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还要辛苦工作多少年,才能像发达国家的老外一样轻松?

在新一届的人大会议上,带薪休假和缩短工时又一次荣登最火热的提案,这两个诉求和取消调休一样,已经成为了大家的共同愿望。然而到底何时能实现呢?我们无法预测立法和落实进程,但社会发展总是相似的,所以可以参考一下欧美日发达国家是如何从辛苦劳作一步步走向如今的躺平生活的。

而第一个要研究的就是老牌资本主义国家英国。作为工业革命的发源地,英国曾经对打工人的态度甚至都比不上如今的玩家对叛了。教科书上那些童工工作 14 个小时,两人一张床轮换上班之类的事情,基本都是英国整出来的。

都说一个坏人身上纹撒旦,撒旦身上纹英国。而为了摆脱这样的生活,从 19 世纪乃至更早开始,英国工人群体采取了包括但不限于罢工、投票、示威等等一系列可能的手段争取自己的权益。在这样的压力下,英国才不情不愿地于 1833 年颁布了工厂法。规定儿童每天工作时间不得超过 8 小时,青少年每天工作时间不得超过 12 小时。注意,这里的青少年是从 13 岁开始算的。

此后,为了争取更短工时,英国人先后发起了宪章运动、9 小时工作制等等运动,这才有了确定法定工作时间的 1850 年工厂法、限定最长工时的 1874 年工厂法、提出带薪假的 1938 年法案,以及二战后广泛的福利国家政策和最近开始逐渐推广的四天工作制

纵观英国工人争取的历史,其过程曲折跌宕,长达两个多世纪。然而,休息时长的延长仅仅是来自于权益的争取吗?答案是否定的。还有一个决定性的因素,那就是劳动的收益率,也就是以劳动换取回报的能力。而这方面最典型的案例就是日本。

历史上,日本早在 1947 年就通过了劳动基准法,明确规定每天 8 小时。但随着老美的关爱到账,日本商品订单多到接不完,各大企业开足马力搞生产,企业营收、经济增长率等关键经济数据,几乎都和总劳动时间直接挂钩。而员工哪怕无权无势,也能凭借劳动获得大量回报,劳动收益率达到历史最高点,这是谁还想躺平啊?

钱不钱的都无所谓,我主要是热爱工作。于是随着日本踏上出口立国的经济腾飞之路,什么 8 小时工作制也就随风去了。统计显示,在日本首相池田勇人的国民收入倍增计划下,1961 年到 1970 年间,日本员工的实际工资收入上涨了 1.52 倍。而与此同时,日本年人均工作时长超过 2243 个小时,男性员工每周工作 60 个小时非常常见,只有在加班时间超过 300 小时才会被看作加班狂人,属于 996 都觉得太 996 了。

但是这样的历史并不长久,随着泡沫经济时代的结束,资本和技术收益率逐渐提升,劳动收益率逐步降低。这从微观上来讲,是无法靠压榨自身劳动力提升收入;而从宏观讲,则是以提升劳动量来换取增长的模式走到了尽头,于是工作时间也日渐缩短。

到 2020 年日本人平均工作时间已经下降到 1800 小时,只有巅峰时期的 80%。而随着 21 世纪后长时间劳动对策强化法、工作方式改革倡议等一系列打击加班的法律推出,日本员工的加班时间也从 2012 年的每月 40 多小时下降到了 20 个小时上下。

在某种意义上,日本就是我们的先行体验服,日本经历过的问题很多都会以不同的形式在我们的发展过程中复刻,而加班规律也难以避免。可以看出,我们仍处在以工作强度换增长的发展周期中。统计数据显示,2018 年中国企业就业人员周平均工作时间为 46 小时,冠绝全球,那是达到了日本的巅峰水平。到了 2023 年,又进一步增长到了 48.9 小时。

但是随着传统经济支柱的衰退,更多资金流入科技和消费领域,新的增长模式重新构建。按照日本的发展经验,我们将从劳动力驱动向科技驱动换挡,进入一个经济平稳发展的同时工作时长稳步下降的新时期。

而至于在更远的未来,我们到底是像发达国家一样躺平,还是逼迫发达国家和我们一样奋斗?这个问题只有交给时间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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