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果断跟领导说明情况,休了一周的年假。今年去了两趟内地,心里总觉得不好意思提休假的事,可看着单位里的其他中层领导,个个都有变通的法子 —— 平日里有事就请事假、病假,到年底绩效考核,再用年假悉数抵消,心里便也释然了几分。
之所以大家都这般操作,全是因着新上任的领导。这位领导最听不得中层提休年假,先前有几位同事硬着头皮去说,只换来一句:等你把所有工作干完了再来找我!这般软钉子碰过一次,谁还敢再提?只能学着迂回行事。
休假的这一周,哪儿也不想去。伊犁的这个冬天,雪不算大,气温也刚刚好,不过零下十度左右。只是出门依旧要裹上羽绒服,绒裤更是必不可少,人到中年,早已经不住半点冷意。
四十五岁之后,我在社交上一直做着减法,这和我内向、不善言谈的性格息息相关。身边不少人,在一个单位待久了就能攒下一众朋友,可我始终做不到。我活得清醒,工作和友情,向来分得彻彻底底,从不会把职场的交集,当成真正的情谊。
今天是年假最后一天,一想到明天要上班,那份心情,就跟去上坟一般沉重。这磨人的班味,真真把我们八零后的心伤透了。我们这批八零后,眼看就要迈入中老年,多数人提拔无望,索性就抱着混日子的心态,在岗位上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这大概就是中年人的无奈吧。
午后吃过饭,我在二楼敲字,一楼客厅里,黑玫瑰和奶奶的争执声就传了上来。原来是黑玫瑰的钢笔坏了,写字总吐墨,小姑娘想出门买支新的,奶奶却在一旁不停念叨,说这是刚买的笔,非要追问弄坏的缘由,祖孙俩你来我往,吵得我根本静不下心。
我下楼跟黑玫瑰说,想换就赶紧去买,吵来吵去钢笔也修不好,没用的东西就扔掉,别浪费时间。黑玫瑰赌气把钢笔扔进垃圾桶,奶奶却还不罢休,拉着我让帮忙修,嘴里还念叨着可惜。我本就不会修这种装墨囊的钢笔,只能劝她还是买新的划算。
有时候,老母亲真的很让人扫兴。每次我们计划着出门散心,她总要念叨:待在家里暖暖和和的多好,非要出去满山满洼跑?次数多了,我们再出门,也就不再叫她了。
我们这一代人,肩上的压力太重,上有老下有小,职场里的烦心事也一桩接一桩,但凡有闲暇,只想找机会好好放松。可母亲那一辈的人,最看重亲戚间的人情往来,周末假日,不是走亲戚就是请客吃饭,这般琐事,总能让人身心俱疲。
所以我和小丁同志早有约定,节假日只安排自己的时光,绝不把美好日子浪费在无谓的人情世故里。想来,这就是两代人之间,解不开的代沟吧。
也不知道,我这一儿一女将来长大,会不会也和我们有这样的隔阂。只是如今,我们只想着好好过日子,从没想过指望儿女养老。往后的晚年,养老的钱,安身的底气,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挣来,这才是最稳妥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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