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幸福娃
很喜欢的一句话:“不是清风偏拂柳, 是尔春时万物春。”意思是我喜欢你,并不是因为你长得好不好看,而是你在特殊的时间里给了我别人给不了的感觉,也并不是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而是你的样子我都喜欢。
不是那清风偏偏要去拂动柳枝,显得多情;而是当你存在于此间的那一刻,目光所及,万物便都浸在春光里了。
我喜欢你,只因为是你,只因为那一刻是你站在了我生命的春光里,于是那春光才有了名字,有了意义。
我们这时代,什么都讲求效率,讲求“匹配”。感情一事,也似乎难逃这功利的算计。
寻一个“对”的人,仿佛寻一件合身的衣裳,或是一把趁手的工具。要看家世,看学历,看前景,看眼下一切可量化的“条件”。
这自然没什么不对,生活终究是现实的。可我们是否在这样精细的盘算里,渐渐丢失了一点什么?
丢失了那一点突如其来的、不讲道理的“感觉”,那一点让春风忽然变得不一样的、只因某人存在而生的悸动。
那“特殊的时间”,是关键里的关键。这不是一个冷冰冰的刻度,而是生命河流里一处独特的湾,一霎只能感受、不能重临的光影与温度。
钱锺书先生曾有一笔,说遇见杨绛前,他从未想到要结婚;遇见之后,结婚这事他便没想过别人。这便是了。
不是他预先设定好了要一个怎样学识渊博、性情温婉的妻,而是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那个人出现了,于是他生命的河流,便自然而然地改了道,向着有她的方向去了。
这无关标准,只关天命,关那玄之又玄的“恰好”。
至于“别人给不了的感觉”,这便更是无法言传、无法替代的珍宝了。
它不是某种优点,不是你会弹琴或善解人意;它是一种整体的氛围,一种当你存在时,空气里便悄然弥漫的安宁或欢喜。
好似《小王子》里那只被“驯化”的狐狸所说的秘密:“本质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 这种感觉,便是那看不见的“本质”。
它无关容颜的妍媸,也无关言谈的巧拙,它只是你之为你的全部,投射在我心湖上的、独一无二的光影。
我喜欢的样子,那仍是把自己当作中心,把对方当作一件可供挑剔的完成品。
真正的深情,怕是“你的样子我都喜欢”。这喜欢里,有欣赏,亦有包容;有对光明的爱慕,也有对阴影的疼惜。
爱一个人,便是爱他的整全,爱那春风般和煦的笑容,也爱那秋叶般静默的愁绪;爱他谈笑风生的神采,也爱他疲惫时眉间小小的褶皱。
因为是他,所以这一切,都成了我世界里亲切的风景。
这便是那句话最深沉的内蕴了。它说的是一种“存在”先于“本质”的哲学。我爱你,并非因为你是符合某种定义的“优秀”或“完美”;我爱你,仅仅因为“是你”。
你的存在本身,便如一块投入静湖的石子,让我整个生命的景象,都荡开了层层的、春意盎然的涟漪。
因为你在,所以那风拂过柳梢的姿态,才格外有了韵致;那花开的声音,才格外有了欢喜;那寻常的日升月落,才都被染上了一层温柔的、属于你的光芒。
在这样一个急躁的、崇尚“标准答案”的世界里,能悟得这一点,或许是一剂清凉散。
它教我们暂且放下手里那杆挑剔的秤,去用心感受那个“人”,而不是评判那一条条“条件”。
去珍惜那场不早不晚的相遇,去宝爱那份唯独此人能予的感觉。
因为最可贵的,从来不是寻着一个样样符合预期的“对”的人,而是遇见一个让你愿意放下所有预期,仅仅因为“是他”而感到无比庆幸的人。
好的感情就像这句诗所描绘的:没有刻意的逢迎,没有功利的衡量。
只是当那个人走进你生命的那一刻,你忽然觉得,周遭的万物都明亮了起来,都有了诗意。
从此你看山是他,看水是他,清风拂面是他,春光明媚也是他。
不是因为春天来了,我才看见你;而是因为你来了,我的世界,才成了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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