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易 佳 本报驻哈萨克斯坦特派记者 李 强
编者的话：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7月2日在哈萨克斯坦媒体上发表署名文章指出：“展望未来，中哈合作大有可为，且必将大有作为。”中哈两国友好交往历史悠久，在政治上相互支持、同舟共济，在经济上互利共赢、协同发展，在人文领域互帮互助、互学互鉴，在国际事务上团结协作、共迎挑战。近日，环球时报研究院对中哈2000多名民众就双边关系、上合组织、中亚和中国关系进行调查。本次民调发现，中哈两国民众对彼此的国家兴趣浓厚、印象积极，支持本国重视并推进上合组织的运行，并希望中哈关系更加密切。
“推动经济发展、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是哈民众对上合组织作用的最广泛期待
6月10日至24日，环球时报研究院在中国和哈萨克斯坦就中哈关系、上合组织、中亚和中国关系等议题针对两国18-70岁的民众展开互视民调，在中、哈分别回收有效问卷1213份和813份。中、哈数据分别参考第53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和哈萨克斯坦统计局2024年公布的人口数据进行加权处理。
此次民调显示，作为上合组织的创始成员国，中、哈受访者均支持本国重视并推进上合组织的运行。哈萨克斯坦是2023-2024年度上合组织轮值主席国。民调显示，近七成哈受访者明确支持本国重视并推进上合组织的运行。中国将于2024-2025年度接任轮值主席国，中国受访者的这一比例高达91%。上合组织各成员国倡导和遵循以“互信、互利、平等、协商、尊重多样文明、谋求共同发展”为内涵的“上海精神”。调查结果显示，“上海精神”在中哈均有较高的认同率。选择“非常认同”或“认同”该精神的哈受访者比例超过七成，中国受访者比例超过九成。
对于上合组织为中亚带来的积极作用，“推动经济发展、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是哈民众最为普遍的期待，有56%的受访者提及这一点。此外，“打击‘三股势力’，维护地区安全”“帮助抵御外国对中亚国家不公平、不合理的干预，维护国家独立性”“帮助中亚国家在国际上获得更大话语权，提高国际影响力”的提及率也都超过1/3。
去年，中哈双边贸易额达到创纪录的410亿美元。中国成为哈第一大贸易伙伴国、第一大出口目的地国。中国社会科学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中亚与高加索研究室副主任杨进在接受《环球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上合组织在经贸、投资领域做了很多务实工作，落地了很多项目，促进了组织内国家的经济社会发展，改善了百姓们的生活。”
本次调查列举了10个中哈重点合作项目，哈受访者最欢迎的前三大项目依次为新亚欧大陆桥经济走廊、中哈（连云港）物流合作基地、“中国西部－欧洲西部”国际运输走廊，超八成受访者对这三大项目表示“非常欢迎”或“比较欢迎”。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研究员陈玉荣告诉《环球时报》记者：“上合组织创始成员国积极响应共建‘一带一路’倡议，‘五通’（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的落实推进让百姓获得切实的好处。哈萨克斯坦是中欧班列的重要节点国家，在中欧班列的拉动下，哈萨克斯坦成为亚欧重要的交通枢纽，其经济和地缘政治地位也获得相应提升。借助中哈（连云港）物流合作基地，哈萨克斯坦这个内陆国家也打开了扬帆起航的‘出海口’，本国产品得以向太平洋地区出口。”
84%哈受访者会考虑或愿意去在哈中资企业工作
被问到对中国的印象，有近六成哈萨克斯坦受访者提及“较高的经济增速”（59%）和“中国产品”（57%）。此外，中国的高铁技术、强大的基建能力、短视频或网购等应用程序、新能源汽车均给三成左右的哈受访者留下深刻印象。中国品牌小米、华为和全球速卖通在哈知晓率最高，均接近八成。OPPO和vivo的知晓率均过半。
民调结果显示，44%的哈受访者表示“非常愿意”或“比较愿意”去在哈中资企业工作，另有40%表示可以考虑。调查进一步追问了受访者愿意去中资企业工作的原因，经过统计受访者填写的关键词发现，“高工资”“经验”“技术”等是中企的重要吸引力。一位阿斯塔纳市的“80后”受访者表示：“在中企工作可以获得较高的经济收入，而且中企工作稳定、有前景。”巴甫洛达尔州的一位“85后”受访者写下了几个关键词：“职业发展”“交流经验”“获得新技能”“体面的工资”。北哈萨克斯坦州的一位“70后”受访者提到，在中企工作会“感到自豪”。一位阿拉木图州的“90后”受访者写道：“我一直梦想着和中国人一起开展项目，我喜欢中国人的友善和博学。”一位阿斯塔纳市的“00后”受访者则认为，在中企工作可以让自己“更多地了解中国并融入他们的文化。”
