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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小镇上的老师,今年已经六十有余。在这个小镇上,我见证了太多人生百态,有欢喜,有悲伤,有爱恨情仇。而这个发生在李家的故事,让我终生难忘。李家的遭遇曾一度引起全镇哗然,大家都在谴责、指责,可是事情的真相,却远比大家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李大力和陈红是一对新婚夫妻,两人大学时就是同学,相识相爱多年才终成眷属。李大力是个老实人,性格内向,工作也就一份小小的文员工作。陈红比李大力大两岁,个性开朗活泼,是一家服装公司的设计师。
婚后不久,两人就遇到了经济困难。李大力的工资很低,而陈红的公司又进入了淡季,收入骤减。他们租住在一间狭小的出租屋里,伙食简陋,衣着朴素。更糟糕的是,陈红怀孕了,医疗费用加重了他们的负担。
李大力背着沉重的债务,每天夜以继日地干着两份工作,仍然入不敷出。而陈红的父母对这对新婚夫妻也并不太支持,认为李大力无能无为,嫌弃他们的简陋生活。矛盾和压力逐渐累积,终于在一个深夜爆发了。
"大力,你怎么又这么晚才回来?饭都凉了!"陈红站在门口,双手叉腰,脸上写满了不满。
李大力脸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默默走进屋内,瘫坐在破旧的沙发上。
"你到底在外面干什么去了?就知道逃避现实,从不替家里考虑!"陈红的声音越来越尖锐。
"尽力?你哪里尽力了?我们已经快要穷困潦倒了,你却还是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陈红的眼睛里满是控诉的神情。
李大力的内心好痛苦。他明白妻子的愤怒是源于生活的压力,但她的话语就像把锐利的刀子,一次次捅进他的心里。他已经拼尽全力,可是收入仍然捉襟见肘,让他无地自容。
就在这时,陈红的肚子突然一阵剧痛,她捂着小腹弯下了腰。李大力慌了手脚,连忙扶住她,"红红,你没事吧?我们立刻去医院!"
陈红的惊叫声惊天地泣鬼神,她扑到李大力的身边,用力摇晃着他的身体,无助地大叫:"大力!大力!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李大力的双眼无神地睁着,嘴角有一缕血迹。他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陈红彻底崩溃了。她抱着李大力的身体,泪水夺眶而出,痛苦地嘶吼着:"你怎么能这样啊?你怎么能抛下我一个人?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懦夫!"
陈红的哭喊声惊动了楼上楼下的邻居。大家都被吓了一跳,纷纷赶来查看情况。看到李大力惨死的模样,大家都惊呆了。
"我的天啊,这可怎么办?太惨了!"
"快报警吧,出人命案了!"
"对不起,我太累了,再也支撑不下去了。这三张卡里只剩下15元,希望你用这笔钱好好生活。再见。"
消息很快传到了陈红的父母耳中。一对老人匆匆忙忙赶到了出租屋,看到女儿哭成了泪人,他们先是一阵错愕,继而怒火中烧。
"你们倒好!才结了婚就出这种事!"陈父咆哮着,"都是这个穷光蛋害的!我就知道嫁给他没有好下场!"
陈母上前紧紧抱住陈红,眼泪纷纷落下,"孩子,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你跟妈说实话!"
陈红无助地摇了摇头,她的眼神已经有些呆滞了。
"你们看看!就连吃穿用度都没有,这日子怎么过啊?"陈父气冲冲地指着那三张银行卡,"一个男人,连这点钱都赚不到,你说他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就是!就是!要不是他这么没用,哪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陈母也跟着数落起来,"红红啊,你可真是瞎了眼,嫁了这么一个白眼狼!"
陈红默默地听着父母的谩骂,她的内心其实是愧疚的。是她逼迫了李大力,才导致了这么惨痛的结果。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勇气为丈夫辩解了。
就在公婆你一言我一语地谴责着李大力时,陈红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吼:"够了!你们给我闭嘴!"
陈父陈母被女儿的反应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你们真是太可恶了!"陈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的火焰,"大力是个好人,他为了我们付出了这么多,你们却只会这样诽谤他!"
陈红捂着脸,痛哭流涕。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无理取闹会让李大力走向那条不归路。
陈父陈母被女儿前所未有的反抗镇住了。他们从未见过女儿如此伤心欲绝的模样,也从未听过她如此为李大力伸冤的话语。一时间,他们都无话可说。
良久,陈父终于开口了,语气里满是愠怒:"你在替谁说话?那个逼死我女儿的穷光蛋吗?你还要护短到什么时候?"
