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鄞县的杨凤珠早年守寡，丈夫留下的家底薄得可怜，她靠给人洗衣挣钱，坚持让儿子蔡群帆念书。1931年，蔡群帆在中学搞抗日宣传，被抓进牢房，杨凤珠跪衙门一宿把他领回。回家她没多说，收拾行李让他走，村里人议论这母子俩太绝情。蔡群帆从此投身革命，辗转加入新四军，战场上一步步从战士干到军官。
蔡群帆改名蔡和民，避开家乡麻烦，在新四军里打游击，积累经验。抗战后期，他负责小队指挥，解放战争跟第三野战军南下，参与大仗。部队规矩严，他没法回家探亲，只在闲时打听老家消息。到1949年上海解放，他升为二十军参谋处长，管作战计划和情报协调，总算有点假期想回乡看看娘。
杨凤珠独自在家乡过日子，继续洗衣维持，每月去绍兴茶馆听抗日消息。1941年日军扫荡浙东，搜出儿子旧事，她被通缉。没躲，她乞讨三个月找到新四军游击队，报名进被服厂缝军装，手指扎破也不停。部队北撤，她扛布匹从山东到东北，适应军营，逐步管仓库。
在新四军，杨凤珠从基础活干起，缝补军服，学会记账。随队到东北，她在第四野战军后勤部工作，管军需物资，账目清楚。八年里她问遍过路人，打听儿子下落，没结果。上海解放，她听说陈毅当市长，穿旧军装直奔临时办公室，坚持要找蔡群帆。
1949年5月28日，上海刚解放，杨凤珠闯陈毅办公室，警卫拦不住，她攥信纸说找儿子。军管会查五天，花名册没这个人。陈毅看她站姿像老兵，问详情。刘飞军长来汇报，认出是蔡和民，在郊区带兵。吉普车接来，母子对视，杨凤珠问是不是蔡和民，递照片考背《登鹳雀楼》。
蔡群帆背完，杨凤珠点头确认。见面简短，没多叙旧，她提埋父亲的地方如今种菜。过程不到五分钟，两人各自回岗，大军南下福建。杨凤珠回仓库管物资，蔡群帆继续带队执行任务。母子分离多年，重逢靠部队渠道。
1950年朝鲜战争打响，蔡群帆过鸭绿江上前线，临走把新生儿子托给母亲。杨凤珠在东北仓库带孙子，清点棉衣，零下三十度手冻肿也坚持。常说前线打着就不能歇。1953年停战那天，她倒在值班室，累加冻，没去医院。
蔡群帆1954年回国，得迟来电报，去东北坟前跪三小时，头磕地渗血。1956年他授大校军衔，转地方工作。这母子俩的经历，折射出那个年代革命家庭的付出，亲情搁一边，先顾大局。
杨凤珠从文盲寡妇到后勤干部，用双手支撑部队供应。蔡群帆从热血学生到军官，战场上练就本事。两人重逢时，已是各自领域的骨干，时代洪流让他们选择革命路，家事成了次要。
在部队，杨凤珠管成千上万军需，一颗扣子都对得上账。蔡群帆协调渡江作战，避免不必要损失。母子俩的坚持，源于对国家的信念，苦日子过得有劲头。
朝鲜前线，蔡群帆带兵作战，杨凤珠后方保障，两人信件少，各自守岗位。杨凤珠去世时，身边只有军大衣堆，墓碑只刻同志名，不提母亲身份，按她意思。蔡群帆回国后，在坟前磕头，沉默面对失去。这故事流传军中，提醒后人革命胜利来之不易，靠无数家庭的牺牲。
杨凤珠支持儿子离家，是堵死后路逼他闯生路。蔡群帆改名参战，是护母亲周全。两人路径不同，却同在军队贡献力量。重逢五分钟，公事公办，体现军纪严明。杨凤珠考诗确认身份，蔡群帆立正背诵，母子间信任靠旧忆维系。后来蔡群帆转业地方，职务调整，但级别稳。杨凤珠的故事成佳话，母子同时革命，罕见却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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