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219年那个秋天,成吉思汗的大帐里差点炸了锅。
就在决定要不要去打花剌子模的那个节骨眼上,老二察合台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大哥术赤的鼻子,骂出了那句足以撕裂整个帝国的脏话。
虽然史书上没详细记录当时的音量,但那一声“篾尔乞人的野种”,绝对比帐篷外的寒风还要刺骨。
当时术赤的手都已经按在刀柄上了,指关节发白,那是真的动了杀心。
但这事儿最讽刺的地方在于,这一声“野种”,像个魔咒一样,把术赤这辈子钉死在了耻辱柱上,但也给几十年后那场血腥的家族大清洗埋了个惊天大雷。
要说清楚这场豪门恩怨,咱们得把进度条拉回公元1181年。
那时候铁木真的老婆孛尔帖刚被抢回来,之前她在篾尔乞人的营地里待了整整九个月。
术赤就是在回家的路上出生的,这时间点卡得太尴尬了,连“术赤”这个名字,在蒙语里都是“客人”的意思。
虽然铁木真一辈子都硬气地说“这就是我亲儿子”,但在草原那种只认拳头和血统的地方,出身不仅是面子,更是保命符。
这也就解释了为啥术赤后来打仗跟不要命似的,公元1207年他就一个人搞定了北亚的“林中百姓”,把地盘推到了西伯利亚森林边上。
说白了,他就是想用战功把那个“野种”的标签给撕下来。
可是吧,现实这玩意儿往往比电视剧还狗血。
老二察合台是个死脑筋,老三窝阔台是个笑面虎,这哥俩早就穿一条裤子了。
他们心里门儿清,只要咬死大哥血统不正,汗位就轮不到术赤,自然也就顺延给他们了。
这事儿在打花剌子模旧都玉龙杰赤的时候闹得最凶。
那本来是老爹许给术赤的地盘,术赤想留着城市以后收租子,结果老二老三根本不管这一套。
他们故意拖延时间,最后干脆决堤放水,把一座繁华的中亚名城直接泡成了烂泥塘。
为了恶心大哥,这哥俩宁愿把一座金山变成废墟,这就是权力的傲慢。
玉龙杰赤毁了,术赤的心气儿也跟着毁了。
他算是看透了,不管自己给帝国打下多大的江山,在弟弟们眼里,他永远是个外人。
心灰意冷的术赤干脆躲回了自己的封地钦察草原,说是病了,其实就是不想见人。
甚至到了公元1226年,铁木真最后一次喊人去打西夏,术赤都没动窝。
这时候窝阔台和察合台又跳出来补刀,跟老爹说:“大哥在围猎呢,身体棒着呢,他就是想造反。”
这谗言进得太狠了,气的成吉思汗差点要发兵去打大儿子。
好在死神没给父子相残的机会,45岁的术赤带着一肚子委屈先走了一步。
术赤是窝囊死的,但他那个儿子拔都,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如果说术赤是头受伤的狼,那拔都就是只懂得装睡的老虎。
拔都上位后,第一招就是“忍”。
公元1229年,曾经带头羞辱他爹的窝阔台要继位当大汗,年轻的拔都表现得那叫一个乖巧,不仅没闹事,还带头拥护叔叔。
这一手“装孙子”玩得太溜了,直接让他攒足了人品。
到了公元1235年,机会来了,拔都挂帅搞了个“长子西征”。
这一趟出去就是七年,带着各家的富二代们横扫欧洲,马蹄子都踩到了多瑙河,整个西方世界都被打得怀疑人生。
但历史这东西,总喜欢搞这种宿命轮回。
就在西征的酒桌上,窝阔台的大儿子贵由,还有察合台的孙子不里,喝多了又开始犯浑,当众嘲笑拔都就是个“背着箭筒的老娘们”。
这一幕,跟当年察合台骂术赤简直是一模一样。
可他们忘了,现在的拔都手里握着从伏尔加河到多瑙河的恐怖地盘,还有一支只听他话的精锐部队。
后来贵由当了大汗,想带兵去收拾拔都,结果半路上离奇暴毙。
这事儿到现在都没个定论,但你品,你细品。
这一次,拔都再也没客气。
作为当时家族里说话最有分量的大佬,他直接拒绝了当大汗的提议。
我不坐那个位置,但我能决定谁坐上去,这才是真正的顶级玩家。
公元1251年,拔都调了十万大军过来控场,硬是把皇位从窝阔台家族手里抢过来,塞给了拖雷的长子蒙哥。
这一招“移花接木”简直绝了——因为当年全家都在欺负术赤的时候,只有四弟拖雷没吭声,一直站在大哥这边。
这是一场迟到了三十年的清算。
蒙哥一上位,在拔都的支持下,对窝阔台和察合台家族来了个大清洗。
当年那些高喊着“野种”的人,他们的后代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彻底退出了权力的中心。
后来,拔都在伏尔加河边上搞起了金帐汗国,这庞然大物统治了俄罗斯两百多年,比元朝命都长。
那个曾经被全家排挤、郁郁而终的术赤,要是泉下有知,看着儿子把曾经欺负他的人踩在脚下,估计能笑出声来。
历史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当年最被人看不起的“野种”一脉,最后反倒成了笑到最后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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