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8日,特朗普在平安夜的时候表示美军对委内瑞拉境内的一个“制毒工厂”进行了打击,并且表示委外毒品交易量下降了九成。马杜罗一方没有做出正面回应。联合国安理会召开紧急会议,中美俄三国在会场中正面交锋,会场中很多人的观点都站在了委方一边,拉美棋局再次被搅动。

8月,美军开始在加勒比增兵,到12月,委近海已经集结了一支两栖戒备群和一支航母打击群,可以支持小型常规作战。特朗普多次放出“动武不排除”的话。随着海上封锁的逐渐铺开,外界一度认为战火离去,封锁成为长期收紧的手段。当很多人预料到会有降温的时候,28日那句“我们打了”就引发了争议。美国方面给出口头说法,马杜罗不予理会,没有反击也没有损害坐标与影像。

如果真的有跨境打击的话,性质就会明显升级,委内瑞拉作为主权国家,在境内发动军事打击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容易把灰色地带变成公开对抗。马杜罗现在不升级,或者是在等窗口,或者是为了避免陷入正面冲突,表现出一种“掌握主动权”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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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理会场上面,美国与俄罗斯激烈争辩。俄罗斯方面认为美国对委内瑞拉海上封锁是“真实的侵略行为”,而美国则反指马杜罗政府给西半球和平带来“非同寻常的威胁”。委代表批评美军近海行动为史上最大“讹诈”,意图一国之外,涵盖整个拉丁美洲。中方表示美国的言行提高了中周紧张局势,引起国际上的担忧,暗含的意思是已经踩线了。

哥伦比亚等国也在会上支持委内瑞拉,发出一个很少见的信号。会后马杜罗说“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从发言队列以及立场强度来看,确实有很多人站在委员一方。这已经不是美委双边摩擦了,而是中俄和美国在拉美的话语权之争;台下则是西方阵营同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对视。对特朗普来说,把握马杜罗不仅涉及到油气矿产等硬资源,还涉及到对拉美地区的控制权。但是动用封锁与打击在大多数国家看来都提高了风险,主权和避免武力威胁是普遍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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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重要的地方需要关注:

一、缺少证据链:没有坐标,没有卫星图,没有事后的评估。马杜罗沉默并不表示承认或者否认。美军有隐蔽打击的能力,但是是否使用以及用多大力度,还没有定论。

二、兵力的方向:两栖群靠近可以投放突击队、执行抓捕、拔点等短促行动;航母在后方提供空中支援及快速打击。配合海上的封锁,越收越紧地织成了一张“网”。强硬的表述越多,实战就会被“长期封锁”的策略所挤压,后者成本、风险都比较容易控制。

三、安理会风向透露出新的变量:传统上受外部影响比较大的拉美国家(比如哥伦比亚)在重要问题上支持委内瑞拉,反映出该地区对外国军事干涉的本能抵制。军力逼到家门口的时候,历史的记忆就会被唤醒。中俄两国重视降温、回归规则的态度很明确。

情报战、舆论战、法律战轮流上阵,封锁变成常态,特种行动时隐时现,速度缓慢却磨人。舰机对峙中由于识别错误或者信号误读而引发事故的可能性存在,通信、热线以及预案非常重要。制裁升级,金融收缩,能源物流再次受阻,委内瑞拉国内经济压力加大,社会连锁反应无法预测。中俄会在多边平台上发声,争取让更多的发展中国家站在自己这边,从而推进问题回到谈判桌上。

马杜罗的沉默也是一种策略,靠的是多边场合以及国际舆论。安理会的优势风向对其国内稳定有利。特朗普要在强硬姿态和风险控制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以“制毒工厂”为叙事抓手,有利争取国内支持,但是证据链被击穿后,舆论反噬很快;每次军事抬轿,都有可能迫使其他国家亮底牌,从而引发连锁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