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幸福娃
很喜欢这样的生活状态“且停且歇且随意, 且走且悟且安然。”意思是人生要想开,看开,放开,不为难自己。生活一半烟火与清欢,一半清醒与释然,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人生在世,我们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向前。孩童时追赶着长大的脚步,青年时追逐着远方的梦想,中年时背负着生活的重量,便是到了晚年,心中也常被未竟之事、未了之情所困。
我们习惯了行走,甚至习惯了奔跑,却独独忘记了如何停歇。
停歇,是给生命一个喘息的空间,正如山间的溪流,遇到巨石便绕行,遇到深潭便稍作停留,积蓄力量。
我们的人生,也需要这样的“深潭时刻”。在那些看似静止的时光里,灵魂得以沉淀,思绪得以整理,我们才能看清来路与去向。
古人云“宁静致远”,唯有心灵的静,才能照见生命的远。
这种停歇中的随意,是不执着于特定结果的洒脱——如行云流水,遇方则方,遇圆则圆。
生命终究是一条流动的河,不能永远停驻。于是有了“且走”。这行走,不是盲目的奔波,而是带着觉知的“悟”。每一次抬脚,都知为何而走;每一次落脚,都明身在何处。
杨绛先生与钱钟书先生,一生经历战乱、动荡、离别,他们何尝不是在行走,但那行走中,有对学问的孜孜以求,有对生活的深切热爱,更有对无常的深刻了悟。
她说:“人生一世,无非是认识自己,洗练自己,自觉自愿地改造自己。”这“认识”、“洗练”、“改造”,无不是在行走中的领悟。
最妙的是“且走且悟”之后的“安然”。这安然,不是认命,不是消极,而是在洞悉生活真相后的豁达与接纳。
生活本就是一半烟火,一半清欢;一半现实的重负,一半诗意的飞翔。
我们常常困于对“清欢”与“诗意”的执着,反而辜负了眼前实实在在的“烟火”。
杨绛先生在《我们仨》中,写尽生离死别之痛,笔下却无一丝怨天尤人。
她写一家三口日常的趣事,写围炉夜话的温暖,写艰难岁月里相濡以沫的深情。
那文字里流淌的,正是将“烟火”与“清欢”融为一体的安然——在最朴素的日子里,品出最悠长的滋味。
这种安然,根植于一份“清醒与释然”并存的智慧。清醒,是看清生活的所有艰辛、所有不完美、所有无可奈何。
释然,是看过之后,轻轻地说一声“罢了”,然后继续用心地生活。
就像她翻译的那句诗:“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我爱大自然,其次就是艺术。”
这份不争,是基于强大内心的清醒选择;这份热爱,是历经沧桑后依然鲜活的释然情怀。
有了这份清醒与释然,方能懂得,所谓的“最好安排”,并非指发生的一切都合乎心意,而是指我们有能力,将发生的一切,都转化为生命的养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话听起来有些宿命,实则蕴含深意。它不是要我们束手待毙,而是启示我们,在个人的奋力划桨之外,要承认并敬畏生命河流本身的走向与力量。
我们规划,我们努力,但风雨的到来、岔路的出现、同行者的聚散,常有超乎计划的部分。
真正的智慧,在于竭尽所能之后的不强求,在于全心投入之后的放下。
如同一位老园丁,精心播种、浇灌、修剪,然后便信任阳光雨露,信任土壤时节,静待花开。这份信任,便是对“天意”的敬畏,也是对“安排”的臣服。
说到底,“且停且歇且随意,且走且悟且安然”,是一种生命节奏的艺术,更是一种内在修为的境界。
它教我们在动与静、得与失、执着与放下之间,找到那个微妙的平衡点。这平衡点不在别处,就在我们心里。
当外界喧嚣鼎沸时,我们能退回内心,修篱种菊;当命运低潮来临,我们能视作契机,反观自照;当幸福不期而至,我们能全心沉浸,却不患得患失。
窗外的光渐渐柔和,变成了温暖的橘色。我想起杨绛先生百岁时的感言:“我今年一百岁,已经走到了人生的边缘,我无法确知自己还能走多远,寿命是不由自主的,但我很清楚我快‘回家’了。我得洗净这一百年沾染的污秽回家。”
这“洗净污秽”,是何等庄严的生命态度;这平静言“回家”,又是何等从容的安然。
生活或许不会一直对我们温柔以待,但我们可以选择,对自己温柔一些。
不为难自己,不苛责命运,在停停走走之间,让生命如一条丰沛的河流,既有静水深流的沉稳,又有奔流向前的生机。
最终,我们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发现,这一路的烟火与清欢,清醒与释然,早已将我们塑造成最安然的样子——那便是生命,最好的安排。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