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县著名收藏家应敏明先生的《四时桃源》,由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2025年1月9日(星期四)宁海新华书店开售。有少量签名本。月底可网购。本号今天刊登陈方梁老师的阅读文章,以飨读者。
一座城在文字里沉酿——《四时桃源》读与记
文|陈方梁
桃源是一条路,桃源是一条街,桃源也是一座城。作者说:我一直生活在这条叫桃源的街上,至今没离开过。小时候我住桃源南路,现在我住桃源北路。往南走走,往北走走,于是……
一、桃源,有春夏秋冬。
作者说:印象深刻的是七十年代的那条桃源街。那时的桃源街长不过三里,北到今天的北大街口,南到南门洋溪。北大街外是蛙声阵阵的千顷良田,肥沃得很;而南门洋溪 则是缑城人的母亲河,灌溉、饮水、洗衣等都要靠它。那时的洋溪, 清澈得像面镜子,人们可掬水而饮。
在这条路上,作者从《一个爱打架的小男孩》,到《伙计三年》《小文书》……;从《一辆自行车》到《去东北》《在湘潭》;从《玩着过年》到《消夏》《冬日暖阳》。
一条桃源路,是一个人的成长,是四季的秋耕夏耘秋收冬藏。
作者说:春夏秋冬,四季更替,冬日的暖阳从来不会迟到,它温暖着我的过去,也温暖着我的现在。
二、桃源,有人生百态。
《豆腐老头》 《独眼唱人》 《大宋老倌 》 《冤家父子 》《上海女知青杨同志》《神针”葛道官》《拐老本》《“牙人”曹二》《收废品的老张》《角儿华维扬》……这里面有卖豆腐的、跑地皮的、收废品的、算命的、说唱卖艺的,人生百态,喜怒哀乐,一一在作者的笔下呈现。
写形象:豆腐老头已至六旬,身材短小单薄,长脸形,眼睛扁长, 常年穿着一身有皱褶的灰旧中山装,到了夏天也是如此。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老头镶有两颗金牙,张口时,口中闪有亮光。——这是笔墨的“神”。
写场景:双目一睁一闭, 左手打“三块”,右手执鼓筷;击鼓时人忽起忽坐,鼓声如雷,老人高腔滚唱,声调旷远、粗粝。此时,我耳边回荡的早已不是人声和器乐,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这是笔墨的“韵”。
写情感:老本一生无娶,年过七旬,收了个徒弟,师徒情同父子。一天,他对徒弟说,你结婚之日,便是师父气绝之时,弄得徒弟年纪老大不敢结婚。拐老本不忍心,便说,你抓紧结婚吧。徒弟心想也好,不久托人说媒回老家成亲。结婚那天,拐老本真没出现。第二天,徒弟狂奔二十里,翻进围墙来看师父,发现,师父已经死了。——这是笔墨的“意”。
作者笔下的人物,有些独特,有些传奇,有些神秘,却都是芸芸众生的一分子。他们在这条路上行走,谋生,路就有了烟火气。
三、桃源,有世事变迁。
这里有《避司弄往事》。“当年的避司弄就是山里的一条水涧。明朝,永乐帝因 为宁海名儒方孝孺不肯为他登基写昭书,就灭了方孝孺十族。当年缑城哀声连天、血流成河,许多方孝孺的族人就被灭杀在这条水涧里。尸体堆积如山,将水涧填得满满当当。很多年以后,这里变成了一条弄堂,但因为当年那场事,人们给弄堂取名避司弄,谐音避尸弄”。
曾经的血雨腥风成了“台州式硬气”的注脚。
这里有《大同食堂》 。“硕大的土灶、海口的铁锅、成堆的柴火、二三十张八仙桌、墙壁上贴 满宣传标语和领袖像。进口右边放着售饭菜票的长条柜,柜台后面 的墙壁上挂有整排小竹片,竹片上有用毛笔写的菜名和价格,每片 小竹片都油腻腻的,像被油煮过一样”。“那时,每逢缑城三、六、九 集市,来赶市的乡民们大多要到这家城里唯一的饭店用餐。当时不 兴排队,人们争先恐后买饭菜票,里三层外三层,有时实在太拥挤了”。
“民以食为天”,不同的时代以不同的方式上演。
这里有《通用厂的老故事》。“那是一个神秘的工场,用 于修枪,平时守备森严,闲人莫入”。那工场在西头,就两三间平屋, 室内零乱地散落着各种枪支、零部件和修枪的各种工具。走进室内, 就会让人产生间谍片里才有的感觉”。
“我最向往的还有是看汤师傅和柏同学去厂里西边山坡上试射修好的枪械,除了看他们射击好玩,就是趁机讨上一、二枚弹壳,好带回家制作成口哨”。
让子弹再飞一会。
这里还有《回不去的解放路》、还有《天主堂记忆》、还有《螺蛳潭旧事》……
一条路的延伸总是从原点开始,一座城的变迁是对曾经的致敬!
四、桃源,有阳光般的亲情。
在作者笔下,亲情是这样的:
在《晚年的父亲》里,作者说,父亲善良、倔强而又懦弱,有气闷在肚子里,默默地抽烟喝酒,醉了就砸家里的花木。父亲说,我死后不要买墓地,就把骨灰放在你爷爷的坟里,这样最安心。
在《父亲的嗜好》里,有一次,父亲去看内部电影《啊!海军》,要三、四个小时,父亲带了吃食和茶水。去之前,他跟我约好,隔一个钟头就让我到剧院铁栏栅门前替他换茶水。我家离剧院不到二百米,到点,我就去剧院门口拿茶杯,给父亲续茶。拿回家后,母亲细心地给父亲换了茶叶,又加上一大勺白糖,母亲说,你父亲好久没喝糖茶了。
在《我的爷爷奶奶》里,“我十四岁那年,家里遭遇了重大变故,母亲给远在黄岩的爷爷写信求援。记得那年冬天的一天,雪下得很大,爷爷披着一身雪花出现在我们家门口。爷爷没有坐下喝杯热茶,他拉过两个孙子和一 个孙女,仔细端详良久,过了一会儿,爷爷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装有钱的信封,塞给了母亲,然后转身就赶车回黄岩了。”
在《一位有“老克勒”气质的油漆匠》里,外公毕业于沪江大学,英语说得比国语都好,在旧上海做过外 国银行买办,抗战时去重庆担任中美合作所的英文译员。因为这段经历,解放后历经坎坷。在作者的记忆中,外公永远坐在中堂的太师椅上,梳着小分头,脸部轮廓分明,眼睛清明,腰板刮挺。见到我就叫:“一鸣,过来陪外公说说话”。小时候,我叫林一鸣,随外公姓,因我生在凌晨一时,外公希望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亲情是一根线,血脉相连;亲情是一束光,明确来处,伴你前行,照亮归程。
作者是一位收藏家,既收藏物件,也收藏故事。 让曾经的一条街、一座城在文字里沉酿,历久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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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陈方梁
□ 图文:宁海新闻网等
□ 编排:天姥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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