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想不到,他们曾在24年前于海南岛上空生死对决。彼时,一方驾驶歼6,一方驾着几乎代表美国空军最高性能的F-104C。夕阳下的握手,没有火花,却让许多旁观者心里涌起复杂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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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拨回1965年6月13日,中国南部战备进入严阵以待的节奏。越南战争持续升级,美军侦察机隔三差五闯进我领空,高度、时间、路线全无规律,像只随时可能蜇人的黄蜂。高翔所在的航空兵团自那天起执行二级战斗值班:飞行服不离身,头盔甚至要抱到食堂。有人打趣说,睡觉时要是把头盔当枕头,第二天脖子都僵了。可没人敢抱怨,这就是命令。

经历两年紧凑训练,高翔转场部队,驾驶米格-17、歼5,后来换装歼6。歼6是苏制米格-19的中国化版本,速度快,可机载火控并不先进,打现代化敌机必须拼技术、拼胆量,更拼运气。高翔嘴上常说“老天站我这边”,可深夜里,他一个人对着座舱默背射击数据,连风速修正都刻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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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9月20日上午10点03分,雷达屏幕上跳出一道亮斑,航迹指向海南岛北部。指挥所迅速下令:二号飞行中队起飞迎击。高翔推开座舱盖,纵身一跃钻进机舱,短短三分钟,歼6咆哮离地。升至8500米后,他接到下一步口令——抵近,待命。

机翼割开薄云,他顺着雷达指示,提前占位。11点02分,目标出现:一架F-104C,高速、细长、涂装耀眼。对方显然松懈,呈平飞状态在我领空游弋。高翔压低呼吸,把瞄准环稳稳套住敌机尾管。900米、800米、700米……他将速度稍降,与敌机保持稳定相对距离,只等最合适的角度。

地面指挥再三确认空域安全后,断然发出指令:“可以攻击!”高翔没有立即扣扳机,他继续贴近。距离缩短到不足300米时,炮口对准敌机发动机尾喷口,他心里只闪出一个念头:一击毙命。三管炮同时怒吼,绚烂火舌倾泻而出。紧接着,他甚至能看见F-104C尾部燃起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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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飞行员史密斯惊觉不对,急忙拉杆转向,还没来得及甩脱,机体已剧烈抖动。11点04分,他抛掉座舱盖弹射;11点06分,F-104C在海面坠成火球。整个交战过程不足两分钟,却改变了当时多方对空战态势的预期。美方此前宣称F-104C“不可击落”,这回被歼6撕下神话。

高翔返场,地面机务冲过去举起他,战友狂呼:“打下了!真打下来了!”那夜军营灯火通明,很多人激动得睡不着。几日后,国防部公布战果,空军授予高翔一等功。年底,高翔随代表团赴京,毛主席和周总理握手时轻轻点头,那一幕成为他记忆最深处的画面。

再说史密斯,南海面浪不算温柔,他被巡逻渔船救起辗转回到基地,后被送回美国。按惯例,他要写详尽报告,描述“意外遭遇”。报告里一句话后来在圈内流传:“我以为是高射炮,却是中国飞行员的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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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一晃24年。1989年,中美高层军事交流项目启动,美方代表团提出与几位中国老飞行员见面做学术性探讨。史密斯特意把自己的名字写在访华名单最后,原因很简单——他想确认那位中国飞行员的生死。

10月18日的会晤,两人没有锋芒毕露,反倒像久别重逢的校友。史密斯问:“去过美国吗?”高翔笑说:“没去过,倒是我儿子当运动员去过洛杉矶,可不是带武器的那种。”一句俏皮话,让两边翻译都跟着乐。临别时,高翔把一架歼8-II模型递到对方手里:“这是我们现在的主力,你有兴趣研究研究。”史密斯抚摸机翼,低声感慨:“当年我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离开接待室时,秋风吹起落叶,在场者无人言语。对决已成往事,但战术、技术、胆识、乃至那份对祖国天空的执着守护,都被悄悄镌刻进历史档案。人们记住了歼6对决F-104C,也记住了两个飞行员在云端搏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