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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杀猪,忙得赢都来!”

十冬腊月,寒风漫过苍山洱海,又到了大理人盼了一年的吃“杀猪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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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色镇高兴村,白族姑娘阿月早早就定好了杀猪的日子,朋友圈里一条邀约透着热乎气:“我家杀猪,忙得赢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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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杀猪么要喊我,我来给你按猪脚。”在村里,杀猪不只是一家人的事,而是全村男女老少齐齐上阵的热闹大事。辛苦了一年,大家急需用一顿热乎熨帖的饭菜,庆祝一年的收成;养足了三百多个日夜,膘肥体壮的土猪,也终于要迎来它的“高光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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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村里的老少爷们就忙活开了。众人齐心合力将猪按住,经验老到的杀猪匠早已磨刀霍霍……杀完猪,大理独有的“火烧猪”才正式登场。

刚宰杀的肥猪周身铺满稻草,明火慢燎,稻草噼啪作响,烟气裹着草木香漫开来,直烤得猪皮毛焦黑如炭。待火候足了,再用稻草灰细细揉搓猪身,让草木的清香丝丝缕缕渗进皮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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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皮稍凉,杀猪匠持刀细细刮去焦黑外皮,金黄焦香的皮肉瞬间露了真容——这口带着烟火野性的滋味,是汉子们忙活一场的专属犒赏,自然要先尝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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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割下一片猪皮送入嘴里,外皮焦脆喷香,内里软糯弹牙。生皮,这道外地人眼里不敢下筷的“暗黑料理”,却是刻在大理人骨子里割舍不下的乡愁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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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过生皮,大家劲头更足,手起刀落间干脆利落,没一会功夫,整头猪便分割妥当,一块块带着余温的鲜肉,被急匆匆送往后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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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前院杀猪是男人的主场,那后厨便是女人们的天地。一年一回的杀猪饭,各家的做饭好手都来了,个个珍而重之,拿出了压箱底的看家本领。

案板前,嬢嬢亲自操刀,刚割下的生皮被切成小片,再配上一小碗剁碎的鲜嫩里脊,皮子金黄,瘦肉粉嫩,令人垂涎。柴火灶上,几口大锅热气蒸腾,头发花白的阿奶攥着锅铲,翻炒间大开大合,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飒爽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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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姑娘、媳妇们也忙活着,三五成群围在一起择菜,手里忙活不停,嘴里闲谝家长里短……欢声笑语混着锅铲碰撞铁锅的脆响、菜刀笃笃切菜的轻敲,凑成了岁末最暖的团圆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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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一道道带着滚烫锅气的农家菜接连上桌:腌菜炒肉咸香下饭,猪血汤嫩滑暖胃,稀豆粉醇厚绵长,炸粉皮酥脆爽口……皆是朴素家常味,不讲究精致摆盘,却胜在食材新鲜,分量更是管够管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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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稳稳占据C位的,依旧是那盘生皮。嬢嬢们将切好的生皮、生肉齐齐码盘,灵魂蘸水更是点睛之笔——香葱、芫荽、花椒、辣子、蒜末配着陈醋、酱油,再添一勺白糖提鲜,比例全凭几十年的灶台经验拿捏,多一分则重,少一分则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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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旁,同村老少团团围坐,忆往昔岁月,话来年光景,说到动情处,捻一块火烧猪皮往蘸水里一滚,麻辣鲜香瞬间在舌尖炸开,吞咽下肚,仿佛把一年到头的酸甜苦辣,都细细尝遍、妥帖收入脏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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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菜落肚,烤肉又燃起来。新鲜猪肉只需简单腌制,便足够美味。炭火升腾,肉香顺着烟火漫开,众人边烤边聊,推杯换盏间暖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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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酣饭足时,那些藏在心底的团圆盼、重逢喜、欢聚乐、丰收甜,都被这顿杀猪饭酿得愈发浓烈。

“小心肝,你到哪里我也到,你去之处我也去……”吃得尽兴,能歌善舞的白族人起身亮嗓,《心肝票》婉转悠扬,《开财门》喜庆热烈,一曲曲白族调唱不尽亲友间的真挚情谊,道不完对来年的满心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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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杀猪,忙得赢都来!”这句邀约把一年里最浓烈的情感,都凝进了烟火与滋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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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杀猪饭”是对一年辛劳的珍贵犒赏,但更珍贵的,是席间人与人之间那份热络绵密的情谊和割舍不掉的浓浓乡愁。

记者:韩玉婷 赵正银

编辑:杨润婷

值周:胡亚玲 张辉

主编:李胜

生态环保普法宣传小知识

《中华人民共和国水污染防治法》

第四章 水污染防治措施

第一节 一般规定

第四十一条多层地下水的含水层水质差异大的,应当分层开采;对已受污染的潜水和承压水,不得混合开采。

第四十二条兴建地下工程设施或者进行地下勘探、采矿等活动,应当采取防护性措施,防止地下水污染。

报废矿井、钻井或者取水井等,应当实施封井或者回填。

第四十三条人工回灌补给地下水,不得恶化地下水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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