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多庆向记者展示蛋雕作品《九鱼图》。山西经济日报全媒体记者 吕游 摄
一手执刻刀、一手握鹅蛋,工作台前,田多庆行刀如运笔,小心翼翼地雕刻着新作品——《九鱼图》。
只见他刻刀掠过,刀刃转圜间,一朵散发着荷香的莲蓬渐渐露出了容颜。
皮肤黝黑,双手布满老茧,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田多庆是一名夜班工作者,在单位被同事亲切地称为田师傅,谁也没有想到,这位平时沉默寡言的老大哥,竟是一名“蛋雕高手”。
“蛋雕这门技艺,其实就是兴趣和练习。我从小就喜欢雕刻,自己拿着刀在桌子上刻、在树干上刻,每次刻好后都很有成就感。”田多庆说道,“我常在工作结束后回家创作蛋雕,一雕就是半天。只要拿起刻刀,我就能忘记疲惫,全身心地投入到创作中。”
在田多庆的蛋雕工作间内,博古架正中摆放的一枚鸵鸟蛋壳吸引了记者的注意。长约6厘米、宽约4厘米的蛋壳弧形表面上,一只凤凰头微上扬、双足稍抬,欲振翅翱翔,飘逸灵动的造型让记者惊讶于创作者的心灵手巧。
“这些作品是不是很逼真?当年我就是被他雕的一朵‘萝卜花’骗到手的,嫁给他之后才知道其中的‘苦’,各种蛋让我吃到吐。”田多庆的妻子陈美萍边给他系防尘围裙边开玩笑。据田多庆介绍,在创作蛋雕作品前,要先抽取蛋液并对蛋壳进行消毒,这一环节至关重要,需要极其细心,陈美萍是他最得力的帮手。
清洗消毒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工序更是马虎不得。
做蛋雕时,蛋壳底部得平,雕刻前需要先找好圆心,然后画线圈,由于每一枚蛋的球面形状都不一样,找圆心全凭经验和眼力。
“这时候任何测算工具都没有用。”田多庆穿上工作服后,拿起一个半成品开始了操作。“首先要考虑蛋壳的整体布局,对主体画面进行设计,然后再在蛋壳上描绘初稿,经过反复修正后才能正式雕刻。绘画的难度小些,一般需要1—2天,雕刻则往往要花费1—2个月的业余时间,而且稍有失误,就会毁掉整枚蛋。”
出众的技艺背后,装满了沉甸甸的匠心故事。
2019年,田多庆的一位好友要为老人祝寿,委托他雕刻一件《八仙请寿》。
他雕了一个多月,眼见收工,却因刻“寿”字时没有把握住力度使蛋壳破碎,手也被刀划伤。
“老人寿辰将至,作品却碎了,爸爸的手也受伤没办法重新创作,他那天在阳台呆坐了好久。”田多庆的儿子田泽松回忆道。
这一经历让田多庆发现,自己虽然在蛋雕技艺上钻研了10多年,但仅是在“梅兰竹菊”“花鸟鱼虫”“飞禽走兽”等系列蛋雕上游刃有余,在书法蛋雕上还是黔驴之技。
机缘巧合下,他拜了人生中第一位师父——书法家、篆刻家王金昌。经王金昌的指点和培养,田多庆将书法与蛋雕完美结合,仅用半年时间就完成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百福图》等高难度蛋雕作品。“他在雕刻方面天赋极高,又精益求精,稍加引导就能爆发出强大的能量。”王金昌对自己的徒弟赞不绝口。
无论是鸡蛋、鹅蛋,还是鸵鸟蛋,田多庆都能以刀代笔,在薄卵之上一次次突破自己,雕刻“传奇”。
只有守住寂寞,才能赢得喝彩。田多庆表示,他将坚持做一名蛋雕求索路上的“匠心行者”。
山西经济日报全媒体记者 吕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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