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战友,最后却刀兵相向。一场打了28天的仗,撂下好几万伤亡的数字,换来了后来边境的安稳日子。有人说这仗打得亏,是惨胜;也有人说,这仗必须打,打赢了才守住了咱们的底气。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东南亚那边乱成一锅粥。越南刚打完抗美战争,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靠着苏联撑腰,愣是把自己吹成了“世界第三军事强国”。他们早忘了当年中国勒紧裤腰带帮他们的情分,转头就翻脸。国内排华反华,1978年那一年,就把二十多万华侨从国内赶了出去。边境上更是不消停,三天两头越界闹事,闯村寨抢东西,甚至开枪打死打伤咱们的边民。咱们政府一次次警告,他们全当耳旁风,挑衅得越来越凶,连除夕都对着咱们边境阵地扫射。更过分的是,他们还出兵占了柬埔寨,一心想搞什么“印支联邦”,把周边小国都捏在自己手里,这事儿已经严重威胁到咱们的边境安全了。忍到这份上,实在没法再忍,自卫反击的命令,就这么下来了。

1979年这场仗,咱们一共调了22.5万兵力,分广西、云南两个方向打过去,东线是许世友上将指挥,西线则是杨得志上将坐镇。这仗的思路很明确,不打持久战,就在有限的时间里,推进到有限的纵深,集中力量速战速决,打完就撤回来。开战那天,边境线上万炮齐鸣,震天动地。咱们的战士一波接一波突破越军的前沿阵地,朝着越北腹地推进。广西方向的部队直奔高平、谅山,云南那边的主攻老街、柑糖,这几个地方全是守着河内的门户,占住了就能掐住越军的咽喉。

可真打起来才发现,这仗比预想的难太多,也把咱们部队当时的不少毛病都暴露出来了。越军熟门熟路,摸透了热带山岳丛林的地形,躲在山洞、坑道里修的工事密密麻麻,经常凭着险要地形,一小股人就敢跟咱们硬扛。很多基层官兵都是第一次上战场,山地丛林里怎么打仗、怎么看军事地形图都不太懂,部队之间的协同作战也磕磕绊绊。后勤保障更是出了大问题,就拿41军121师来说,本来计划12小时完成穿插任务,结果整整走了59个小时,带的三天口粮早吃完了。后面的补给梯队好几次被越军伏击,副师长、副政委都在伏击里牺牲了,送粮的行动四次都没成功。全师断粮快六天,战士们没辙,只能在山里挖木薯、采野菜填肚子。400多个伤员缺医少药,躺在湿冷的丛林里,处境别提多艰难了。尤溪籍老兵罗朝勤回忆,他们连队打高平时,越军炸了水库,道路全变成了烂泥塘,汽车根本开不了,只能弃车徒步。白天三十多度的高温,闷得人喘不过气,夜里又冷得直打哆嗦,温差大得离谱。攻打316高地的时候,一枚炮弹在他身边五米远的地方炸了,一个战友当场就没了,他和另外五个战友都挂了彩,只能互相简单包扎一下,咬着牙继续警戒。

就是在这么难的情况下,咱们的战士靠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硬生生把劣势扳了回来。面对越军号称“英雄师”的316A师和“金星师”,官兵们边打边琢磨办法,比如对付躲在山洞里的敌人,就用圆形高能手雷往里扔,效果特别好。东线部队打下高平之后,马不停蹄往谅山推进。这座连法军、美军都没能打下来的城市,在咱们三百多门大炮的轮番轰击下,硬是被撕开了口子,一仗下来歼敌1.3万多人。那时候,咱们的部队离河内只有130公里,越南当局慌了神,赶紧把驻扎在柬埔寨的精锐部队调回来守家。而之前断粮受困的121师,等友军支援送来了补给,立马重整旗鼓,最后歼敌2900人,在所有参战部队里都排得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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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天之后,战略目标全部达成,咱们的部队开始撤回国内。撤退的时候,把越北那些用来挑衅的军事设施、矿山全给拆了,还拉回了当年咱们援助他们的大批物资。这场仗的伤亡数字,直到现在提起来都让人心里发沉。战后总后勤部统计的伤亡数大概是2.7万,后来的权威研究又说,总减员应该在3.2万到3.4万之间,其中阵亡和失踪的大概有8500人,负伤的超过两万。许世友在战后庆功会上说得实在,这仗是惨胜,也是大胜。惨就惨在伤亡太重,部队战备不足、协同不畅、后勤跟不上这些问题,全暴露出来了;大胜则是实实在在的,不仅打破了越军“天下第三”的神话,粉碎了他们搞扩张的野心,更狠狠震慑了背后撑腰的苏联。

1979年的大规模作战结束后,边境上的小冲突其实没断,一直持续到1989年。直到1991年,两国关系才正式正常化,西南边疆才算真正迎来了长久的和平。他们用鲜血和命,换来了咱们现在的安稳日子。咱们不能忘了那些在丛林里浴血冲锋的身影,在家里安安稳稳过日子的时候,能不能想起那些年轻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四十多年前的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