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湖杨公堤上过,就看到了盖叫天墓。

我不知从哪里听说过盖叫天,知道是个演武松出名的京剧演员,本来就想过去,不过看到这个墓比较奇特,还是去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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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一个亭子,写着“学到老”,落款为“英杰先生嘱 宾虹癸巳年九十”。两旁楹联为"英名盖世三岔口,杰作惊天十字坡",《十字坡》《三岔口》都是盖叫天的代表作,将其姓名、艺名和戏名巧妙地镶嵌其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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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子后面上书“慕侠亭”三字,两侧亦有一联:“燕北真好汉,江南活武松。”这是陈毅1956年评价盖叫天表演艺术的题词,1985年由著名书法家沙孟海书写。

盖叫天是一条硬汉,田汉曾有题诗:“争看江南活武松,须眉如雪气犹龙。鸳鸯楼上横刀立,不许人间有大虫!”

他是被陈毅元帅都称赞的“燕北真好汉,江南活武松”。

我不懂戏曲,但是他们都懂。

盖叫天是西湖边上有宅子的,上世纪50年代还可以建造“生圹”,这是盖叫天活着的时候就建造的,不过曾遭毁坏,这是在原址重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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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随想录》有一段有趣的记载,谈到盖叫天的生圹见到盖叫天的情景。巴金说,他1961年到西湖,为写稿在招待所住了三个星期,与一位同在招待所写作的朋友每天吃过晚饭一起散步,常常走到盖叫天老人的墓道才折回来。……盖老当时还活着,他经营自己的生圹好多年了。有一次时间早一点,我走进墓道登上台阶到了墓前,石凳上竟然坐着盖老本人,那么健康,那么英武,那么满意地看着刻着他大名的红字墓碑,看着坡下的景色,仿佛这里就是他的家,他同我谈话好像在自己家里待客人。我们一路走下去,亲切地握手告别。”

这是巴金和盖叫天最后一次交谈,后来盖叫天被迫害致死,当然,盖叫天无法进入苦心经营的坟墓里面,连墓道,连牌坊,连生圹,连石桌、石凳,全化做尘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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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叫天1888年生于河北高阳县,原名张英杰,号燕南。他的故居位于杭州西湖赵公堤5号,又名燕南寄庐,在这里,他不仅接待过梅兰芳、周信芳等著名同行艺人,周恩来、贺龙陈毅等也曾来此拜访。

盖叫天一生曾有3次断腿经历。

第一次是1934年,46岁的盖叫天与陈鹤峰合演自己的拿手剧目——《狮子楼》。

演出过程中,盖叫天在一次飞身落地时不幸折了自己的右腿,忍着钻心的疼痛,硬是用左腿摆出“金鸡独立”的造型,一直坚持到闭幕。

后来才知道他当时跳到半空中的一刹那,猛然发现扮演西门庆的陈鹤峰还躺在他即将落地的位置上。情急之下,盖叫天在空中一闪身,落地时一下子折断了右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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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医院后,骨头是接上了,但竟然接得错了位,要改正的话除非是把腿折断重新接。盖叫天就在众医生面前,把接成畸形的右腿砸断重新接骨成功。

1966年夏78岁高龄的盖叫天被游街批斗,趁造反派不备时,纵身跳下车来,造反派强行将他扔上车,把盖叫天腰椎摔断了。1968年的一次批斗会上,造反派惨无人道地把盖叫天34年前接好并痊愈的右腿用脚踩断。

历史翻过了一页,我们不能翻过这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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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盖叫天

宋词

誓将粉墨写春秋,一代宗师已白头。

家在钱塘江畔住,闲教儿女练吴钩。

这首诗的作者宋词,也是从事戏曲创作,编剧本写小说,对盖叫天应该是很熟悉的。

我很喜欢这首诗,很有些意思。

这首诗一方面赞叹了盖叫天的一生追求,一方面说明他退下后的生活所愿,可惜,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盖叫天并不能如愿。

两耕斋闲话:闲来喝茶,梦里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