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云南老山前线

当那个浑身散发着恶臭、头发胡子纠结成一团死疙瘩的“野人”,像个动物一样从“猫耳洞”里往外爬的时候,前来接应的指导员眼泪直接就崩了。

没人敢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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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没法把眼前这个瘦到脱相、皮肤溃烂、几乎看不出人形的生物,跟一年前那个精神抖擞的步兵班长杨启良联系在一起。

那一刻,指导员颤抖着问了一句让所有人心碎的话:“你是谁?”

这一问,问的不光是名字,是那整整365天的地狱时光。

要把这事儿说清楚,咱们还得把时间条往回拉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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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代初,外面的世界那是真精彩。

邓丽君的歌传遍了大街小巷,北京的顽主们刚穿上喇叭裤,浙江台州的小伙子们正忙着下海做生意。

那时候的杨启良21岁,但他脑子“一根筋”,没去赚大钱,而是选了去当兵。

谁知道,这身军装刚穿热乎,1984年,他就被拉到了那片最要命的丛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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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年轻人可能没概念,当年的老山战役是个什么烈度。

那不是咱们在电影里看的突突突,那是真正的血肉磨坊。

杨启良接到的任务,更是要命——拿下“166高地”。

这地方就是越军的一颗钉子,卡在嗓子眼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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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3月那个晚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杨启良带着12个弟兄组成的敢死队,像壁虎一样贴着湿滑的峭壁往上摸。

那时候的南疆丛林,空气里全是烂树叶味和火药味。

眼瞅着就要摸到敌人的鼻子底下了,结果这倒霉催的,一颗照明弹突然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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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惨白的强光把敢死队照得跟舞台上的主角似的。

这下完了,越军的重机枪像泼水一样扫过来。

身边的战友,真的是像割麦子一样往下倒。

这种眼睁睁看着兄弟断气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比死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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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杨启良这人,那是真的硬。

那时候他左腿被打断了,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进入了一种极度冷静的疯狂状态。

最后阵地上能喘气的就剩他一个。

他抓起步话机吼出的那句话,后来被无数人传颂,但我更愿意相信他当时的绝望和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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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仗打完,阵地是拿下来了,但真正的折磨才刚开始。

拿下阵地容易,守住难。

特别是守在那种叫“猫耳洞”的地方。

别听这名字萌萌哒,那简直就是活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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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洞是在土坡上硬掏出来的,狭窄到你连腰都直不起来,只能蜷着。

里面常年温度40度往上,湿度接近100%。

这就好比把你关在一个永远不通风的桑拿房里,而且这桑拿房里还陪着老鼠、蝎子,还有排泄物的味道。

在这种地方待久了,人都不算人,就是块会呼吸的烂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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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不是越军的炮火,是“烂裆病”。

因为太潮湿,战士们的腋下、裆部全都开始溃烂流脓。

那种痒和疼,能把人逼疯。

很多战士为了减少摩擦,干脆脱光了衣服,一丝不挂地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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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在那时候,所谓的尊严,在生存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杨启良就在这个洞里,一个人,钉了整整一年。

你能想象吗?

36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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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自己疯掉,他开始对着空气说话,跟老鼠聊天。

没有吃的,就啃压缩饼干,喝石缝里接的雨水。

身体极其虚弱,还得时刻防备越军摸哨。

有一次,越军以为这洞里的中国人肯定早废了,想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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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杨启良像只嗅觉灵敏的猎豹,凭着一股子求生欲和战斗本能,硬是用手雷和机枪把那一波敌人给打退了。

这期间,他甚至都不知到外面是几月几号。

直到1985年轮换部队上来。

当杨启良被战友们像抬婴儿一样抬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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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味道,那是血腥味、汗臭味、霉味混合在一起的特殊味道——那是战争的味道。

那个年代的兵,大多像杨启良这样。

没啥豪言壮语,也不懂什么地缘政治的大道理。

他们就知道一点:我站在这儿,身后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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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青春和血肉都填进了那个潮湿的洞里,才换来了咱们今天能躺在空调房里刷手机的日子。

杨启良后来退伍了,回到了普通人的生活。

他很少提当年的事,甚至很多邻居都不知道这个沉默寡言的老头,当年是个怎么样的狠角色。

这就是真正的英雄主义。

当你了解了这一切,再回去看1985年那个画面。

那个浑身泥垢、不成人形的“野人”爬出洞口,面对指导员的眼泪,他其实给出了最好的答案。

他没说话,但他活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