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2日海湖庄园的一纸公告把两艘“特朗普”级战列舰列入“黄金舰队”的核心,引起华盛顿、五角大楼以及军迷们的轰动。批评者认为此举使海军陷入危险之中,警示不要重蹈“朱姆沃尔特时刻”的覆辙;支持者则认为这是高超声速导弹集中部署的重要契机。
“特朗普”级满载排水量为3.5万吨,长度为270米,接近轻型航母。火力为128个垂发+12枚CPS高超声速导弹。单舰造价大约为100亿到150亿美元,已经接近福特级核航母的130亿美元左右。即使美军费接近9000亿美元也会心疼:一投此项,其他项目马上吃紧,新舰难开、旧舰难续。类似的教训已经出现,传奇级巡逻舰改成护卫舰却省去了垂发系统,只能在近海执行任务。外界担心海军如果把资源倾斜到“名头工程”上,常规舰艇和维护补给的投入就会被压缩,从而导致全局战备水平下降。
270米巨舰需要航母级别的船坞,美国能承载这个级别的只有英格尔斯帕斯卡古拉和纽波特纽斯:英格尔斯帕斯卡古拉忙于美利坚级两栖攻击舰,纽波特纽斯则全力建造福特级核航母。造舰不同于乐高,流水线、供应链以及工人的技艺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出问题就会导致成本暴增、交货延期、战备节奏被打乱。美国本土造船业已经长期存在人手短缺、供应链脆弱以及干坞维修的压力,如果再加入大型平台,就会和航母坞期、两栖舰艇和核潜艇的建造产生硬性竞争,给海军整体节奏造成二次打击。
与伯克3相比,伯克3的体量只有其三分之一不到,火力密度并没有翻倍;伯克3的造价不到30亿美元,“特朗普”级则要顶三到五艘伯克3。伯克3约96单元垂发,任务分配很成熟,数量上可以产生一定的体系效应,“特朗普”级在单位成本和火力密度方面都没有任何优势。更糟糕的是CPS不是独家产品:朱姆沃尔特改装版和弗吉尼亚Block 5都可以携带12发鱼雷,数量更多、隐蔽性更好,使“特朗普”级的独有优势黯然失色,名字响亮但拳头不硬。
为航母护航?美军全球常态只有三艘航母在位,两艘战列舰护不过来。顶替康德罗加级巡洋舰?配置、数量都不够,防空/指挥节点很难全部补充齐全。成为下一代主力水面舰?类似于“朱姆沃尔特PLUS”这种豪华摆件,气势十足但是实用性不强,在体系内很难找到一个固定的位置。朱姆沃尔特的教训是技术领先、成本高昂、产量不足、数量不多不能形成战术体系效应,这个教训没有被充分吸收。
时间表也很扎眼,最迟2030年开工,2035年服役,资金从现在开始投入,十年造两艘“花瓶”,自然也得敲打一番。也有人直言不讳地说最好别做了。如果中途有变化呢?特朗普只剩下三年任期,到了新总统那里,取消命令要等到2030年才能下达,预算和生产线依然占着位子,至少会耽搁五年时间——这正是海军最需要喘息和重构的时间窗口。即使项目中途终止,之前投入的人力、物力、市场布局等资源浪费以及产能不匹配也无法迅速调整过来。
DDGX万吨级的大驱面向远洋海战,和中国055对标,是美国近二十年来少有的“正常项目”,也是水面舰队的自救之路。DDGX承担起新一代防空、反导、反舰以及海基打击节点的任务,只要能早日开工,即使起步困难,战力补位也仍然可以期待;前提是造船业不能下滑到连驱逐舰都不会造的地步。工业链已经下坠了,如果现在立项的话,2030年之后可能会产出一批;如果窗口被占据五年,DDGX能不能接住都是问题,舰队结构重塑可能会推迟一代。
这被叫做新一轮的“朱姆沃尔特时刻”,战略摇摆、项目定位不清、预算失控、工业基础跟不上,老问题没有解决又添新伤。有人直言不讳地说这并不是技术之争而是路线之争;把“导弹战列舰”这个漂亮的名头压在纸上,损失的是结构性战力,丢掉的是工业稳定。海军所需要的节拍与队形就是航母、驱逐舰、巡洋舰、核潜艇、补给舰的组合拳,充足的弹药、稳定的训练周期以及持续的海上存在。
海军想要的是可以连续出击的舰队,而不是一击即中的战舰。把“黄金舰队”的核心压在两艘战列舰上,风险太大。工业基础要稳,DDGX要尽快打通,伯克3要继续撑住火力,补给和维护体系要跟上节拍。把困难藏在新的名词之下,从短期来看可以当作政绩,但是时间一长就会导致失败。至于导弹战列舰是不是破局,DDGX窗口能不能抓住,美国海军会不会再次陷入“朱姆沃尔特时刻”,还有待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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