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我听说你前两天去城里见过大哥了？"妇人搅动着锅里的肉臊子，浓郁的香味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弥漫。她的目光透过袅袅升起的热气，落在丈夫被岁月和辛劳刻下褶皱的脸上。
工地上的男人放下手中磨损的铝制饭盒，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自嘲，"不是见，是碰上了。他开着小车从我工地门口过……我躲到工棚后面去了。"
说完，他埋头扒起了米饭，仿佛要把所有的苦涩都咽进肚子里。妇人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默默地往他碗里夹了块肉。
01
1981年的临河村，依旧保持着江南小村的宁静。清晨的露珠挂在稻穗上，散发着泥土的芬芳。
"小芸，快来尝尝这个卤肉，这可是咱们供销社新来的。"林母笑眯眯地从油纸包里取出一块红亮的卤肉，递给正在晾晒稻谷的女儿。她的脸上写满了对女儿的期许，"你说这陈主任家的大儿子，多像样的一个后生啊。"
二十四岁的林小芸抬起头，远远看见供销社门口停着的自行车，骑车的年轻人正是陈明远。他个子不算高，但身材结实，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身上的蓝色工装衫虽然洗得发白，却总是干净整洁。每次送货来供销社，他都会偷偷往这边张望几眼。
"妈，我都说了，我不喜欢吃卤肉。"林小芸低下头，但眼角的余光仍在关注着供销社的方向。她的脸颊微微发红，手中的竹耙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哎哟，你这丫头，都二十四了，还装什么装。"林母笑着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我和你爸商量过了，这门亲事要是成了，倒也般配。陈家虽然不富，但那个明远可是个实诚人。"
林小芸没有说话，但嘴角露出了一丝甜蜜的笑意。她想起前几天在村口小溪边，陈明远红着脸给她递橘子的样子。那个总是沉稳的大男孩，在她面前却显得那么腼腆。
陈明远是临河村供销社主任老陈的大儿子，为人踏实稳重。从高中毕业后，他就开始帮父亲打理供销社的业务。村里人都说，老陈有个好儿子，将来供销社交给他，一定会经营得更好。他和林小芸的默契眼神交汇已经持续了小半年，村里的人都觉得这对年轻人很般配。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陈明远同父异母的弟弟陈勇突然从县城回来，开始经常出入供销社。
陈勇生母是老陈的续弦，在村里人缘并不太好。陈勇从小被娇惯，读书不用功，在县城技校待了两年就辍学回家。
"大哥，爸年纪大了，供销社这摊子早晚是要交给咱家人的。"一天晚上，陈勇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月亮说道。他手里夹着一支劣质香烟，烟雾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陈明远正在修理自行车链条，机油把他的手弄得黑乎乎的。闻言只是笑了笑："是啊，爸说等我和小芸的事定下来，就让我接他的班。这些年我也跟着学了不少，应该能帮爸分担些。"
"可是……"陈勇的眼神闪烁，吐出一口烟圈，"我听说杨老板的女儿对我有意思，要是能攀上这门亲事，对咱家可是大好事。你也知道，现在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人脉关系。"
陈明远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却没说什么。杨老板是县城五金店的老板，在当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女儿杨雪在县城百货公司上班，据说已经评上了先进工作者。
"大哥，你要是把这机会让给我，我一定好好干。"陈勇见哥哥不说话，又补充道，"再说了，你不是和林家那丫头处对象吗？你们要是结了婚，我这边要是能和杨家结上亲，那咱们陈家不就更有面子了？"
陈明远擦了擦手上的机油，轻声说："勇子，做人还是要脚踏实地。"
"大哥，你就是太实在了。"陈勇掐灭烟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守着老规矩？你看看隔壁王家，人家儿子去年就和县城的干部攀上了亲，现在都调到粮站去了。"
夜色渐深，院子里只剩下自行车链条转动的声音。老陈站在堂屋的阴影里，默默听着两个儿子的对话，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深秋的风带着几分凉意，林小芸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看着匆匆赶来的陈明远。晚霞给天边染上一片红云，远处的农田里，收割机的轰鸣声渐渐远去。
"小芸，对不起，我来晚了。"陈明远气喘吁吁地说。他的工装上沾着一些面粉，显然是刚从供销社赶来。
"没事，我也刚到。"林小芸递给他一块绣着海棠花的手帕，"擦擦汗吧。这是我新绣的，你看好看吗？"
陈明远接过手帕，却没有马上擦汗，而是认真地看着林小芸说："小芸，我有件事要告诉你。爸……爸说要让勇子接他的班了。"
林小芸愣住了，手帕从陈明远手中滑落，飘在了地上。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她的侧脸，却掩饰不住她突然苍白的脸色。
"为什么？"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杨老板答应了让女儿嫁给勇子，但条件是勇子必须有个稳定的工作。后妈说，这是咱家难得的机会，不能错过。她说杨家在县城的关系网很广，要是结了这门亲，对我们家都有好处。"陈明远的声音里带着苦涩，"爸一开始不同意，可是架不住后妈和勇子天天说。昨天，杨老板亲自来家里做客，爸就……"
"可是，可是明远，这个位置明明是答应给你的啊！"林小芸急得眼圈都红了，"你跟着叔叔学了这么多年，大家都知道供销社迟早是要交给你的。"
"小芸，别难过。"陈明远拾起地上的手帕，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也许这就是命吧。"
02
夜色渐深，老槐树的影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晚风吹来，带着稻田里的清香。林小芸突然握住陈明远的手："明远，我嫁给你，不是因为你要接班供销社。我是因为你这个人，因为你的善良，因为你的踏实。"
陈明远紧紧回握住她的手，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我知道，小芸。我们不是非要在村里过日子。我听说现在城里开放了个体户经营，机会很多。我们一起去城里闯闯吧，我就不信，凭我们两个人的力气和心思，还真的找不到出路。"
"可是……"林小芸有些担心，"城里的房租很贵，我们的积蓄也不多。"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从小生意做起。"陈明远安慰道，"我这些年在供销社学到的进货销货的经验总还有用。再说了，你不是会做手工活吗？我们可以一起做小生意。"
林小芸靠在陈明远肩上，轻声说："明远，只要和你在一起，什么苦我都不怕。"
1997年的夏天，城市里处处弥漫着改革开放的气息。街边的霓虹灯招牌越来越多，人们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期待。
陈明远和林小芸的小店已经从最初的地摊发展成了一间门面店。经过五年的打拼，他们在闹市区租下了一间四十平米的店铺，主要经营日用百货。店里的货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式商品，从牙膏香皂到锅碗瓢盆，一应俱全。
"明远，你快来看这个。"林小芸拿着一份报纸，指着上面的新闻，"说是很多供销社都改制了，有的甚至破产了。现在城里的超市越开越多，供销社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
陈明远放下手中的账本，走过去看了看："是啊，时代变了。不过我们选对了路，小芸。你看，这几年咱们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都是托你的福。"
林小芸抿嘴一笑："什么我的福，还不是你每天起早贪黑进货，把生意做得这么好。"她看了看墙上的钟，"对了，今天进的那批毛巾质量不错，价格也公道，要不要多进一些？"
"好，我明天一早就去批发市场。"陈明远正说着，店门被推开，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走进来的是一个衣着邋遢的中年男人，他的脸色发黄，眼睛布满血丝，身上散发着一股酒气。
"大哥……"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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