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国平

我的一位朋友,他有一位大学同学是体制内的人,在外地担任某行政部门负责人。

那个地方政治生态不好,连续几任一把手落马,每一任一把手落马,都会牵连出一大批人。那些年,在那个地方为官的人都战战兢兢,担心达摩克利斯之剑落到自己头上。

常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这一年,又一位曾在该地任一把手的领导落马。

该领导落马后,扛了没多久,就一五一十作了交待,列出了一份清单。朋友的同学也在名单上。

朋友的同学被双规,并且是异地双规。这倒不是他问题严重,而是牵连的太多,当地已没有合适的关押地,只有关押到外地。

朋友的同学被异地关押,关押地点是一单位已经不用的办公楼,一楼的一个小房间。那时候,双规场所条件比不了如今的留置场所。但24小时开灯、双人看护是一样的。看护人员不跟他说话,陪伴他的只有灯光、寂静和他自己的呼吸声。

他被关押两天后生物钟就错乱了,六天后就撑不住了,都交待了。与他同一时期双规的人员,也基本上交待了。因为这些人都清楚,一把手都交待了,硬撑下去也无意义。

因为牵涉的人太多,所以对一般跑动送礼的人处理不重,仅作了退赔、免职处理,未移送。

他被免职后,被调往一边缘部门,过上了清闲日子。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对于那个双规他的场所,他一直想回访一下。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

几年后的一个小长假,他终于下定决心,叫上一位朋友,驾车去了外地,在当地一位朋友的帮助下,来到了关押他的那栋小楼前。

该栋楼和该房间如今已弃用,已经看不出丁点往日的痕迹,与普通民房无异。

他在关押他的那个房间前站立了许久。然后示意他人打开房间门,进了房间。

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双规期间。

他来到东边墙壁,指着墙壁上的一行字说:这是我关在这里时写的一首打油诗,没想到还在。

大家一看,墙上果然有一首打油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