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刷到‘小乔走了’,还在愣神,下一秒就被一张插满管子的病床照糊脸。”——12月13日傍晚,朋友圈这条吐槽点赞破万,配图是某营销号用红圈标出的“独家”。古典第一美人何晴的讣告还没凉透,她的“临终素颜”已经冲上热搜,评论区全是“天呐认不出”“原来老成这样”,没人记得她87部戏里一眼万年的回眸。

有同行爆料,那天八宝山东门挤了七八个直播架,一男的举着云台一路跟拍花圈,嘴里还喊“老铁刷个火箭,带你看明星真实后事”。保安拦不住,干脆把黑伞连成墙,伞面上“请勿拍照”四个字被雨水泡得发皱。讽刺的是,伞外头有人踮脚尖叫:“何晴老公呢?拍不到正脸今天白来了!”——听着像追星,其实追的是流量,尸体也是K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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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离谱的是“悼念带货”。14号凌晨,某情感主播在灵堂外开灯补妆,镜头对准自己红眼眶:“何晴姐姐用的同款眼霜我橱窗有,别让眼纹陪你到最后一刻。”链接点进去,69元两支,月销瞬间涨到2万。有人骂她吃人血馒头,主播回得理直气壮:“我让她最后一次上热搜,你们这些白嫖党才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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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王静连夜起草声明,亮出《民法典》第994条:死者肖像、隐私、名誉一样受保护,直系亲属可索赔。话放出去不到三小时,那批营销号集体删图,统一话术“深感歉意,无意冒犯”,配图是双手合十的蜡烛。网友扒出他们去年用同一张蜡烛图道过三次歉,对象分别是朱媛媛吴孟达周海媚——模板都没换,蜡烛位置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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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号夜里,几个老粉自发把87部剧的剪辑传到B站,标题只有一句“记住她,别消费她”。没有花字、没有煽情BGM,播放量却一路飙到首页。弹幕出奇地统一:全是“怜怜来了”“秦可卿来了”“小乔来了”……角色名盖满屏幕,把热搜上那些病床照生生顶了下去。有人说这是民间自救式辟谣,其实更像一场迟到的守护——观众终于学会用记忆对抗算法,用角色抵抗狗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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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那天,东郊殡仪馆门口多了张手写告示:“拍照可以,请把美颜关掉,她这辈子最恨滤镜。”落款是“一名道具组老兵”。字迹歪歪扭扭,却没人再举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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