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情与美
白先勇作品共读·致敬
⏱️9月17日(中秋节) 15:30
理想国imaginist 视频号
活动流程
15:30—16:30 共读·致敬
共读嘉宾 (按姓名拼音首字母排序) :
陈嘉映 / 陈平原 / 陈数 / 戴锦华 / 都靓 / 蒋方舟 / 李敬泽 / 林白 / 刘瑞琳 / 咏梅
嘉宾主持:周轶君
16:30—17:15 对谈·交流
对谈嘉宾:白先勇 、戴锦华、周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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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宾介绍
(按姓名拼音首字母排序)
• 特别嘉宾:
白先勇(小说家、散文家、评论家、剧作家)
• 嘉宾主持:
周轶君(作家,导演,主持人)
• 共读嘉宾:
陈嘉映(首都师范大学哲学系教授)
陈平原(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
陈数(演员)
戴锦华(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
都靓(文学博主)
蒋方舟(青年作家)
李敬泽(中国作协副主席,作家、评论家)
林白(作家,小说家)
刘瑞琳(理想国创始人)
咏梅(演员)
精彩选段
《树犹如此》·《少小离家老大回》
我于一九四四年湘桂大撤退时离开桂林,就再没有回过山尾村,算一算,五十六年。
我的乡音也没有改,还能说得一口桂林话。在外面说普通话、说英文,见了上海人说上海话,见了广东人说广东话,因为从小逃难,到处跑,学得南腔北调。在美国住了三十多年,又得常常说外国话。
但奇怪的是,我写文章,心中默诵,用的竟都是乡音,看书也如此。语言的力量不可思议,而且先入为主,最先学会的语言,一旦占据了脑中的记忆之库,后学的其他语言真还不容易完全替代呢。
我回到桂林,三餐都到处去找米粉吃,一吃三四碗,那是乡愁引起原始性的饥渴,填不饱的。我在《花桥荣记》里写了不少有关桂林米粉的掌故,大概也是“画饼充饥”吧。外面的人都称赞云南的“过桥米线”,那是说外行话,大概他们都没尝过正宗桂林米粉。
《台北人》·《游园惊梦》
窦夫人引了客人们走到屋外露台上的时候,外面的空气里早充满了风露,客人们都穿上了大衣,窦夫人却围了一张白丝的大披肩,走到了台阶的下端去。钱夫人立在露台的石栏旁边,往天上望去,她看见那片秋月恰恰地升到中天,把窦公馆花园里的树木路阶都照得镀了一层白霜,露台上那十几盆桂花,香气却比先前浓了许多,像一阵湿雾似的,一下子罩到了她的面上来。
《纽约客》·《谪仙怨》
妈妈:
上个月你写来的五封信,我都收到了。我没有生病,也没有出事。白天太忙,夜里上床的时候,才看到床头边堆着你的来信,可是又累得不想动笔了,所以就这么一天又一天地拖了下来。以后你没接到我的信,千万不要瞎着急。你信上说最近常失眠,血压又高到了一百八十度,这还不是东想西想弄出来的?你一个人在台北,不小心保重,弄出了毛病来,我又不能回去照顾你,岂不是给我在国外增添烦恼吗?既然你现在为我担心得这样苦,当初又何必借得一身债送我出国来呢?其实我已经二十五岁了,难道还不懂得照顾自己吗?妈妈,你的心都是白操了。
这里这张五百块的支票,其中三百块马上拿去还给舅妈,加上上次我寄回去的五百元,我们总算是把债还清了。剩下的两百块,是我寄给你零用的。这是我第一次自己赚钱给你,我要你花得痛痛快快的,不要疼惜我赚的钱,舍不得花在你自己身上。妈妈,你从前常怨命,没有生个儿子,老来怕无人奉养。其实你瞧,女儿能赚钱,还不是一样?我老实告诉你,妈妈,很小的时候,我就存了心要赚钱给你用了。
有一次在台北,你带我到舅妈家去,我那时才十岁,那天好像是舅妈生日,她那些官太太朋友都来了。你们打麻将,你那天输得很厉害,我一直在旁边偷看你,你的脸都急红了。结账时,你悄悄向舅妈借钱,我看见你在舅妈面前低声下气的样子,难过得直想哭。那时我不肯谅解你,我想我们家境既然衰落了,比不过人家,你为什么还要常到舅妈家去,和她那些阔朋友应酬,打大牌?爹爹在时,官做得比舅舅还大,你从前也是个高高贵贵的官夫人,为什么要自贬身份,到舅妈家去受罪呢?那时我只怨你虚荣,没有志气。
出国后,这几年来,我才渐渐地体谅到你的心境。你不到舅妈家,又叫你到哪里去呢?你从前在上海是过惯了好日子的,我也知道。你对那段好日子,始终未能忘情。大概只有在舅妈家——她家的排场,她家的京戏和麻将,她家来往的那些人物——你才能够暂时忘忧,回到从前的日子里去。
中秋佳节,邀请您,和我们一起,重读白先勇的文字,感受中国人的至情、至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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