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了!徐湖平双重身份曝出后,退休职工又实名举报,信息量不小
河边垂钓的姜太公
一幅原本供人临摹研究的明代卷轴,忽然在拍场举牌到八千八百万,被人当众质问“这不是国家藏品吗?”现场的锤声还没落,买家和围观者的心已经悬空。冲突来得猛烈,像灯光突然击中博物馆深处那扇常年紧闭的库房门。
当事人庞叔令把父亲当年捐赠的凭证举在胸前,红色“国家收藏”印章刺眼。她只问两句:“谁批准把东西调走?调走后按谁的规矩卖?”没有高声哭诉,却让拍卖行的工作人员彻底哑火。
南京博物院随即宣布撤拍、清查,137件捐赠藏品,5件不见踪影。《江南春》《双马图》都在名单里。馆方拿出1997年的“参考品拨交单”自证流程合规,说那几年专家判定为伪作,按制度调给江苏省文物总店。
纸面看似滴水不漏,却挡不住档案上的两个相同名字——签发拨交单的副院长徐湖平,正是那家文物总店的法定代表人。身份转换只隔一张桌子,也把“公章背书”变成“自己批给自己”。
举报其实早在十多年前就出现。退休库管郭礼典曾联名41位老同事上书,质疑参考品处置走样,信件却被压在抽屉里。真相被延迟,市场价格却在飙升,直到捐赠人后代当场拆台,裂痕终于外露。
徐湖平辩解“我不懂书画,没直接经手”,但每一份拨交单上都有他亲笔签名。制度设计的“多道闸门”突然只剩他一个守门员,这比真假鉴定更让人后怕。
再看鉴定记录:1961年谢稚柳、刘九庵给《江南春》写下“伪得很好”。行内人都懂,这不是垃圾,而是下真迹一等的精品摹本,教学、出版都离不开。低价外流绝非“处置废纸”那么简单。
法律层面也早有框架。《博物馆藏品管理办法》规定,不宜入藏品可调剂,但须信息可追溯、尊重捐赠者知情权。可现实是,库房门一关,“可追溯”变成内部口头传说,捐赠者连邮件都没收到。
身价差并不是最刺痛公众的地方。真正的痛点是:当权力能单方面决定一件藏品的“生死”,谁来保证下一幅画不再走同样的灰色通道?
事件曝光后,两条时间线迅速并在一起。媒体在12月17日报道,博物院19日被迫公开调拨记录;23日,国家文物局与江苏省委联合调查组亮相,徐湖平被带走;25日,庞叔令接受4个半小时取证。十几年按下的暂停键,被舆论一键恢复。
但“找到剩下的三件去向”依旧是空白。若真已流入私人手里,是追回,还是赔偿?以何种市场价?这些都得在阳光下谈清楚,否则所谓“绝不姑息”只是漂亮话。
事件也让不少潜在捐赠者犹豫。把祖辈心血交给国家,本应图一个安心,却担心哪天在拍卖场和它“尴尬重逢”。信任一旦破损,捐赠链条会像玻璃一样碎裂,修复成本高得惊人。
从制度补洞的角度,可先做三件“小而硬”的事:第一,建立馆际数据库,所有调拨须联网备案,可供社会查询;第二,引入独立价格评估委员会,至少三方签字后方可出售;第三,定期发布处置白皮书,公开收入去向,让公众知道钱花在哪。
规则再完备也有人试图绕道。关键是让“绕道”的成本高到不可承受。若调查确认越界,除追回或折价赔偿,涉事人员应与文博行业“终身隔离”,否则只是换个岗位继续玩暗棋。
博物馆的门不止是存放古物,更是储存公共信任。当捐赠者、研究者、观众都能随时看到账本上的每一行数据,大门才算真正对公众敞开。希望这起风波最终留下的,不只是一个市场神话,更是一把永久插在库房里的透明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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