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的国家安全顾问,被香港原浸会大学协理副校长杨志刚称为“中国未来最难缠对手”的沙利文,在离任前夕仍然“心系中国”,又开始发表自己对中美关系的长篇大论,专门谈到了中国与所谓俄朝伊大三角的“联动”。
他最近一次接受采访就渲染说,中国与俄罗斯、伊朗、朝鲜三国都保持密切联系,但如果中国打算和这几个国家“铤而走险”,那就不只中美关系会受到冲击,与欧洲、乃至于亚太地区国家的关系,都会受到波及。
听沙利文的意思,他似乎是想警告中国,与俄罗斯、伊朗和朝鲜走得太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战略失误”,而且中国也不能一边与俄朝伊深化合作,一边又与西方国家打交道,必须在两者间作出选择。
但中国搞外交,不会被这种二元对立的思维带偏,美国的战略利益,完全建立在单极格局之上,这意味着美国只能用狭隘的二元思维,去看待国际秩序的演变,最后得出一个南辕北辙的结论。
如果结合现在的国际形势,从另一个角度审视沙利文的表态,我们或许还能看出,美国在战略层面的一个隐忧,那就是俄罗斯、伊朗和朝鲜,已经事实上形成了与美国的“阵营对抗”。
这三国面临的外部环境都差不多,而且主要的压力都来自美国,也就有了抱团取暖的强烈动机。而沙利文现在很关注,在俄朝伊大三角之外,中国会如何采取行动,与俄朝伊大三角的联动,是否会对美国的全球战略利益“釜底抽薪”。
拜登之前批准的国家安全备忘录就提到,中俄伊朝之间合作,中国处在一个非常微妙的位置,因为中国不像其他三国那样孤立,而是与国际社会保持密切互动。
所以美国不能简单地把中国与俄伊朝“相提并论”,但也不能因此放松对中国的压力,该围堵还是要围堵。而作为拜登的国家安全顾问,沙利文与这份备忘录的关系可想而知。
考虑到现在正是美国总统选举后的过渡期,他的具体观点,可能已经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特朗普提名的国家安全顾问,同时也是极端对华鹰派的迈克·沃尔兹。
按照沙利文的说法,两人之间已经接触了好几次,他认为沃尔兹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他正在让对方了解“最近进展”,特别是中俄伊朝的动向。这样一来,他的布局才不会前功尽弃。
沙利文相信,在对方走马上任之后,中美关系显然会成为最优先事项,因为中国“既有意愿,也有能力”在各个方面挑战美国。
可以预见,虽然离任已成定局,但是沙利文或许会以新的身份,活跃在美国政坛中。现年48岁的沙利文,一度被形容为“中国最可怕的对手”,号称是中国未来十年的头号大敌。
拜登也很器重他,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沙利文多次与中方接触,深度参与了中美关系“止跌企稳”的进程中,“王沙会”成了拜登政府与中方保持沟通的战略渠道。
而且沙利文一直主张,中美之间越是“激烈竞争”,就越是需要“积极外交”。即便两国在很多问题上都未必意见一致,但加强沟通交流,终归能避免危机,也能为双边合作创造一些政治空间。
但从我们的角度来看,以中美关系的体量,仅仅只是做到加强沟通交流,是远远不够的。不过沙利文对中美关系的设想,就是要处于一个不能太好,也不能太坏的平衡点。这也是拜登政府四年对华战略的主基调。
如果拜登今年连任美国总统,或许沙利文的地位还能更前进一步。但凡事没有如果,就和其他高层一样,沙利文同样也面临被“扫地出门”的尴尬局面。
不过沙利文可能并不担忧,自己离任后何去何从的问题。毕竟他是美国几十年来最年轻的国家安全顾问,是拜登钦点的“一个时代的第一人”。
沙利文本人的政治履历也相当丰富,年纪轻轻就被希拉里委以重任,后来更是进入了美国的核心决策层。
往后,沙利文无论是进入政商旋转门,还是继续为民主党的大佬们出谋划策,或者干脆韬光养晦起来,对他而言,手头上的选择有很多。
十年之后,沙利文甚至还不到60岁,对政客而言,正是一个年富力强的年纪,无论是经验还是精力,都处于人生的巅峰位置。那这样的沙利文,会是中国日后的“头号大敌”吗?
不过现在就考虑这个未免有些不现实,沙利文是不是所谓的“最可怕对手”,这终归是一个伪命题。现阶段,沙利文要想延续自己的对华布局,终归要求助于特朗普政府,寄希望于新任国安顾问的鹰派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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