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老张,今年53岁。
我在一家国企干了一辈子,马上就要退休了。
这几天,我心里一直憋着一股火。
隔壁老李换了一辆新车,大众途观,看着真气派。
我那辆开了12年的老桑塔纳,空调坏了,夏天像蒸笼,冬天像冰窖。
前天晚上,吃完饭,我跟老伴秀芬提了一嘴。
“秀芬,咱那车实在不行了,修修补补还得花钱,不如换辆新的吧。”
秀芬正在收拾碗筷,头都没抬。
“换什么换,能开就行,咱家没钱。”
我一听就急了。
“怎么没钱?我工资卡都在你那,这几年咱俩退休金加起来也不少吧?”
秀芬把抹布往桌上一扔。
“那钱得留着养老,万一有个病有个灾的,指望谁?”
她说完就进了厨房,把水龙头开得哗哗响。
我点了根烟,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
我想着,这娘们就是抠门,过日子太精细。
我也没再坚持,寻思着过段时间再磨磨她。
可就在昨天下午,事情变了味。
单位临时放假,我提前两小时回了家。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秀芬在里面打电话。
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缝。
我正要推门,听到了“小军”两个字。
小军是她亲弟弟,也就是我小舅子。
我下意识地停住了手。
秀芬的声音挺大,透着股高兴劲儿。
“小军啊,钱我刚给你转过去了,一共10万,你查收一下。”
“开店是好事,姐肯定支持你。”
“不用还,你把店弄好就行,姐相信你。”
听到这儿,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我站在门口,手里的钥匙差点掉地上。
前天我说买车,哪怕买个几万块的代步车,她说没钱。
今天她弟弟要开店,她眼都不眨就给了10万。
还要不用还?
这可是我们攒的养老钱啊!
我越想越气,一把推开门。
秀芬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扔出去。
看见是我,她脸色变了变,赶紧挂了电话。
“你……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把包往沙发上一摔,死死盯着她。
“我要不早回来,还不知道你这么大方呢。”
秀芬眼神躲闪了一下,低头去倒水。
“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
我吼了一嗓子。
“10万啊!你说给就给?我说换个车你跟我哭穷,你弟弟开店你就砸锅卖铁?”
秀芬把水杯放在桌上,没说话。
看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更火了。
“这么多年,咱家帮衬小军的还少吗?”
“他结婚,咱出彩礼;他买房,咱借首付。”
“现在好不容易日子过安稳了,你又把养老底掏给他?”
“在你心里,只有你弟弟是亲人,我就是个挣钱的机器是吧?”
我气得手都在抖,指着她的鼻子。
“这日子没法过了!你要么把钱要回来,要么咱俩就把家分了!”
我说完,转身就要进卧室收拾东西。
我是真寒了心。
这就是典型的“扶弟魔”,不管自己家死活,也要贴补娘家。
“老张,你站住。”
秀芬在他身后喊了一句。
声音不大,但很沉。
我停下脚步,没回头。
“你要分家可以,你先看看这个。”
身后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塞进了我手里。
我低头一看。
是个泛黄的旧笔记本,封皮都磨烂了。
这是秀芬记账用的本子,用了几十年了。
“翻到1998年那一页。”
秀芬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
我皱着眉头,翻开了本子。
那时候我们刚结婚没几年,日子过得紧巴。
我翻到那一页,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柴米油盐的开销。
在这一页的最下面,有一行红笔写的字,特别显眼。
“1998年11月20日,老张手术,借小军5万元。注:小军卖了老家宅基地,退了婚事。”
我愣住了。
那一年,我得了急性重症胰腺炎,在ICU住了半个月。
那时候还没有医保,全是自费。
我只记得我醒来后,秀芬跟我说钱凑齐了,是借遍了亲戚朋友。
我一直以为是大家凑的。
我转过身,看着秀芬。
“这……这是怎么回事?”
秀芬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那时候医生说要准备8万块钱,不然人就没了。”
“家里只有几千块存款,爸妈那边也拿不出钱。”
“小军那时候刚订了婚,正准备盖新房娶媳妇。”
“听说你病了,他二话没说,回老家把那块宅基地卖了,又把准备结婚的彩礼钱都拿了回来。”
“人家女方不愿意,当时就退了婚。”
“小军把钱送到医院,跟我说:‘姐,救姐夫要紧,我还年轻,媳妇以后还能娶。’”
秀芬说到这,眼泪掉了下来。
“老张,这事我一直没敢跟你细说,怕你心里有负担。”
“小军后来拖了好几年才结婚,找的对象条件也一般。”
“这5万块钱,他从来没提过让我们还。”
“这二十多年,我就算还利息,10万也不止吧?”
“现在他下岗了,想开个早餐店谋生,手里缺钱。”
“你说,这钱我该不该给?”
我拿着那个破本子,感觉有千斤重。
我想起小军那个憨厚的笑脸。
每次来家里,姐夫长姐夫短的叫着,抢着干活。
我从来不知道,他为了救我的命,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退婚,卖地。
对于一个农村小伙子来说,那是毁了一辈子的事啊。
我刚才还骂人家是吸血鬼,是个无底洞。
原来,真正的吸血鬼是我。
我脸上一阵发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屋里很安静,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我慢慢走到沙发前,坐下。
我伸出手,握住了秀芬的手。
她的手很粗糙,手心里全是老茧。
“老婆,我错了。”
我低着头,声音有点哑。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秀芬抽出手,擦了擦眼泪。
“告诉你干啥?让你愧疚一辈子?”
“那车……你要是真想买,我想办法再借点。”
我赶紧摆手。
“不买了!坚决不买了!”
“那破桑塔纳挺好的,皮实,耐造。”
“小军开店还要钱不?要不咱们再凑点?”
秀芬看着我,扑哧一声笑了。
“够了,他就要了10万,多了他也不能要。”
“他那个人你还不知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那天晚上,我特意下厨炒了几个菜,还开了一瓶存了好几年的酒。
我给秀芬倒了一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老婆,这杯酒我敬你,也敬小军。”
“咱家以后,只要小军有事,那就是我的事。”
秀芬笑着喝了酒,眼角带着泪花。
第二天,我开着那辆空调坏了的桑塔纳去上班。
车窗摇下来,热风吹在脸上。
但我心里却觉得特别凉快,特别踏实。
人这一辈子,谁还没个难处?
亲人之间,算的不是钱,是情分。
特别是那种在你最困难的时候,肯拿命来帮你的人。
那是一辈子的恩人。
别总觉得老婆帮娘家就是吃里扒外。
有些恩情,是你不知道的,但她一直记在心里。
车旧点没关系,只要人心是热的,家就是暖的。
朋友们,如果是你们,知道真相后,会支持妻子这么做吗?
你们家里有没有这样默默付出的亲戚?
欢迎在评论区跟我唠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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