"你们就是这样,从来都看不到大力的好!"陈红被父亲的话彻底激怒了,她猛地站起身,双目含泪地盯着父母,"如果不是你们老是说三道四,大力又怎会这么绝望?都怪你们,都怪你们!"
"胡说八道!要不是他无能,哪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陈母也加入了口水战,"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败家子,连个妻儿都养不活!"
"你们闭嘴!你们这些老顽固根本不了解大力!"陈红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他比你们强百倍!他是为了我和孩子才这么拼命!你们却只会诽谤他,侮辱他!"
"胡闹!你疯了吗?"陈父被女儿的反抗惹恼了,他上前就要扇陈红一耳光。
陈红猛地一缩脖子,双手捂住肚子,痛苦地蹲了下去。一阵剧烈的宫缩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出租屋门口。他正是李大力在工厂上班时的同事小张。
"陈姐,你没事吧?"小张连忙上前查看陈红的情况,随即他注意到了挂在吊扇上的李大力尸体,不禁惊呼出声,"我去,大力哥怎么了?"
陈父母被小张的到来分了心,他们匆匆把陈红扶到了一边。而小张则走到李大力的尸体跟前,苦苦地摇着头。
"什么事迹?你给我说清楚!"陈红的母亲厉声质问。
"什么?"陈红和她的父母都被小张的话惊呆了。
陈红脑海中闪过一个个她曾经对李大力的伤害和谩骂,她的内心在瞬间崩溃了。原来,自己最亲爱的人是如此爱自己和孩子,而自己却对他百般刁难和伤害,这种自责和痛苦,让她无地自容。
而陈父陈母也被儿子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彻底击垮了。他们终于明白,自己是多么愚蠢和无知,竟然诽谤了这么一个伟大而无私的好男人。
陈父陈母看着女儿伤心欲绝的模样,自己的心也在滴血。作为父母的他们,本该支持女儿,宽慰女婿,可是他们不但没这么做,反而一味地诽谤和伤害。
"离我远点!你们这些老东西,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陈红的眼神已经开始有些失焦,她就像一个疯子般,对着父母大吼大叫,"如果不是你们老是说三道四,大力哪会这么绝望?都怪你们,都怪你们啊!"
陈父无助地跪倒在地,痛心疾首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膛。作为一个顽固的老父亲,他从未想过会亲手逼死自己的女婿,这种罪孽深重的感觉,让他无地自容。
小张看着眼前这一幕幕令人心碎的景象,也禁不住热泪盈眶。他默默退到一边,给几个人留出了一些私人空间。
"别这么说啊,姐!"小张连忙上前劝解,"大力哥是最不希望你这样说的。你们是相爱的人,你怎么能这样自责呢?"
"姐,你要反省,但不能自责。"小张坚定地说,"大力哥虽然不在了,但他的爱却永远存在。你们要好好珍惜这份爱,好好活下去!"
陈母点点头,也学着劝说女儿,"孩子,妈错了,但你不能这样自暴自弃。你要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好好活着,这也是大力的心愿。"
"傻姑娘!"陈父终于找回了一些作为父亲的尊严,他挺起了满是皱纹的脸庞,语重心长地说,"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痛苦吗?我们都很痛苦,但是我们还有彼此。大力虽然离开了,但他的爱永远存在于我们的心中!只要我们同心同德,就一定能熬过去的!"
小张点点头,由衷地说:"陈叔说得太好了!只要大家同舟共济,就一定能走出这段艰难的日子。大力哥在天之灵一定也会保佑你们的!"
陈红似乎终于冷静下来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力拭去眼角的泪水,脸上重新焕发出一丝希望的神色。
就这样,一场噩梦般的惨剧终于划上了句号。虽然李大力的离世让所有人都伤痛欲绝,但是他的精神却永远活在了大家的心中。
陈红开始学会独立生活,并且认真地为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打拼。她辞去了服装设计的工作,改行开了一家小小的蛋糕店。起初生意很是艰难,但凭借她坚韧的毅力和独到的手艺,这家小店终于渐渐走上了正轨。
而陈父陈母也终于改变了固步自封的思想,他们开始全心全意地支持女儿,帮助她照顾孩子。有了家人的鼎力相助,陈红终于可以踏踏实实地过上安稳的生活。
就在陈红的儿子出生后不久,她在店里的一个角落,专门摆放了一张李大力生前最喜欢的照片,并在下面点燃了一支永不熄灭的祭奠香烛。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静静地站在照片前,对着它诉说自己的心里话。
照片上,李大力灿烂的笑容就像一缕阳光,永远温暖着陈红内心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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