去年11月，中国和哈萨克斯坦签署互免签证协定正式生效。被问及未来5年是否愿意到对方国家旅游时，中哈受访者均表达了较强的旅游意愿，选择“非常愿意”或“比较愿意”的中哈受访者占比分别为86%和74%。中哈受访者对对方国家的民众也表达了欢迎态度，96%的中国受访者表示“非常欢迎”或“欢迎”哈萨克斯坦人来中国；在哈萨克斯坦，也有70%的受访者表示欢迎中国人来哈萨克斯坦。目前，北京、西安、乌鲁木齐、深圳、成都等城市已开通直飞中亚国家的航线，93%的中国受访者表示“非常期待”或“期待”更多城市开通直飞中亚国家的航线。
近年来，中哈通过中医药文化推广、开展旅游年等活动持续推进两国文化交流。调查显示，哈萨克斯坦受访者最喜欢的文化活动是“亲自体验或学习中医药文化”，提及率为37%。其次，愿意参与跨国旅游/旅游年相关活动的受访者比例为30%。有意愿参与图书馆/博物馆等交流活动、文化年/艺术节/展览会的哈民众比例也超过两成。此外，近六成哈受访者表示看过中国的影视作品。在电影中，《叶问4》的观看率最高，为32%；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和《超级工程3》的收看率均超过10%。
民调数据显示，在哈萨克斯坦，29%的受访者表示自己或家人愿意到中国留学。71%的哈受访者肯定学习中文的重要性，认为哈中合作紧密，中国的国际影响力不断增强，需要更多人懂中文。陈玉荣告诉《环球时报》记者：“加强人文领域合作在上合组织框架内有具体规划，如每年中方都会给上合组织成员国提供一些公费留学生的名额，中亚国家也有部分学生会自费来中国留学。中哈政府间也在加强两国人文合作，比如实行免签、举办旅游年、设立中哈文化中心等，这些政策将增进哈民众对中国的认知与了解。”哈萨克斯坦留华毕业生协会主席叶列乌西佐娃对《环球时报》驻哈记者表示：“如今中国已成为哈公民出国留学前三大热门国家。我们希望今后哈萨克斯坦将有更多懂中文的专家，从而为两国关系发展作出更大贡献。”
关于未来希望以何种方式更多了解中国，近半（49%）哈受访者提到“来华旅游”，其次是浏览社交媒体平台，提及率为32%。杨进对《环球时报》记者表示：“为加强中哈两国人文交流，可以多做年轻人工作，多做媒体工作。旅游是一个非常好的途径，我们可以大力开展旅游合作，实行旅游便利化措施，简化哈民众海关检查和来华购物的流程，比如开通‘上合通道’。也可以到哈萨克斯坦举办一些年轻人喜欢的活动，如文化展、音乐节、电影节、画展等。两国媒体也可以多开展交流活动，高校则可以通过设立奖学金等方式，鼓励双方留学生往来。这些都有利于增加两国人民好感，促进民心相通。”
九成多中国受访者肯定中亚国家对中国的重要性
2023年5月18日至19日，中国与中亚五国在西安共同举行第一届中国—中亚峰会。在哈萨克斯坦，52%的受访者对第二届中国—中亚峰会将于2025年由哈萨克斯坦主办表示期待。
在共建“一带一路”倡议和上合组织框架下，中国同中亚五国在各领域不断深化合作，积极推动和维护地区和平、安全与稳定，促进地区国家共同发展与繁荣。在中国，超九成（95%）受访者认为中亚国家对本国“很重要”或“比较重要”，有64%的中国受访者认为中亚国家是“共建‘一带一路’倡议的重要支持者和参与者”，过半的中国受访者认为中亚国家是“中国重要的贸易伙伴”（56%）和“中国重要的能源合作方”（53%）。此外，也有近半中国受访者肯定中亚在“支持中国在国际问题上的立场”和“与中国进行安全合作，打击‘三股势力’”方面发挥的积极作用。
在哈萨克斯坦，调查列举了美国、俄罗斯、中国、土耳其、德国5个国家，邀请受访者评价五国对中亚地区的和平与发展发挥着怎样的作用时，74%的受访者肯定中国发挥的积极作用更多。美国所获积极评价在五国中最低，不足两成，有45%的哈受访者认为美国发挥的消极作用居多，这一比例远高于其他四国。
陈玉荣对《环球时报》记者分析说：“在调查结果中，哈民众对美国评价更消极是很客观的。第一，多年来，美国借助‘颜色革命’等手段持续在中亚地区制造不稳定因素。对此，中亚国家有清醒的认识。第二，美国在阿富汗的所作所为令中亚国家民众所不齿。比如毒品犯罪是中亚、南亚非传统安全威胁的突出问题之一。美国驻军阿富汗之后对毒品问题非但没有打压，反而为种植罂粟提供保护。”
超八成哈受访者希望中哈关系“更密切”或“不变”
民调显示，83%的哈受访者认为与中国的合作对本国而言更多是机遇，仅3%持否定意见。进一步询问中哈合作给哈萨克斯坦带来哪些机遇时，选择“带来更多、更新的技术”的受访者比例最高，达到70%。此外，“为经济发展注入活力”“加快交通运输等基础设施建设”的提及率均超过50%，“维护中亚地区安全”“促进哈萨克斯坦和其他国家的文化交流”“为哈萨克斯坦的绿色转型提供技术支持”的提及率均在三成左右。
对于中国的发展方式和道路，超八成（84%）哈受访者认为其“完全成功”或“相当成功”，其中大多数也认可中国经验在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借鉴意义。对于未来的中哈关系，中国和哈萨克斯坦分别有97%和84%的受访者期待两国关系“更密切”或者“不变”。
陈玉荣对《环球时报》记者表示：“哈萨克斯坦等中亚国家很认同中国的发展理念。许多中亚地方官员经常引用中国俗语‘要想富，先修路’。另外，哈萨克斯坦也很注重将本国发展战略与中国发展战略对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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