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儿子，你到哪儿了？今年中秋总该回来了吧？＂我握着手机，心里七上八下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儿子才吞吞吐吐地说：＂爸，对不起，我...我这边真的走不开。＂
我叫张成林，今年56岁，在县里一家国企上班。自打我爱人走了，我和儿子张晓阳相依为命。
这小子，从小就是个机灵鬼，如今在省城工作，在一家投资公司当经理。说起来也怪，自打儿子去了省城，这中秋节一年比一年难见他的人影。
头一年说忙，第二年说陪女朋友，第三年说同学来了得招待。我这心里啊，一年比一年凉。
今年我下了决心，提前好几天就备齐了食材。鸡鸭鱼肉，月饼果子，冰箱都快塞不下了。
我寻思着，这回儿子肯定得回来了。谁知道，我一连打了9个电话，愣是没人接。
这心里头，那个滋味别提了。直到晚上，儿子才回了个电话，说是要陪女朋友回她家过节。
我一听这话，心里头就跟堵了块石头似的。我说：＂小阳啊，你已经三年没回来过中秋了。你妈走了，爸一个人在家，你就不想想？＂
我气得直接挂了电话。想着儿子的话，心里头又难过又生气。我看着满桌的菜，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对着月亮喝闷酒。
院子里的老桂花树开得正旺，香气四溢。我记得儿子小时候最喜欢在这树下玩耍，每到中秋，我们一家三口就坐在树下赏月吃月饼。
如今树还在，人却散了。我端着酒杯，回想起儿子小时候的事。
那会儿日子虽然苦，但是我和他妈妈省吃俭用，就为了让他能读个好学校。记得有一年，为了给儿子买学习资料，我们俩整整一个月都只吃咸菜配馒头。
想着想着，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抬头看着月亮，喃喃自语：＂老伴啊，你看看，咱们的儿子现在出息了，可是连个中秋节都不回来陪我们了。＂
夜深了，月亮高高挂在天上，院子里飘荡着桂花的香气。我一个人躺在摇椅上，听着远处传来的几声犬吠，心里空落落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来收拾东西。我想着，反正儿子也不回来，这些东西留着也是浪费。
我打算把能退的退了，剩下的送给邻居。正收拾着呢，隔壁王大爷过来串门。
他看我在收拾东西，好奇地问：＂老张啊，这是干啥呢？＂我苦笑着说：＂儿子又不回来过节，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准备退了算了。＂
王大爷叹了口气，说：＂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不懂得孝顺。我家那小子也是，忙着赚钱，连个电话都懒得打。＂
我听着王大爷的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我知道，不光是我，很多老人都面临着这样的问题。
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慢慢就把父母给忘了。想到这里，我不禁回想起儿子小时候的种种。
记得他上小学那会儿，我下班晚了，他就一个人在家做作业，等我回来。有时候我加班到很晚，回到家看到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作业本上还有口水印子。
那时候，我总觉得等他长大了，日子就好过了。可谁能想到，等他真的长大了，反而离我越来越远。
我叹了口气，继续收拾东西。突然，我看到了儿子小时候用过的课本，还有他的奖状。
我拿起那些泛黄的纸张，心里五味杂陈。那时候，儿子拿到奖状，总是兴高采烈地跑回家给我和他妈看。
现在想想，那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了。我把那些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到一个盒子里，准备留作纪念。
正收拾着，手机突然响了。是儿子打来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爸，我...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儿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我昨晚想了一夜，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
我心里一暖，但还是故作严肃地说：＂怎么，良心发现了？＂儿子在电话那头苦笑了一声，说：＂是啊，我这个儿子当得太不像样了。＂
我听出了儿子话里的歉意，心里的气消了大半。但我还是说：＂知道错了就行，你忙你的吧，爸爸在家挺好的。＂
儿子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爸，我决定请假回来陪你过节。＂我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儿子继续说：＂我已经跟公司请好假了，晚上就能到家。爸，您别动那些菜，我回来帮您做。＂
