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第四届中国考古学大会上,秦始皇帝陵陵西墓葬考古发掘项目负责人蒋文孝向外界公布了一项新的发现:
在该墓葬的一个陪葬车马坑中,发现了罕见的六只绵羊“羊车”实物。这一发现引起了学术界和公众的广泛关注。
据蒋文孝透露,在对该墓陪葬车马坑进行发掘时,发现了六只绵羊的羊骨,一字排开。
虽然车身部分已经不复存在,但因为羊骨上还留存着用来拉车的配饰,专家们推断这应该是羊车实物。
这一发现属于较早的实物发现,对于我们了解古代社会的生活方式、交通工具以及文化习俗等方面都有着重要的价值。
在古代,关于“羊车”一词的记载,最早可追溯到商周时期。只是一直没有发现羊车的实例,考古学者们无法断定文献中的“羊车”,是否是羊在拉车。
即便,在历史上流传有“羊车望幸”和“卫玠羊车”的故事,学者们也只当是一种游戏而已。
“羊车望幸”的故事讲得是,西晋皇帝司马炎在平定了吴国后,从江南纳了数千宫女,一时间后宫嫔妃多达数万人,当时争宠之人非常多。
后来司马炎为了平衡后宫非议,于是想了一个办法,每天傍晚会他乘坐“羊车”在宫中巡游,等到羊停到哪座宫殿门前,晚上就在哪个嫔妃那就寝。
以至于嫔妃们为了争宠,争相把竹枝插在门上,同时还在地上撒上盐水,因为羊喜欢盐水的味道。等羊停下来进食竹叶的时候,也就停到了宫门口。
还有“卫玠羊车”的典故,和司马炎的做派差不多。
卫玠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的美男子,他好谈玄理,体弱多病,因此他的母亲不允许他多说话,于是每次出行,他都是乘坐羊车。
一方面因为卫玠的俊美,另一方面可能羊车在当时大街上比较新奇,他每次出行围观的人都非常多,甚至还有人特意从外地跑到洛阳去观看。
对于以上两个故事,很明显娱乐成分高于实用价值。
仅凭这些,很难断定“羊车”在古代是一种能与牛、马相提并论的交通工具,同时具体的拉车的是不是“羊”也未可知。
与此同时,在隋朝的典籍中还指出:羊车就是马车。
《隋书·礼仪志五》中记载说,“(羊车)其制如轺车,金宝饰……驾以果下马,其大如羊。”
记载可见,当时所谓的“羊车”,并不是羊在拉车,而是一种叫做“果下马”的矮马在拉车。
果下马,是一种古老的矮马种群,分布于贵州、广东、云南等地。因遗传变异其身材矮小,骑着它能穿行于果树之下,由此得名“果下马”。
至此,所谓“羊车”似乎已有定论,就是矮马(果下马)驱动的车子。
这一问题一直困惑了专家学者们很多年,直到秦始皇陵陵西墓葬群的发现,才正式揭开“羊车”的真面目。
有考古发掘可以看出,“6只绵羊的骨骼一字排开,车身部分虽已朽化不存,但羊骨上依然留存着用来拉车的配饰。”很显然,古书中的“羊车”,就是羊在拉车。
其实除了秦始皇陵陵西的发掘外,在更早的殷墟遗址中,也曾发现过一例“羊车”的实物。
当时发现墓坑中有相对而卧的两头羊,羊首均有由小铜泡组成的络头,旁边还有一个殉人(大概率为饲羊人或车夫),由此可以断定,在商朝时期,已经有了羊拉之车。
只是因为殷墟一例的发现,又加之年代久远,专家们一直不敢断言“羊车”是真的。秦始皇陵陵西“羊车”实物的发掘,才让“羊车”的形象得以印证。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是,古代“羊车”的具体功能是什么?他真的可以和牛车、马车一样,是一种主要交通工具吗?
关于这一点当前也没有定论。以文史君之见,应该有两方面作用:
1、祭祀的产物
东汉刘熙《释名》中解释:“羊车。羊,祥也;祥,善也。善饰之车。”
在古代,羊被看做是吉祥物,羊车因为精巧又是最好装饰的车驾。由此,其很有可能是作为一种祭祀品而存在的。
2、特殊的功效
有学者研究称,古代的“羊车”,很有可能是一种贵族的交通工具。因稀有,而尊贵,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还有因“羊车”较小,可以穿行于较低的空间,能够实现牛马车不能的功能,也是十分重要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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