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在台湾天下文化的podcast节目中,马英九任内前“文建会”主委盛治仁,邀请他在政大外交系的恩师、台当局前“国安会”秘书长苏起教授,就目前美中对抗下台湾未来走向,分享自己的观察。

节目中,苏起教授首先对台湾近期热门话题“联合国2758号决议”进行分析。苏起回忆,自己是1949年出生,1971年台湾退出联合国时,他刚刚大学毕业,适逢巨变,对那段历史印象深刻。他认为,现在重新炒作“2758号决议不涉台”,一定是台湾构想,进而向美国游说,说服后者来加入声援,实际在蔡英文最后一年就已开始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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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民进党的策略,苏起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八字形容。表面看,是台湾争取“返联”,争取国际空间,但真正目的是以“2758号决议不涉台” 藉此挑战“一个中国”原则。赖清德上台以来,越来越突出台湾,甚至是将台湾与“zhmg”(R.O.C)脱钩。从他的就职演说讲话,1624年是台湾历史的开始,1949年是台湾“黑暗时代”的开始,都在在证明了这一目的。华府也知道背后的真实用意,在美中对抗前提下,他们选择附和民进党当局。苏起表示,这种“明修栈道”是不可能成功的,所谓“挺台”国家的议会通过一点意义都没有,大陆一个否决就可以解决了。在国际上,这种对抗思维下的骚扰做法注定徒劳,但赖清德在岛内的用心却是值得注意的。

对于一些评论指出赖清德的路线与蔡英文有所区别,苏起并不认同这种看法,他认为这二人的思路基本只一致的,只是蔡的做法比较隐晦,但仍是往“独”的方向走,她基本不说,而是用吴钊燮等“部会”首长在做,不会惊动到国际媒体和国际观察家,制造了所谓“维持现状”的假象。苏起指出,蔡英文从陈水扁那里学到教训,避免走到第一线,所以她连记者会都不开,她也从李登辉那里学到教训,什么事都要和美国商量,但赖清德正相反,他认为有美国的“保护”,台湾就很安全,每天扮鬼脸都没关系。这样走下去,是让两岸难有回旋的余地。

访谈中,苏起还谈到了两岸关系的感性层面与理性层面,他认为两个面向应该同时观察,对大陆来说,在感性层面的最后防线是台湾不能够否定自己是中国人,但台湾人还是听不懂。他以政大选研中心民调为例,单一台湾认同,否定自己是中国人的比例已经高达六成,而时间越久,就算是从大陆来的外省第二代、第三代,也已经“他乡变故乡、故乡变他乡”,未来的趋势越来越台湾,越来越少“中国”(认同),而赖清德是想把这个趋势走得更快,但是面对大陆崛起,尤其对于大陆民意看待台湾这种“真心换绝情”的感受,台湾走到这样的境地,是非常令人遗憾的。面对台海冲突的可能性升高,苏起批评,民进党假装没事,扮鬼脸、戳人家鼻子,这就是他们现在的做法,他感叹,因为台湾民众听不进去,最近三年已经不写文章,他已经警告过,真要火车对撞,自己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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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起强调,台湾应该要避免被美国的国内局势影响,应该要自己想办法找出路,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美国身上,更不应该让赖清德这些人决定台湾民众的生死。他指出,台湾人有个特点,就是凡事不愿意付出代价,要赚钱不愿意付钱,要过好日子要马照跑舞照跳,要安全又要免费的安全,不愿意做任何牺牲,以为好日子可以一直过下去,假使还是浑然不觉,自己的命运就只能被别人主宰。而台湾的领导人更没必要自己制造这些危机。真正的问题是民进党的两张神主牌“台毒”和“废核”,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却把台湾搞惨了。

访谈结尾,谈到自己当初为何起心动念写下《美中对抗下的台湾选择》这本书,苏起表示,他想给历史留下记录,看着台湾从经济奇迹到又下去,非常难过,想要思考让台湾如何止跌,但为了不要得罪人,这本书忍了好多年,因为要留下历史记录,所以只好得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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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访谈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尤其对于苏起的新书,台湾媒体先前热议的只是作者如何评价老长官。事实上,苏起在书中传达的重点,是希望从学者的超然视角,预测海峡两岸很可能在未来四、五年内摊牌,台湾再拖也没多少时间;若不想面对武统相斗的代价,就该主动开启对话。但言者谆谆,听者藐藐,如此呼吁并没有引起岛内主流舆论的共鸣,反而还引起不少批评。可见,苏起是有先见之明,但他的诉求对象却未必有自知之明,这正说明眼下的台湾或许正朝向苏起最不乐见的方向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