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听说了一个不幸的消息,我认识的一个校长去世了。得知这个消息,人生虚幻、无聊、荒诞之感,油然而生,心头一阵堵得慌。因为,这个校长才45岁,与我同龄,与我同届,与我同乡,与我同事。

他叫陆起魏,在此我写了他真实的姓名,表达对这位同事、同乡、校友、同龄人的哀悼。他在工作上是出色的。他待人真诚热情。他是一个好校长,是一个好同事,也是一个好朋友,还是一个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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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同事,其实我们没有在同一学校共事过,只是在同一个乡镇,有时候因为工作关系,会相遇。我们同时从同一所师范学校毕业,十年之后吧,他当上了一个村小的校长,学校里面的老师对他评价很好。

又过了四五年,他进了教育局。据说当时没有合适的学校去,不得已进了教育局,分在一个管幼儿园基建的科室协助工作。那两年,正在大力推进各镇公办幼儿园的建设。他对我说,每天有整不完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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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的时候,我准备评职称,但是发现很多材料丢了,包括本科毕业证、年终考核表,还有一些奖状。本科毕业证我去南京写了毕业证明。年终考核表奖状,得去教育局找底根儿。我就去找他帮忙。

他很热情,带我去档案室。他和档案室的科长熟悉,帮我说明情况。档案室的科长也就热情地提供了帮助,找到了我的档案,把年终考核表拿出来,复印了一份,并且盖了公章,交给了我。

奖状的事儿,他带我去找另一个科室的科长,但是很遗憾,没找到,说有可能不在教育局,在市政府,因为那个是综合奖,是政府发的。虽然没找到,但我还是很感激他的热情。他总是亲自跑前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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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也没有评职称,但也已经够资格了。我问他在教育局能不能评职称,他说不能。他说,他在教育局属于借调,他的人事关系还在我们镇,原则上属于我们镇的老师,评职称得在镇里评。

第二年,他参加了我们镇里的评职称,上交了材料。但是,他人在教育局,不在一线上课,谁都知道这种情况,所以他虽然交了材料,但镇里不可能给他评上,一线老师都盯着呢。所以,那一年他落选了。

后来我听说,他离开了教育局,去了市里一所学校当副校长,具体任教什么科目不清楚。不用问,他是为评职称而下来的。这其实无可厚非,评职称是每个老师的现实选择。人都是这样在链条上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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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前年,他终于评上了高级。然而,没到两年,他就去世了,人生就这样匆匆地莫名其妙、荒诞无稽地画上了句号。这就是人生?追求来追求去,结果就是这样戛然而止,来不及回味,就结束了。

听说了这个消息,我突然感觉,人生是如此虚幻,如此荒诞。我去了解了一下,原来他患了直肠癌,据说评上了高级之后,就发现了。这更令人感叹。这简直就是命运的捉弄。命运无常,谁知道明天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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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两年前,我已经有过这种人生虚幻无聊荒诞的感受了,只是那时不太强烈,因为那个早逝的人离我生活较远一些。那是一个优秀的女老师,我们有过两三次接触,还一同去北京参加过活动。

她很漂亮,比我小一岁,但比我优秀多了,拿过不少高级的奖项,轻松评上了高级,以后绝对有希望评特级的。她后来进了教研室。但是,两年前,惊闻她因乳腺癌不幸英年早逝,好像才四十二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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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陆起魏的病逝,比她的病逝,给了我更加强烈的虚无感,突然就感觉掉进了一团雾中,又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被掏空一样。看那窗外的阳光照耀着,那房子,那树,那人,那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人生,到底为了什么?到底有没有意义?上天赐予人肉体,让人享受生之欢乐,却又同时降下疾病,让人遭受病之痛苦。让人得到,但最终让人消失,得到的意义是什么?得到与失去,哪个值得高兴?

愿陆校长一路走好,你的生命,结束在我的记忆尽头……此时春暖花开,你的生命里,从此永远春暖花开……