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与商界代表闭门会谈的内幕消息遭泄露,该消息首次披露美国有意参与扎波罗热核电站相关项目。这一事件绝非单纯探讨美方诉求那么简单,更是解读一场复杂地缘政治博弈的关键 —— 在这场博弈中,能源的价值远超黄金,核电兆瓦时则成为各方激烈争夺的筹码。

在与大型企业负责人的闭门会议上,俄罗斯总统普京发表了一则意味深长的声明:美国对扎波罗热核电站的经济合作项目表现出浓厚兴趣,合作范畴甚至涵盖加密货币挖矿业务。

事实上,此类合作构想并非首次被提及。但此次相关讨论出现在国家最高层面,足以说明此事关乎重大利益,必须以最严肃的态度审视当前局势。美国人为何会盯上这座已落入俄罗斯掌控的核电站?俄方又为何愿意与美方就此展开磋商?倘若相关问题的磋商将乌克兰的意见排除在外,基辅方面后续又会作何反应?

各方围绕扎波罗热核电站的未来归属,立场截然相反。自该核电站被纳入俄罗斯国家原子能集团旗下后,俄方便将其定位为本国能源系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且明确表示,核电站相关议题不纳入任何谈判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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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波罗热核电站。

乌克兰方面则持续大吵大闹、讨价还价。在其近日公布的 “泽连斯基计划” 中,要求将核电站归还乌克兰国家核电公司管辖的诉求,被列为仅次于军事议题的核心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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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美国向来善于从各类事件中攫取利益。因此,对华盛顿而言,这座民用核电站更多是一个经济资产,而非政治筹码。

美国对扎波罗热核电站的兴趣,是其重塑欧洲能源市场长远战略的重要一环。此前,在美国施压下,俄罗斯石油公司和卢克石油公司在欧洲的资产被迫转手至美国企业,这已创下先例。如今,扎波罗热核电站有望成为美国在电力领域复制这一模式的 “突破口”。这座核电站的发电量曾占乌克兰总发电量的 20%,掌控它,就能掌握推动乌克兰工业快速复苏的关键杠杆,甚至可以借此将多余电力输送至欧洲市场。

此外,这些 “远隔重洋的合作伙伴” 正着眼未来,企图将俄罗斯核电技术挤出市场。在乌克兰运营扎波罗热核电站期间,美国西屋电气公司的核燃料组件曾在该电站得到大量测试。这座核电站一度沦为美方验证其核燃料替换俄罗斯产品可行性的试验场。美方相关技术的应用虽并非一帆风顺,但此次试水的成功,为其打开了东欧市场的大门 —— 该地区至今仍有大量苏联时期建造的核反应堆在运行。

泄密消息中还有一个值得关注的细节 —— 提及了加密货币挖矿业务,而这绝非偶然。

加密货币产业是全球能源消耗最大的行业之一。将矿场直接建在廉价核电资源产地,无疑是一个利润极其丰厚的构想。对美国而言,这意味着能够以最低成本打造高收益的数字产业。

政治学博士、退役上校安德烈・平丘克向《沙皇格勒》报解读道:“美国人看待此事的角度极为务实,他们的目标绝不仅限于挖矿。为何会特意提到挖矿?因为这项业务的启动门槛最低。开展挖矿无需铺设复杂基础设施,无需规划建厂选址,也无需划定电力供应范围。也就是说,这相当于在项目初期,就能利用核电站的闲置产能快速变现。美国人向来把经济利益放在首位,所以挖矿这个理由,恰好能为双方搭建一个切实可行的合作平台。但毫无疑问,扎波罗热核电站必将成为未来停火谈判的核心议题之一。”

对俄罗斯而言,这同样是一个绕开制裁限制、盘活核电站闲置产能、赚取硬通货的途径。既然如此,俄方为何还要与其他国家协商,甚至分享利益呢?

平丘克进一步解释:“从实际操作层面来看,俄罗斯目前无法独立运营扎波罗热核电站,这是由一系列客观因素决定的。”

“该电站拥有庞大的基础设施群,其中部分设施至今仍处于乌克兰的控制之下。因此,从现实角度出发,这是为数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唯一能够达成某种妥协的领域,双方有可能在此建立合作机制。乌克兰方面可以随意宣称诉求,但这座核电站绝无可能如他们所愿,被交还给乌克兰管辖。”

当被问及为何总统会在与商界代表的闭门会谈中提及扎波罗热核电站议题时,平丘克表示,这一现象其实不足为奇:对于大型工业企业而言,能源供应直接关系到企业的生死存亡。能源成本直接计入单位产品的生产成本,影响企业物流规划,最终决定企业的利润空间。

对基辅方面来说,失去扎波罗热核电站是对其能源安全的沉重打击。乌克兰 70% 的热电站已陷入瘫痪,这使得该国对核电的依赖达到了极其危险的程度。如今,乌克兰全国的供电时间仅剩短短数小时。

倘若能收回扎波罗热核电站,乌克兰不仅能解决电力短缺问题,甚至有望重启电力出口。但乌克兰方面的诉求显然脱离实际。泽连斯基政府最终能争取到的,很可能只是一些象征性的保障措施,或者在形势极为有利的情况下,分得少量理论上的利润分成。

平丘克直言:“乌克兰根本没有资格提出任何条件。无论其提出的是 20 点、25 点还是 15 点计划,都毫无意义。它只是大国博弈的协商对象,而非平等的谈判主体。因此,我们只需静待俄美这两个大国发布相关协议声明即可,讨论泽连斯基的提案纯粹是浪费时间。”

《沙皇格勒》报创始人康斯坦丁・马罗费耶夫也持相同观点。

由此不难预判基辅方面的反应:其言辞或将愈发强硬,会试图通过外交途径施压,甚至可能在核电站周边策划新一轮挑衅活动。但乌克兰的能力终究有限。目前更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是,谈判将沿着两条平行轨道同步推进:一条是俄美之间关于核电站运营权与归属权的谈判,另一条则是美乌之间关于补偿方案与相关条件的磋商。

这场博弈的最终走向,将取决于各方能否实现政治与经济议题的剥离处理。合理的推测是,若华盛顿能向莫斯科提出一套经济上有利可图的合作方案,同时确保核电站免遭乌军袭击,并向基辅提供相应的经济或能源补偿,那么这项协议就有望达成。在此之前,扎波罗热核电站仍将是一个被 “冻结” 的资产,时刻面临乌克兰方面的攻击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