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先生=穷酸书生?这本百年前的私人账册告诉你,真相彻底反转。

1911年,山西汾州一位塾师合上了他的账本。宣统三年一整年,他净赚153.7两白银——折算下来,相当于现在的15.37万人民币。

更让人羡慕的是,他吃饭由东家全包,洗衣缝补雇人代劳,闲时还能抽烟看戏、寄信会友。这份工作,放在清末,可以称得上是体制外的最佳岗位了。

当然,个人记账难免有选择性,这本账本大概率只记了能见光的正式收入,像私下的人情馈赠、东家额外给的物资补贴,没被记载的可能性不小,所以我们看这位塾师的真实收入,也得留几分审慎。

在我们的印象里,古代塾师通常和“穷酸书生”绑在一起,可这位汾州的先生,却颠覆了我的认知,他绝对算得上那个年代的中产阶级,塾师里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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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塾师群体的贫富差距,其实是非常大的。不同地区、不同东家给的待遇,完全是天差地别。

而在江南苏州这样的富庶地方,富商家庭请塾师,一年束修能给到200两以上(约20万人民币),是县太爷一年正俸(45两)的几倍;同样是南方,偏远山区就惨了,有的先生甚至要靠学生家长送的稻谷抵束修,一年收入不足30两(约3万人民币)。

咱们这位《出入使费账》的主人,在塾师里算得上拔尖的。宣统三年一整年,他的总收入足足有白银153.7两(约15.37万人民币)。

这分量有多足?看看就懂。

历史学家张仲礼在《中国绅士的收入》中统计过(注:统计范围为江南地区),19世纪后期普通塾师年均收入不足50两(约5万人民币),有绅士身份的塾师平均也就100两(约10万人民币),这位先生直接甩开平均线一大截。

更难得的是,他的收入来源不单一,不是靠死工资过日子。

修金占了七成多,是核心收入。正月到七月在临县坐馆,月薪12两白银(约1.2万人民币),入账 84 两。十一月转去交城教书,月薪降到10两(约1万人民币),入账 20 两。再加上东家给的 12 两满年授课补贴,一年下来稳稳攒了 116 两修金(约 11.6 万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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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东家给的程敬(路费)有12两(约1.2万人民币),返乡雇骡车、沿路花费全够了,最后还能剩下二两多银子。

还有友人格外关照,赠予的6两白银(约6000人民币),这部分占总收入的3.9%。

这些银钱加在一起,153.7两白银(约15.37万人民币)稳稳到手。要知道同期的山西举人刘大鹏,早年束修也才100两(约10万人民币),这位辗转于临县与交城的先生,收入比举人出身的教书先生还高出一截。

更让人羡慕的是,他的收入几乎都是净收入。

在东家坐馆教书,一日三餐全由东家包办,不用自己掏一分钱买米买面,这就省下了最大的一笔开支。账本里翻遍所有支出,都没见着一笔膳食开销。包吃包住还拿高薪,别说是百年前封建社会,即便是生产力发达的当下,这待遇也超过绝大多数人了。

手里有了钱,日子自然过得有滋有味。这位先生的日常开销,甚至能让不少当代人羡慕,放在那会儿绝对称得上体面,没有半点穷书生的窘迫。

他的日常支出涵盖吃、穿、用、玩各个方面。买油买盐、添置纸笔这些刚需开销不需多言,有意思的是他的生活细节,处处透着精致与惬意,绝对超乎大家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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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家里寄钱、寄药,他也出手阔绰。宣统三年一年,就通过平遥蔚泰厚票庄往老家汇了81.74两白银(约8.17万人民币),还5次给家里寄药,买丽参、丸药、脐风散,光药材和邮费就花了2.1两白银。

从他频繁寄药、大额汇钱的行为能推测出,家里或许有需要照料的妻儿或老人。这位在外教书的先生,却能把家人的吃穿用度、生老病死安排得妥妥帖帖,这份底气,全是银子给的。

为啥他能比别的塾师挣得多、过得舒坦?其实说白了,关键就俩原因:有功名,在好地方遇好东家。

这两点,还和清末“科举废除”的时代背景紧密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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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幸运的是,他总能遇到大方的东家。在临县坐馆期满返乡,东家二话不说送12两程敬,路费给得足足的;每月按时给月费,逢年过节必送节礼,从不亏待先生。

就连转去交城教书,新东家也依旧厚待,月薪10两一分不少,还管吃管住。对比那些抠门的东家,连节礼都舍不得给,这位先生的运气,实在好得很。

和他同期的山西举人刘大鹏也一样,多的时候能拿到200千钱束修(折合白银120多两),靠的也是举人功名加富商东家的加持。东家武仲衡是太谷巨商,不仅给足束修,还允许他带外徒、让儿子免费读书,甚至专人伺候起居,待遇同样优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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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清末科举废除后的过渡期,当个塾师想挣大钱、过好日子,光会教书还不够,得选个好地界,有功名傍身,还得遇上靠谱的东家,三者缺一不可。

这本《出入使费账》里,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有这位先生日复一日的收支记录,却比任何史书都鲜活。

它让我们看清,百年前的教书先生,不全是“穷酸”的代名词。有功名、有本事的人,哪怕处在科举废除的时代变动中,依旧能靠着一支笔、一张嘴,挣得体面生计,抽烟看戏、雇人洗衣,把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而那些落魄的塾师,终究是时代里的无奈者。没功名、没门路,空有一身才学,也只能困在一方私塾里,守着微薄的束修,熬着清贫的日子。

清末塾师的悲欢,从来都不相通。有人靠教书活出了体面,有人却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再体面的生活,也绕不开这些琐碎的破绽与缝补。合上账本,一个百年前普通读书人的温热与计较,就此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