我心里又惊又喜，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你不是说要陪女朋友回家吗？怎么又要回来了？＂
儿子不好意思地说：＂其实...其实我昨天是骗您的。我在公司接了个大项目，本来打算加班赶工。但是听您在电话里那么失落，我就意识到自己错了。＂
我心里一暖，但还是装作生气地说：＂那你女朋友怎么办？＂儿子笑了：＂小琳很支持我回来。她说，要是我连自己的爸爸都不管，还怎么管好她？＂
听到这里，我再也绷不住了，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赶紧擦了擦眼泪，说：＂行了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挂了电话，我看着满屋子的东西，突然觉得一切都有了希望。我开始重新整理那些食材，心里盘算着晚上做些什么菜。
傍晚时分，门外传来了汽车的声音。我急忙走出去，看到儿子正从车上下来。
＂爸，我回来了。＂儿子气喘吁吁地说，＂对不起，我开了一天的车。＂我看着儿子疲惫但笑容满面的样子，心里又酸又甜。
我故作严肃地说：＂回来就回来吧，还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儿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不是怕您生气嘛，多带点东西赔罪。＂
我心里暖洋洋的，但还是板着脸说：＂少来这套，赶紧进屋。＂儿子笑着跟我进了屋，开始帮我收拾东西。
我们忙着准备晚饭，儿子突然说：＂爸，其实我还给您带了个惊喜。＂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个年轻姑娘从车上下来，手里还提着几个大包小包。
＂张叔叔好，我是小琳。＂姑娘甜甜地笑着，＂小阳说要回来看您，我就跟着一起来了。希望您不会介意。＂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感觉心里暖洋洋的。儿子在我耳边小声说：＂爸，小琳特意请了假来看您。她说，既然要做您儿媳妇，总得先来拜个年。＂
看着儿子和小琳忙前忙后地张罗着，我突然觉得，这个中秋节，比我想象的还要圆满。
小琳是个能干的姑娘，一进门就帮着收拾屋子，还主动下厨准备晚饭。我看着她麻利的样子，心里越发满意。
吃晚饭的时候，儿子突然说：＂爸，其实这次回来，还有件事想跟您商量。＂我放下筷子，疑惑地看着他：＂什么事啊？＂
儿子深吸一口气，说：＂公司准备把我调到国外分公司，可能要去三年。我...我想问问您的意见。＂
这话一出，我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一方面，我为儿子有这样的机会感到高兴；另一方面，我又担心他去了国外，以后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自己怎么想的？＂儿子看了看小琳，说：＂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但是我担心您一个人在家。所以我想，要不...要不您跟我们一起去？＂
我愣住了，没想到儿子会有这样的提议。我看了看熟悉的老房子，又看了看儿子期待的眼神，心里一阵纠结。
就在这时，小琳开口了：＂张叔叔，其实我有个想法。我们在国外工作的这几年，您可以每年来住几个月。这样您既能照顾这边的房子，又能和我们一起生活一段时间。您看这样行吗？＂
听了小琳的提议，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我笑着说：＂这主意不错。不过你们放心，我在这边也挺好的。你们要是想我了，就多打打电话，多回来看看就成。＂
儿子眼圈有点红，说：＂爸，对不起，这些年我太忙着工作，忽视了您的感受。以后我一定会多回来陪您。＂
我拍拍儿子的肩膀，说：＂傻小子，爸爸为你骄傲。只要你有出息，我就高兴。＂说着，我想起了一件往事，不禁笑了起来。
＂你还记得你上初中那年吗？＂我问儿子。他摇摇头，有些疑惑。我继续说：＂那年你考试没考好，怕我骂你，躲在学校不敢回家。我找了你一整天，最后在操场的大树下找到你，你还哭鼻子呢。＂
儿子不好意思地笑了：＂我都快忘了这事了。那时候真傻。＂我看着儿子，心里满是感慨：＂是啊，一晃眼你都这么大了，有自己的事业，还要出国了。＂
小琳在一旁听着，眼里满是温柔。她说：＂张叔叔，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小阳的。我们也一定会经常回来看您。＂
我点点头，心里暖洋洋的。晚上，我们三个人围坐在院子里的小桌旁，一边赏月一边吃月饼。
小琳还带来了她自己做的广式月饼，说是要让我尝尝鲜。月光如水，洒在老桂花树上，也洒在我们三个人的脸上。
。您放心，我不会再让您一个人过节了。＂
我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心里又酸又甜。我知道，这个承诺，他一定会做到。夜深了，院子里飘荡着桂花的香气。
