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一副军棋,永远的师生情

年初在景洪和我的版纳学生欧阳春相见,五十年师生情,分外亲切,说起当年我送给他们的一付海陆空大战军棋,仍旧意犹未尽,似乎还处在当年课余下棋的酣战中,这又让我想起很多版纳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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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中,我经常帮营里搞宣传,写典型材料。有一次营里领导找我谈话,想调我到营里搞宣传。

那时我还不懂组织纪律,把这件事说给了朋友听并传开了,营里领导知道后,当面批评了我的“小团体,小宗派,自由主义”思想,便改变了计划,这样阴差阳错地我被调到学校,当起了初中的语文老师,同时兼任由上海华师和复旦开办的版纳州函授教育写作班兼职教师。

话说大勐龙埧子经长约40多公里,纬宽10多公里,仅有团部农中教学水平好一点。那时一师二团勐龙方向的四营,五营,六营,十营,十二营,十三营高年级学生要到农中去,尤其是雨季要上去一次,来回几十公里非常困难。

一师二团改为东风农场后,老二团把全部设置转交给了十三营。根据东风农埸布置,为方便农场生活,在勐龙的十三营便扩增了中医科,放射科,照相室,同时学校扩大了中学部。学生来之老二团的四营,五营,六营,十营,十二营,十三营。农场的学校老师以老昆明,老四川,北京,上海,重庆的知青组成,所以地方上的学生都喜欢到我们学校来上学。

勐龙有个云南省地质局第17大队(80年代迁到勐海),他们的子女也都在我们学校读书,欧阳春就在我带的班级,数学老师是北京知青66届高中生段杏梅,(她后来到云南民族学院当老师)。

欧因春成绩是全年级最好的,被同学誉为“博士”,那年头老师辅导材料少,同学不懂的地方有时会问欧阳春,无形中他反而成了我的帮手,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甚至我还想欧阳春的父母是知识分子,家里一定藏有不少书。欧毕业后,我又带了他读初一的弟弟欧阳潮。

欧阳春的父亲是重庆人,母亲是广东中山人。他们很信任我,甚至每次地质队放电影,他们会摆好凳子,请我去坐在一起,放映员还会广播叫农场的领导到放映机前面去坐,那时农场和地质队关系十分融洽。

说起来勐龙镇是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隔三岔五会有电影放,学校也会组织一些歌咏比赛,但文娱活动还是很少,我们便会组织一些足球比赛,让学生们来观赏,从中领略一下踢足球的乐趣,也是那以后足球运动便在勐龙萌芽了,从此学生们云南口语zua足球也改为踢足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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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经费很少,连一只足球钱都拿不出,课余时我便把探亲时带回来的海陆空大战棋,借给同学们玩,看到他们下课后在桌椅上,寝室的蚊帐里玩得热火朝天的样子,我心里也得到安慰,想想山里的学生娱乐太少,一付军棋可算是和上海的学生同步了。平时同学们对军棋爱不释手,而我们在连队常常是四国大战。

有个星期天,连队小兄弟叫我去吃饭,我把军棋收好了,准备带去连队。这时欧和几个住校小伙伴,大概想来问我借军棋,到我窗前朝写字桌上瞄来瞄去,又好像欲言又止,然后一言不发地回头走了。我知道他们的心思,想到学生课余生活很枯燥,便从军用挎包里取出这付海陆空大战棋送给了他们。

虽然欧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但我一直不知道他在景洪哪部门工作,每到景洪,我也从不打搅他。结果有一次在景洪聚会时,他听说第二天我便要回上海了,一定要建设局副局长彭延湘(也是我的学生)再领我玩几天,一聊阔别之情。还吩咐同桌一位朋友,当场去机场把我的机票改签了。

经旁人一说才知道,原来这人是他的秘书,我这才恍然大悟。以前只听说他是勐龙镇党委书记,他现在的工作岗位是景洪市人大主任兼副市长,百忙中还来陪我。正是学生出色,老师欣慰。然我又在想,他一定要再留我几天,是否还在念我那付军棋的师生情呵? (感谢知青情缘刘乐亮老师荐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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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左)和学生欧阳春

作者简介: 叶铁淳,上海知青,1970年6月到达西双版纳州大勐龙,在云南生产建设兵团一师二团,后改为东风农场,曾任中学老师,1979年回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