。

根据新华社的公开报道,早在1994年,原南京博物院的保管员陈超,就因为盗窃馆藏文物被依法执行了死刑。

这个陈超,1988年才参加工作,分配到南博做文物保管。令人咋舌的是,他甚至在试用期期间,就借着清点文物的机会,把一些紫砂做的小玩意儿偷偷揣兜里带走了。

后来更是变本加厉,在1993年多次盗窃仓库,偷走了包括国家二、三级文物在内的翡翠扳指、玉壶等多件藏品,总案值18万元。

最终,23岁的陈超被判处死刑。

这个案子在当时震动很大,也暴露了博物馆内部管理的巨大漏洞。

而眼下这场风波的焦点,则指向了一位更重量级的人物——南京博物院的前任院长徐湖平。

就在前几天,南博典藏部的一位退休老职工郭礼典,通过视频实名举报,直接把徐湖平推上了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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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老先生在视频里言辞凿凿,说徐湖平在任院长期间,曾未经批准,擅自撕毁了存放在朝天宫库房里的“故宫南迁文物”封条,取出了大量珍贵文物。

然后,徐湖平指使鉴定专家把这些真文物鉴定成“赝品”,以极低的价格卖给自己主管的文物商店,接着又流转到他儿子徐湘江开的拍卖公司,最后倒卖到国外或国内文物贩子手中,从中牟取暴利。

郭老先生还透露,这批文物里有很多官窑瓷器和国宝孤品,徐湖平也借着这个路子大发横财。

如果举报属实,那徐湖平涉及的文物数量、等级和价值,比起当年被枪决的陈超,恐怕高出不止几个量级,堪称是“监守自盗”的超级大案。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徐湖平院长过去在公开场合,总是一副清廉自守的形象。

他多次对媒体说,自己洁身自好,不搞收藏,不参与文物交易,宣称“在我手上,既没有送出一件文物,也没有从个人手上买一件文物”。在一次演讲中,他还强调自己 “从来不在民间买一件东西,这是做官的诀窍”。

这话现在看来,或许另有深意:掌管着数十万件珍贵文物,他确实不需要去民间“买”东西。

然而,媒体曝光的画面却显示,徐湖平居住的豪华别墅里,俨然是一座小型博物馆:满屋的名贵红木家具,陈列着诸如唐三彩、宋代钧窑出戟尊、北宋甜白瓷等珍贵文物,与他自称的“不收藏”形成了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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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儿子徐湘江也被网友扒出,长期在上海经营艺术品拍卖公司,是一名实力雄厚的收藏家和商人,参与主编过收藏类书籍,名下关联多家工艺品、美术公司。

父子二人,一个在“庙堂”,一个在“江湖”,这“文物家族”的生意经,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

调查组介入后,徐湖平起初还显得很镇定,对外回应说自己年事已高,生病在家,2008年退休后就不再过问外界之事,此事也非他经手,自己也不是书画鉴定家。

言下之意,事不关己。

但打脸来得飞快。就在他说完这番话不久,有媒体曝出,在2025年12月23日中午,徐湖平位于富贵山下的别墅外来了几辆公车,他和妻子二人被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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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邻居描述,被带走的前一晚,他家罕见地亮了一夜灯,“像鬼灯一样”。

与此同时,实名举报人郭礼典老先生也被接走配合问询。据悉,郭老在此之前曾接到过多个恐吓电话。

调查组的雷厉风行,可见一斑。

徐湖平曾钟爱“湖平如镜”的意境,如今,这面镜子恐怕是碎了一地,他苦心经营的财富“江湖”,也迎来了彻底的清算时刻。

其实,冷静下来看,南博的案子恐怕并非孤例。

在一些网络平台的评论区,不少网友都留言透露自己知道的或听说过的类似事件,发生在其他博物馆或文博单位。

这说明,《江南春》流失案所暴露的问题,其意义可能远远超出南京博物院本身,指向的是整个文物管理体系中可能存在的共性问题:监管漏洞、内部运作不透明、鉴定评估体系可能被操纵、甚至形成利益输送的链条。

如今早已是大数据时代,数字化、智慧化管理在诸多领域都已普及。连个人档案都电子化了,对文物进行全面的数字化登记、存档、追溯和公开,在技术上并无多大难点。

然而,文博领域的数字化、公开化进程却一直显得步履蹒跚。

这背后的阻力,恐怕更多的不是“不能”,而是“不为”。

一些既得利益者,或许并不希望文物信息完全阳光化,因为模糊地带往往蕴藏着“操作”空间。

文物,不仅是价值连城的艺术品,更是承载着民族文脉和历史记忆的无价之宝。

去年以来,国家在医疗领域开展了集中反腐整治,力度空前,成效显著。

那么今年,文博这个同样关乎公共利益和国家文化遗产的领域,是否会迎来一场深入的反腐和整肃风暴呢?

南京博物院此番掀起的巨浪,或许正是一个强烈的信号,一个极佳的切入点和突破口。

公众在等待《江南春》归来的同时,更期待一个更加清明、安全、透明的文物守护环境。

这场“文物奇幻漂流记”带来的,不应只是一声惊叹,更应是一次彻底的反思与革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