我躺在摇椅上，听着儿子和小琳轻声细语的谈话，心里满是幸福。。
就像这满月，即使有时被云遮住，也终会重现光明。看着天上的明月，我轻声说：＂老伴啊，你看见了吗？咱们的儿子，终于长大了。＂
。这，就是最圆满的中秋。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厨房传来的香味叫醒了。我揉揉眼睛，走到厨房一看，小琳正在煮粥，儿子在一旁切菜。
＂爸，您醒了？＂儿子笑着说，＂我们正准备给您做早餐呢。＂我看着这温馨的场景，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吃过早饭，儿子提议带我和小琳去镇上逛逛。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我看到很多地方都变了样。
以前的老茶馆变成了时尚咖啡厅，小卖部变成了便利店。儿子看我东张西望的，笑着说：＂爸，您看，咱们镇上也现代化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些感慨。变化太快了，有时候我都有点跟不上节奏。走着走着，我们来到了镇上的老公园。
这里倒是没怎么变，还是那些老树，那些长椅。我指着一棵大榕树，对儿子说：＂你小时候最喜欢在这爬树，有一次差点摔下来，可把我和你妈吓坏了。＂
儿子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啊，那时候真调皮。＂小琳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还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中午，我们在镇上的老字号饭店吃了顿饭。儿子insisted要点我最爱吃的红烧鲤鱼，还特意要了一盘凉拌苦瓜。
我有些惊讶，问他：＂你不是最讨厌吃苦瓜吗？＂儿子笑着说：＂是啊，但是我知道您喜欢吃。＂听到这话，我心里一暖，知道儿子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关心。
吃完饭，我们又在镇上转了转。路过一家新开的超市，小琳提议进去买些日用品。
在超市里，我看到儿子仔细地挑选着各种东西，从牙膏到洗衣粉，每样都要问问我的意见。我突然意识到，儿子是在为我准备生活用品。
晚上回到家，儿子和小琳开始收拾行李。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我心里既高兴又有些不舍。
儿子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爸，您别担心。我们虽然要出国，但是会经常给您打电话，视频聊天。您要是想我们了，随时可以来找我们。＂
我点点头，强忍着眼泪说：＂知道了，你们自己在外面要多保重。＂小琳也走过来，轻声说：＂张叔叔，我会好好照顾小阳的，您放心。＂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机场。路上，儿子一直在跟我说他们在国外的计划，说要怎么努力工作，怎么攒钱将来回国发展。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既为他们骄傲，又有些担心。到了机场，临别时，儿子紧紧地抱住我，说：＂爸，我爱您。＂
我拍拍他的背，说：＂去吧，爸爸等你们回来。＂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安检口，我突然感到一阵孤单。
但我知道，这就是生活。儿子总要长大，总要飞得更高更远。我转身离开机场，心里想着，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我一定要做一桌好菜。
回到家，我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看着天上的云彩。突然，手机响了，是儿子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
我赶紧接通，看到儿子和小琳的笑脸出现在屏幕上。＂爸，我们已经登机了，马上就要起飞了。＂儿子说，＂您在家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挂断电话后，我看着院子里的老桂花树，突然觉得，其实儿子并没有离我很远。
因为我们的心，永远是连在一起的。我轻声对着树说：＂老伴啊，你看见了吗？咱们的儿子，真的长大了。＂
夜幕降临，月亮悄悄爬上枝头。我知道，在地球的另一端，儿子和小琳也能看到同样的月亮。
这就是生活，有聚有散，有悲有喜。但只要心中有爱，我们就永远不会真正分离。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感受着夜风中桂花的香气，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