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是孔子第74代子孙、京城四大名医之一孔伯华直秉持的信条。孔伯华从少年立誓投身医道,到暮年依旧坚守初心,用一生诠释了“仁”的真谛。
悬壶应诊为人民
孔伯华(1884—1955),名繁棣,别名不龟手庐主人,出身中医世家。6岁在私塾就读时,受家庭熏陶,他便对中医发生兴趣。14岁开始专攻医学,因母病医药无效,决心专攻医学,立志以医术济人。他先后从学于蔡秋堂、梁纯仁、狄虎堂等名医。1910年,26岁的孔伯华应清朝太医院之聘赴北京,在外城官医院任医官职务。
1917至1918年,孔伯华与杨浩如等原清朝御医一道,两次在晋绥及廊坊一带参加防治鼠疫、霍乱等传染病工作,救治了众多病人。防疫工作结束后,孔伯华主持编写了《传染病八种证治析疑》10卷,刊行于世。
1923年,孔伯华辞去外城官医院的职务,开始自己挂牌行医。因医术高明而誉满京城,与萧龙友、施今墨、汪逢春并称为北京四大名医。
1925年,上海发生“五卅惨案”,孔伯华义愤填膺,决心用自己的专长支持国人的爱国行动。
当时有种日本“避瘟散”在中国很畅销。
为抵制日货,孔伯华悉心创制了一种可芳香化浊、去秽避疫、止吐止痛的“避瘟宝丹” 。
宝丹既可鼻嗅又可口服,使用方便,其效力远高于日本的“避瘟散”,深受欢迎,不仅压制了日本药,且远销海外,让中医扬眉吐气了一把。
孔伯华自悬壶应诊之始就立下规矩:每天前10个就诊名额免诊金,专门留给掏不起钱的穷苦人。
他每天提前开诊,为每个人细致把脉、斟酌药方,从不因免费而敷衍了事;遇到连药费都承担不起的患者,他帮忙垫付药费。
数十年行医,被他免费救治的穷困患者不计其数。
据理力争护国医
1929年,汪精卫在担任国民党政府行政院长时,组织召开中央第一次卫生委员会议。
在这次会议上,一伙反对中医的官僚们提出一项“废止旧医以扫除医事卫生之障碍”提案,诬称中医阻碍了新医事业发展。该项提案通过后,汪精卫当局随即作出 “取缔中医”的决议。
这立即激起了中医药界的极大公愤。
全国各大中医及中医药团体迅速联合起来,表示坚决抗议。
各界代表聚集上海,召开临时大会,会议通过决议,成立了全国医药团体联合会,组织“联合赴京请愿团”。
孔伯华当时为华北中医代表,被推选为临时主席,率领全团前往南京请愿,据理力争,要求国民政府取消这项决议。
由于中医中药在中国有着深厚而又广博的根源,在中国数千年历史中确有保障人民健康、昌盛民族繁衍的伟大贡献,因而获得了全国亿万人民的真诚信仰和全力支持,以及公正舆论的极大支持。
汪精卫当局鉴于此种形势,被迫收回成命,并同意成立国医馆,从而挽救了危在旦夕的中医学。
停办国医学院抗日寇
经过反对“废止国医案”激烈斗争,孔伯华深深感到,中医被诟病的问题某种程度上确实存在,各派别学徒式的传承,让医生素质参差不齐。仅靠奔走呼吁,并不能改变现状。当务之急,唯有创建规范的中医药教育,培养中医人才,壮大中医队伍,提高中医疗效,确保人民健康,才是正本清源之道。
1930年,孔伯华与萧龙友、施今墨等合力创办了北平国医学院,萧龙友为董事长,孔伯华为院长。北平国医学院打破了民国时期北平没有高等中医学府的局面。
学院遴聘当时国内中医名流,分别担任各门课程的教师。如瞿文楼担任儿科教师,姚季英担任诊断和妇科教师,周吉人担任内经和难经教师,李卓如担任伤寒教师,宗馨吾担任金匮教师,孟庆三担任药物教师,张菊人担任内科和温病教师等。
当时因办学经费拮据,孔伯华常从门诊收入中挪补开支;亲自与萧龙友带领学生轮流实习,鼓励学生提出不同意见,展开辩论。
1937年日军侵占北平,为抵制日伪当局的强行接管,毅然将学院停办。
该学院先后共培养学生700余人,这些人后来大多成了中医界的骨干,为中医传承发挥了重要作用。
结语
新中国成立后,孔伯华利用担任国家各种职务继续推广中医。1952年,上书毛主席,阐述发掘祖国医学遗产必先从教育人才开始等见解,并受到毛主席的接见。
孔伯华逝世以后,党中央、毛主席深切关怀,日理万机的周总理亲自担任了了治丧委员会主任并亲临寓所吊唁,对家属慰勉备至,特别关怀先生后代的培养和教育问题。
孔伯华那颗为百姓、为中医跳动的赤子之心,永远值得被后人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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