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05月07日上午11时,中国医学科学院阜外医院(阜外医院)ECMO小组接到一个转运任务: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瑞金医院)心力衰竭ICU科一名31岁女性患者因心肌致密化不全进行VA-ECMO循环辅助支持后,急需转至阜外医院进行心脏移植。阜外医院外科管委会、移植中心郑哲主任和心外科刘盛主任在与北京999急救中心相关负责人紧急沟通后,决定派出阜外医院ECMO小组,通过固定翼医疗飞机(达索猎鹰2000LX)对此名患者进行VA-ECMO空中转运。

(图1达索猎鹰2000LX医疗飞机配有电动病人装载系统、完整的医疗套房及可供整个医疗舱的供电电源。医疗舱包括一副配有专用照明的担架、一个三瓶氧源和监控分析设备,同时可容纳特殊设备,如除颤器、心电图机、血库和ECMO机器)

病人31岁女性,浙江人。身高158cm,体重约40kg,两个孩子的母亲。2010年体检提示心肌致密化不全,当时活动耐力下降,休息时无症状,未重视。其后第二次妊娠,分娩半年后始出现乏力,来我院就诊检查发现心功能极度低下,建议心脏移植,患者本人惧怕,不能接受手术。出院返家行中医调理治疗,20天前心衰加重,发热,不能平卧,咳痰粉红泡沫痰,水肿。药物治疗无效,当地血滤(CRRT)和主动脉球囊反搏支持治疗后转上海瑞金医院。两天前心功能恶化急诊行ecmo支持,血压77/56mmHg,心脏超声示左心室85mm(正常小于50mm),左心室射血分数12%(正常大于55%),左心室壁附壁血栓形成,右室六出道至肺动脉血栓形成,胸片示右下肺不排除肺栓塞可能。2017年5月7日联系999航空救援转阜外医院进行紧急心脏移植手术。

阜外医院体外科外循环中心一行人紧急集合,携带便携式ecmo,乘坐999固定翼医疗飞机于2017年05月07日21时许到达瑞金医院。瑞金医院和阜外医院协作,为缩短转运时间,在短暂患者评估后,执行预定转运计划。患者清醒状态,高枕卧位,仍咳粉红泡沫痰,心功能差极差,对ecmo机器高度依赖,此时更换便携式ecmo,对血流动力学有影响,有造成循环衰竭的风险。为减少心脏和肺动脉血栓脱落风险,转运过程中要求操作快速平稳搬运,保持循环稳定。移动过程中共经历5次搬动患者,需要同时移动ecmo机器,静脉泵,心电监护仪,还有输液,尿袋,氧气等。转运小组成员各司其职安全顺利将患者转移至飞机医疗舱中,患者在极度恐惧的状态下采取半卧位,进入高达2余米的机舱。在狭窄的救护空间,必须保证所有管路百分百通畅。气流和顛簸,环境温度,通风,噪声,气压变化对患者、医护人员配合和机器挑战极大。在进行仔细检查确定无异常情况后,起飞前往首都机场。由于起飞在深夜,无论是虹桥机场还是首都机场的好多地勤人员错过下班时间后,加班进行保障。空中转运途中,小组成员实时对患者状态与ECMO系统进行评判,确保病情问题与系统正常运作。2017年05月08日凌晨2时4分顺利到达首都机场,仔细检查后迅速将患者转移至早已等候在机场的999急救车中,转移后急救车立即将患者运往阜外医院进行后续治疗。

2017年5月8日8时3分,病人经过4个多小时的检查和评估,进入移植手术室。8点50确立捐献心脏可以应用后,心脏移植和肺动脉取栓手术开始,10点35分心脏复跳顺利。本次救治过程,涉及到的阜外、瑞金医院、捐献组织单位佑安医院,999和120急救中心、机组、MAQUET公司等各个环节的工作人员,他们以高度的专业态度、责任心和爱心,高水平的完成了这次任务,挽救的不仅仅是一个生命,更是两个孩子的妈妈,是一个家!该次成功的救治,标志者我国心血管急重症专业的协调救治水平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备注:体外膜肺氧合(ECMO)是一种先进的体外生命支持技术,当患者出现严重的呼吸和循环衰竭时,可以在第一时间维持生命等待治疗。由于部分患者病情特殊,需要转运至其他医院进行治疗,普通转运方式耗时、耗力及风险度高。近些年来,在ECMO辅助支持下,进行转运安全便捷,特别是空中转运为患者争取到更多的治疗时间。迅速准备与出发对于及时到达目的医院是非常重要的,通常国际实践中,决定转运至出发时间为30-90分钟。空中转运所需要的医疗飞机中的医疗舱空间需要至少容纳4人。转运过程中需要ECMO小组进行专门管理,小组成员至少有4个以上的专业人员组成,需要随时处理转运过程出现的紧急情况。由于特殊的外界环境,空中转运过程中需注意患者与ECMO系统温度。医疗飞机中包含有监护仪、呼吸机、ECMO系统、血气分析和活化凝血时间检测仪及相应固定装置等。

多方首次联合成功进行VA-ECMO空中转运,这不仅标志着成功完成国内首次固定翼医疗飞机VA-ECMO空中转运,同时也标志着运用ECMO技术进行多学科救治危重症患者达到国际一流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